带着空间宠夫郎(143)
霍闲之睡久了, 头脑有些发懵,再加上才苏醒,身体还比较虚弱,只看了他们一眼,就又闭上眼睛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第二日中午, 其他大夫都去吃午饭了, 只有林启正坐在他的炕前看书。
“醒了?要水吗?”林启察觉到他醒来, 问了一声。
霍闲之反应一下, 点了点头, 见林启招屋外的丫鬟进来倒水, 才慢慢想起之前的事。
“公子,您终于醒了!”小丫鬟眼睛红肿着,也不知这些日子哭过多少回了。
他微微扯了扯嘴角, 感受着胸口丝丝缕缕的疼意,闭了闭眼睛, 然后又问道:“我睡了几日?”
“七日了, ”小丫鬟抽抽鼻子,说道, “您以后别这样吓我了。若真有个好歹, 您让我们这些人怎么办?”
他长出了一口气, 转头看着一直沉默地站立在一旁的林启,隐约记起好似是他救了自己的性命。
他挑挑眉,问道:“原来你还会医术,深藏不露啊!”
林启不动声色,只说道:“会治几样病症,之前还为吉县令的儿子诊治过肺病,你也是赶巧了。”
霍闲之无力与他多说,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休息。
小丫鬟见他醒来高兴,自去厨房拿粥,想让他填填肚子。
屋子里静悄悄的,林启又坐回他炕前,拿起书默默看着,然后就听见霍闲之问道:“阮溪知走了吗?”
林启顿了顿,他在霍府待了几日,又得闲云轩众人的信任和敬重,自然已经知道怎么回事。
“还没。”他答道。
毕竟是同知,又在丹棱县待了几年,多少有些人情交际要处理。更何况他此番是回京,丹棱的官场总有人想在他临走前攀攀关系,哪里是一时能走脱的。
霍闲之的眼神变得幽深,眯了眯眼后才点点头。
之后几日,他好似换了个人,再没像以往病中一样,懒散地不肯吃饭。
不管是林启做的点心还是小厨房自做的饭食,他都吃的一干二净。偶尔实在用不下,便躺下歇歇,等缓过来后又坐起来吃。
林启看着,心里已猜到什么。
他本想离开的,那日来时便是向霍闲之辞行,顺便送自己画好的图纸,以及何安然在空间里晾晒的一些果干。原本是打算让他多吃些空间里的东西,养养身体。
未料正巧碰到那事,一时未走脱。现在再想走时,霍闲之阻拦着不让。
“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我过几日还有一件事要做,你陪我去吧。”霍闲之一笑,仍像从前一般肆意,只是眼神晦暗,显出几分异样。
林启坐在一旁,摇摇头:“我又不是神,你再折腾我也救不回来。”
霍闲之看着他笑笑,并未再说什么。
林启到底还是没走,出府找到何安然与他说明情况,之后又将吉家兄弟安排好。
丹棱县的装修已经完成,他让吉三湖去半夏镇盯那边的装修,又让吉二川留在灵音县,等穆英的另一个施工队过去修缮。
穆英手底下的工匠,如今都已学会了这种新式的装修技艺,有了图纸就能自己做活儿了。
吉一山与吉四海则暂且留在丹棱,提前雇人做好培训,准备开店事宜,顺便等着之后再去别处寻看店铺。
他手底下可用的人太少了,总不能管事的都是县令的人,他也想扶植些自己的人马。
所以林启打算这次回村后寻找合适的人,让他们来此与吉家兄弟汇合,一同出去寻摸铺面。
而且奶茶店开起来后,有了人脉关系,他的辣条买卖也该做起来了。
林启想着,嘴角微微一笑。
再说,他们回程时还得拿出空间里的东西带回去,自然是随行的人越少越好。
都安排好后,他摸摸何安然有些绵软的小腹,说道:“应当用不了几日,等霍闲之撒完了气,咱们就回去。你在客栈乖乖的,有事就来霍府找我。”
何安然点点头,只是还是有些担心霍闲之:“他要怎么撒气,就他那身子,别再把自己气出病来。”
林启笑着摇摇头,他也不知道。
没让他等太久,又过了两三日,霍闲之能下地走动了,他便换好衣衫,束好长发,站在屋中对林启一笑,“走吧,去阮府。”
他的身影瘦削许多,原本合身的衣衫都有些宽大。
屋里的丫鬟、小厮早被他找借口支使出去了。林启挑挑眉,带着他一路躲过了府中的守卫,架着马车将他带到阮府。
到底是要搬走了,即便是风光退场,阮府门前还是有些冷清,门房的人都少了几个。
他们二人才过去,那几个小厮就瞪大了双眼,惊讶地张张嘴,然后才行礼说道:“待小人先进去传个话。”
霍闲之笑睨他一眼:“这府上,本公子来时何时通传过?”
小厮嘴唇抖了抖不敢说话。
霍闲之这才进了院子,也不去别的地方,直直往书房去了。
“霍、霍公子!”门口守着的二管家惊诧道,待看到林启时,又叫了一声林掌柜。只是眼神疑惑不解,不知他们二人怎么走在一处。
然后就见霍闲之沉着脸一把推开门,闪身进去。他正要跟着进时,木门直直拍了过来,险些撞到他的鼻尖。
林启拽住他,“主子们的事,你就别跟着掺和了,免得里外不讨好。”
二管家一听,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竟然真的信了,果真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让厨房做些糕点送来,霍公子身体才好,若是出什么闪失,不是咱们能承担得起的。”
二管家犹豫一瞬,再想想霍家在三关州的权势,到底还是去了。
林启一人守在门外,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
屋内。
阮溪知听到二管家叫了声霍公子,手不由颤抖一下,再抬头时,就看见那人沉着脸进来。
他这样的神色,是自己第一次见到,阮溪知心里默想着。又定睛看看他的脸色,青白一片,连嘴唇都泛着白。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胸口也泛起疼意,丝丝缕缕、缠绵不止,也不知霍闲之每次疼,是不是也如他现在这般。
可待看清他瘦了一圈的身形时,又顿了顿,觉得应当还是他疼得厉害些吧。
“阮大人。”霍闲之眼神不明地看着他,语气仍如过去一般带着调笑,阮大人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既暧昧又轻佻。
阮溪知却只觉心口跳了跳,就连身子都微微抖了一下。
霍闲之看得分明,轻笑一声,走到他熟悉的位置坐下,仍是斜斜地靠着椅背。
“阮大人抖什么,是害怕还是心虚?”
他转过头看着阮溪知,嘴角仍带着笑意,只是眼神却流露出几分冷意。
“是怕我来阻挡你的仕途,还是怕我将咱俩欢好的事闹得人尽皆知……”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只是一字一句都如石凿般重重刻谌钕睦铮路鹬С挪蛔。潜返匾允指Ф畲瓜履源
看着他低头后,纤细的后脖颈处露出雪白的肌肤,霍闲之目光深邃,说道:“趁着我病重,急忙走关系调回京中。”
“怎么,是那日与我在一起不舒服么?”
他的声音低如蚊呐,阮溪知却猛然抬头,脸上露出几分震惊难堪之色,喝道:“霍闲之!”
霍闲之却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说道:“可你当时抱着我,可是说喜欢得很呢。”
话毕,他眼神带嘲讽地看着阮溪知。
只是手已经捏紧,牙齿咬着嘴唇里侧,拼命忍着胸口撕扯般地疼意。
在他们两人之间,他从来都不是主导的那个。阮溪知说走就走,说留就留,自己丝毫做不得主,只能接受。
唯一的利器,大抵就是撕碎过去的回忆,轻视彼此的付出和牺牲,即便这是两败俱伤。
“霍闲之!”阮溪知又叫他一声,声音里已带上哭腔。他没想到有一日两人的欢好竟会被他拿出来嘲弄。
从胸腔到嗓子仿佛被压上巨石,他用力地挤出沙哑的声音,“别说了,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