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空间宠夫郎(166)
火不需要再烧了,何安然掏出手帕擦擦额头的汗,又站起身给林启也擦了擦。
林启一路走回来本就热,又在厨房待了许久,更是一脑袋汗。只这一会儿,他就知何安然为何食欲不振了。每日做饭时来这么一遭,他也不想吃。
他一边拿了个小碗调制酱料,一边若有所思地对何安然说道:“找两个婶子来家里搭把手吧,家里活儿多,再说过几日我去了丹棱,你一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他说着话,往碗中放了几种香料粉,又加入两勺陈醋、黄瓜丝、香菜末还有小葱。配料虽简单,但调制好后已经能闻到酸爽的味道,何安然顿觉腹中饥肠辘辘。
也顾不上林启说了什么,只跟在他身后,眼巴巴的看着他的动作。
林启掀开锅盖,见锅中的面条变色后,就将酱料倒进去,用锅铲翻动几下。没等到他的回答,转过头去才看见他犯馋的模样。
既觉好笑,又觉心里一软,升起不舍和担忧。
自他们成亲后,两人就没分开过,一下子要走这么久,何安然还大着肚子,实在叫人放心不下。
不再问他要不要雇婶子来帮忙,心里已经将此事定下,别的不说,最起码能陪他解闷,还能看顾着他。
一边想着一边将锅中铲匀后,才说道:“拿碗筷吃饭。”
何安然听后眼神一亮,扬声向院外叫了一声吃饭,然后便拿着碗筷出去,在院中凉亭的石桌上摆好。
小五子听到招呼,也帮忙端菜拿饭,不一会儿工夫,几人就围坐在桌前。
他们以前都未吃过焖面,看着十分新奇。
“先喝两口粥。”林启嘱咐何安然一声。虽说是夏天,但还是要喝点热汤再开动,不然容易进凉气。
何安然匆匆喝了两口白粥,然后便夹了一筷子焖面,入口先是微微醋香开胃,咬一口才觉原本筋道的面条绵软咸香,更有芸豆、菜瓜、黄瓜丝等丰富口感,增添了脆爽。
“嗯,不错!”
何安然正要夸赞林启的手艺,却被霍闲之抢了先。于是只向看着自己的林启笑笑,赞同地点点头。
好不容易能得自己夫郎一声夸赞,却被霍闲之打断了,林启没好气地冲他翻个白眼。
霍闲之看着他们夫夫二人的互动,早明白怎么回事,却还是笑着对林启说道:“怎么夸你还翻我白眼,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了?”
“吃你的吧,就你话多。”林启说道,自己夹了一筷子小菜吃,突然又想起别的事,抬头笑道,“你可算要回去了,不然就你这个招人嫌样儿,早晚把你赶出门去。”
这次他去丹棱,霍闲之也一同回去了。
他倒是想再住几日,但前几日他爹霍知州已经几次来信询问他身体,虽未明说,但都知道是催他回家的意思。
提起这茬,就轮到霍闲之翻白眼了。
他满脸不虞地把筷子往碗上一拍,撇撇嘴角说道:“才吃你几日饭,至于如此小气?”说着话,还用手帕擦擦嘴角。
他突然变脸,林启还真以为他生气了。正要开口,却见他在袖中掏掏,然后啪一声将一枚铜板拍在他面前。
“本公子是爱占便宜的人嘛。喏,拿去花。”他的下巴微挑。
林启看看那一枚铜板又看看他,一脸无语的表情,一旁的何安然与小五子也笑出声来。
霍闲之最近与老庙口的几个婶子学会了用铜板占卜的法子,正是痴迷的时候,走哪都要带着三个铜板。此刻与林启玩笑着置气,都舍不得掏出三个来,只给了他一个。
林启拈起那枚铜板揣进怀里,两人互相笑话着彼此抠门。
说笑着吃完了饭,小五子去洗刷碗筷,何安然去屋中换衣服,他们夫夫每日晚间都要出门散步,消消食。
霍闲之躺在竹椅上,慢悠悠地晃荡着。
林启走过去踢踢他的靴子,“想什么呢,一同出去走走?”
霍闲之睁开眼睛,鄙夷地看着他:“你俩出双入对,我跟在你们后头?”
林启闻言笑道:“幸福的一家三口。”
话落,立马收获霍闲之的一记狠踹,林启笑着拍拍衣摆,然后两人就都不出声了。
这段时日小五子从镇上拿回的信,除了丹棱寄来的外,也有几封是从京城寄来的。林启不知是什么人写的,但每次收到时,霍闲之总会心情低落许久。
前日小五子去镇上取了两封信回来,之后霍闲之就一直这么个要死不活的状态,虽也跟他耍耍嘴皮子,但明显做什么都兴致缺缺,铜板都不怎么玩了。
“看着我做什么?你与你夫郎去就是,”看他盯着自己发呆,挑眉笑道,“我就不用你操心了。”
林启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想挺多的。我是想问你霍家派人来接吗,接的话顺便帮我带些货过去。”
奶茶店开张后,来回运输货物就成了常事,特别是等各地的奶茶店都开起来后,运输绝对是其中关键的一环,必须要认真对待。
林启倒是想起一个人,之前的武俊武大哥就是做镖局的,或许能与他谈谈这笔买卖。不过那得等去了丹棱再说,这次就先蹭霍家的车队了。
霍闲之闻言,摇头笑道:“你还真是不吃亏,先说好,这可抵了我这段时间的饭钱了。”
林启笑着点头:“行,抵了。”
运输的事就这么定下,林启扬声叫了何安然一声,催他快些。一会儿天色太晚了,外头漆黑看不清,容易崴脚。
何安然在屋内应了一声,连忙穿一身淡青色纱衣出来了。
这纱衣是林启去县城找吉县令时,特意在布庄给他买的。比丝绸更加柔软透气,夏日穿着更舒服些,不过价钱也贵了许多。
两人牵手走在路上,晚风习习,送来几丝清凉,看着路旁草木身姿摇曳,都有种神清气爽之感。
何安然伸展胳膊,享受难得的舒服时光,只有到了傍晚时候,他才觉得身上爽快些,看着水沟、路沿的花草都格外亲切。
他看夏景,林启则笑着看他。
何安然转头间发现他的视线,立马羞红了脸。成亲这么久,每次被他温柔地看着时,仍会不好意思。
“小两口又出来散步?”有婶子坐在自家门口歇凉,在他们路过时问候一句,话中带着打趣,只是眼神中却带着艳羡。
她想起自己当年怀孕时,正赶上年头不好,刚入秋就刮了几日大风,漫天黄沙,连门都不能出。
村中的老人都说这天气诡异,于是趁着难得的两日晴好天,村里人都去地里抢收庄稼。
当时她都六个月的身子了,每日挺着大肚子给家里下地的人做饭。哪料自家汉子见收割进度慢,还回来抱怨她,说她娇气,说村里哪个妇人怀孕这么金贵,连地都不能下。
她当时也是年轻,对着人高马大、皮肤黝黑的汉子总有几分惧怕,第二日就跟着下地了,弯不下去腰时,便叉着两条腿往下蹲,晚上回来时腿脚肿的鞋都穿不上了。
现在看着林启每日带着何小哥儿出来散步,真想揪着那老东西的耳朵出来看看,看看是他没本事,还是自己娇气。
婶子想着往事,再想到今日晚饭时那老东西埋怨自己又做他不爱吃的杂粮粥,后槽牙都咬紧了。心里暗自将往后一个月的饭都定下了,就吃杂粮粥,饿死那个老货。
“嗯,婶子忙完了?”何安然听到她的问候点头,两人一来一回问了几句。
聊完,等何安然继续往前走时,林启却拉着他进了面前的小巷。
“你之前不是说过钱婶母子两个干活儿利落,人也爽快吗?让她们母子去家中搭把手,我走后你也有个照应,如何?”林启边走边说道。
何安然惊讶地挑眉,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抬头看他一眼,想了一下后答应了。自己若不同意,只怕他出外也得提着心,还不如答应下来。
钱婶往常也爱往老庙口去,只是她从不多嘴多舌地笑话谁家,只是听个热闹罢了。何安然同她接触过几次,印象一直不错。
之前工厂招工,他还特意问过钱婶想不想去。只是钱婶的汉子前些年去世了,家中就剩了她与一个小哥儿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