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崽崽后被大佬追着喂饭[慢穿] 上(425)
说着还给景年舀了碗肉汤:“五郎喝口汤,别噎着了。”
景年高高兴兴接过来:“谢谢三叔!”
饱餐一顿,景年吃得满嘴油光,小肚子腆着,懒洋洋趴着阿兄肩头,让阿兄抱他回去。
其他人也吃饱喝足,各回各屋。
三房因着有两个读书人,一房四口,竟占了三间房,陆文达还有一个书房。
此时一家人全聚到了陆文达书房,陆田氏推着一双儿女,让他们好好跟阿父亲近亲近。
陆芷将她给阿爹做的荷包送上,得了几句夸。
陆景贤背了一段最近学的书,陆文达又考了他几句,夸道:“不错,继续努力,明年或许便能下场一试。”
陆景贤脸上立刻洋溢出几分得意,陆文达见状,想到先生说的,心性不足,尚需打磨,便敲打他几句:“这般得意忘形,喜形于色,怎经得起科考磨折。”
陆景贤脸色顿时一变,喜色散得一干二净,垂头应是。
陆文达又安慰他几句,一夸一贬,将陆景贤收拾得服服帖帖。
经过这一遭,陆景贤和陆芷不敢再留在这里,怕哪里做得让阿爹不如意,又吃一顿排头。
兄妹俩纷纷找借口离开,剩下陆田氏和陆文达两个。
孩子们一走,陆田氏便凑过去,给夫郎揉了揉肩膀,一边按压一边随口闲话,说着近些日子家中发生的事。
陆文达闭眼听着,倏地睁眼:“你说什么?二郎在山上采菌子回来吃?”
“可不是。”陆田氏一脸鄙夷:“他还说,是从书上看的如何分辨菌子的法子,笑话,他识字吗?”
陆文达眉头皱得愈紧:“他哪来的书?”
“什么书?!”陆田氏不屑道:“当然是他胡编的,他日日不是上山便是下田,何处能识得读书人,赠他书读?”
陆文达紧皱的眉头稍松,夫人说得有理,这村子里除了他和大郎,找不出第二个读书人。
而他们本家所在的陆家村,陆景堂也就几年前去族学念书的时候去过。
“那他怎晓得如何分辨菌子?”陆文达问。
陆田氏一噎,这个她也不知道。
“他……他许是蒙得吧。”陆田氏支支吾吾道。
“蒙的?”陆文达一脸不信:“菌子也敢胡乱吃,不要命了?”
“饿疯了,自然什么都吃。”陆田氏嘲讽道:“你看他们家小五郎,今日在饭桌上,是不是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陆文达回忆一番,微微摇头。
那孩子虽然吃的多,却并不邋遢狼狈,一张小脸生得足够俊俏,便是吃东西,都比旁的小娃娃好看。
“可惜了。”陆文达叹了口气。
陆田氏以为他在感叹大房的孩子吃蘑菇迟早出事,不在意道:“有何可惜,不是他们自找的。”
家里又不是没饭吃,硬是要去采那蘑菇,弄得好像他们多欺负大房的孩子似的。
陆文达没搭理她,他觉得可惜的是,小五郎为何不是个小女娘。
生就这般相貌,若是个小女娘,长大之后,觅一良婿,说不定还能给他些助力。
景年可不晓得,中午还给他盛了碗肉汤的三叔,竟打着如此龌龊的念头。
他跟阿兄回了屋,没管后面一起回来的阿爹,径直跑到阿娘阿姐面前。
崽崽掏出那块饼,举到阿姐面前:“阿姐,给你吃!”
“哪来的?”陆蓉没吃饱,惊喜地接过饼子。
“年哥儿哒!”景年拍拍小肚子:“我吃饱啦,吃好多好多,饼饼给阿姐、阿娘。”
“年哥儿真好。”陆蓉美滋滋地说。
菌子虽然好吃,但到底不是粮食,不如饼子吃起来踏实。
她将那半块饼,又掰成两半,这一掰开,发现粗粮饼子里头,竟然夹着两块肉!
陆蓉又惊又喜,陆杨氏也愣住了:“哪来的肉?”
这饼是她做的,阿爹阿娘还有小叔子吃的白面饼是二弟妹做的,陆杨氏自己做的饼,自己心里清楚。
阿娘连细面都不让她用,更别说在里头夹肉了。
景年骄傲得挺起小胸脯:“是年哥儿放哒!”
陆景堂都惊住了:“你什么时候放的?”
他都没注意,这么大两块肉呢。
“就是……就是偷偷放哒!”崽崽眉开眼笑,开心的不得了的模样。
他憋了一路,没有告诉阿兄,就是想看见他惊讶的样子。
小家伙儿还不晓得什么叫惊喜,就已经会制造惊喜了。
陆蓉也快高兴飞了,刚才在屋里吃饼子喝粥,她还跟阿娘讲,说那么多好吃的,竟一口也吃不上,太气人了。
“年哥儿!”她一把抱住弟弟:“阿姐可太喜欢你了。”
崽崽甜唧唧地笑:“我也喜欢阿姐。”
姐弟两个,亲香得不行。
陆文元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看着妻儿欢声笑语,一时间竟有种难以融入的感觉。
方才他看见年哥儿偷偷夹带了肉回来,想说他这样不对,哪有连吃带拿的,让人看见多不好。
但是妻子和女儿的笑容,又让他把话憋了回去。
他蹲在门边,看着女儿将夹了肉的饼一分为二,分给她阿娘一半。
他妻子要将肉留给女儿,几个孩子都劝,她们开心地吃着肉饼,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陆文元心口有些发酸,他抹了把眼睛,晓得这些年亏着妻儿了。
不过马上就好了,老三说了,这回定能中,等他当了秀才老爷,家里就有好日子过了。
他要重新给妻子打一根银钗,比她化了给五郎打长命锁的银钗更重。
二郎年纪也不小了,他攒攒钱,给他起个房子,再过个几年,便能说亲了。
五郎……五郎年幼,性子也娇气,不见得吃得了种地的苦。
唉……供一个读书人实在太艰难了,否则他年哥儿,倒适合去读书。
如陆景堂所料,陆文达此次回家,正如他梦里看到的那样,是回来要钱的。
他坐在檐下编筐,听见阿爷的叹气声:“这回怎地要这么多?”
陆文达振振有词:“往年我心疼钱,赶着将将要开考了才去府城,寻不到好的客栈,住处噪杂,离考场也远,十分不方便,影响我考试。”
他敲着掌心说:“这次我早去几日,租个小院,离考场近一些的,安静好读书,也方便去考场。”
“那、那也要不了这么多吧。”陆满仓愁得眉毛都要掉了。
“怎地不要?”陆文达神情急躁,语调也越来越高,显得有些不耐烦:“府城是什么房价,一月房租顶得上县城半年,我算的已是便宜的。”
“况且,去了府城,吃穿住行,何处不要钱?便是吃一碗阳春面,都得十二文钱。”
“这么贵!”陆刘氏惊叹道。
她在县城吃过那什么阳春面,就是她幺儿带她去吃的,香是香,可那么一碗,就要五文钱。
可以买两个鸡蛋了!
府城竟然要贵两倍还多,这是陆刘氏难以想象的。
陆满仓听得心口疼,这府城的东西,咋卖的这么贵呢。
可不去又不行,幺儿得去考试。
他愁眉苦脸地说:“三儿,家里银钱不够啊……”
因为晓得幺儿要去府城考试,他们早就开始给他攒盘缠了,前几日老大老二还抽出时间去打了几天短工,挣回来几十个铜板。
即便如此,他们攒的钱也不够,离陆文达要的,还有很大差距。
陆文达压着火气,略有些不耐烦地说:“家中不是有新收的稻米吗?拿去卖些钱,新米最好卖。”
陆满仓解释道:“今年老天爷开眼,是个丰年,咱粮食收得多,可家家户户都收了粮,现在去卖,卖不上价。”
况且,还有各种税赋未交,家中钱财全给了幺儿做盘缠,当然要留够米粮充抵税款。
“阿爹,你卖粮食可以等,我考试课等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