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崽崽后被大佬追着喂饭[慢穿] 上(477)
虽说那林先生说是京城来的消息,可这么大的事儿,他如何敢轻信,还是拿到二弟的信心中踏实。
这么大的事,得开祠堂,好好祭拜祖宗,将这件好事跟祖宗宣告宣告。
不过奇怪的是,二弟信中竟然让他不要急着开祠堂祭祖。
还要等什么呢?难不成还能有更好的事儿?
第336章
六月天亮的早,卯时天光已明。
庄户人家大都勤劳,这会儿许多人家都已经下地干起了农活。
屋外人声鼎沸,说话声、走路声、还有牛马这些畜生的嘶鸣声,混在一处,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景年被扰了清梦,翻滚几圈,一头钻进被他踹到一旁的薄被中,头闷在被子里,身子拱在外头继续酣睡。
陆蓉推门进来,看见的就是这般高难度睡姿。
她忍俊不禁,笑着走过去,掀开了景年头上的被子,果不其然,小圆脸儿都憋红了,亏得他还能继续睡。
“年哥儿,醒醒。”陆蓉轻轻拍了拍景年的手臂。
景年蛄蛹了一下,算是回应了。
陆蓉好笑不已,又拍了拍,声音也加大了几分:“年哥儿,起床了,再不起床,我们都走了,你一个人留在家中。”
景年哼唧了一声,睡得混混沌沌的大脑缓慢接收到这些信息,睡得正酣的崽崽瞬间睁开眼睛,一骨碌坐起来:“不要,年哥儿一起!”
陆蓉给他取来外褂,景年一看见这件衣裳,揪着袖子喊热,不要穿。
夏日天热,景年贪凉,每日穿着合领无袖的短褂到处跑,这褂子日常在家中穿着无碍,外出穿就有些不庄重了。
若是普通农家倒也无所谓,不过阿兄如今可是状元郎,他们这些状元家眷,自然要讲究一些,不给阿兄丢面子。
“你钻在被子里睡觉,怎么不嫌热。”陆蓉将崽崽抓在手里,三两下脱了肚兜,给他套好褂子,将一条新做的青布衫裤给他,让他自己换上。
景年拿着裤子,嘴巴撅得老高:“阿姐,我要换裤裤啦,你要出去。”
陆蓉好笑道:“你小时候,还是我给你洗澡,什么没见过,现在晓得害羞了?”
景年刚刚降了热度的脸颊一下子又烧了起来:“阿姐!”
“好了好了,不说了。”陆蓉起身往外走:“你快着些,咱们今日事多顾不上你,可别到要走了,你还没收拾好。”
“才不会,我长大了,能自己收拾。”景年咕咕哝哝,待房门合上,换下睡觉穿的短裤,把新裤子套上。
鞋子也是新做的,陆杨氏亲手做的软底布鞋,鞋面上绣了两条游动的小鱼。
可惜长大了的崽崽还是不会梳头发,他穿好衣裳鞋子,出门找阿姐帮他梳头。
一出去,正往外搬东西少年立刻凑出一副笑脸儿:“小少爷起了,方才太太还说叫您吃早饭呢,小的抱您过去?”
景年扒着门框,听见这些话有些愣,片刻后才慌忙摆手:“不要。”
这少年约莫十七八岁,是他阿兄的书童捧砚。
当初陆景堂去京城赶考,陆文德带了他三子陆景昌过来,说是陪陆景堂去京城赶考,路上也有个照应。
景年没怎么见过那位景昌堂兄,他是陆景堂走的那日,跟他一起去的县城。
后来陆景堂从京城回来,还带了一个书童,也就是捧砚,据说是京城里那位堂伯送的。
林鸿方瞧不上陆文德这个五品官,那也是五品京官,家中作派同他们庄户人家大不相同。
捧砚初来,一个老爷、太太,叫得陆文元和陆杨氏腿脚直发软。
尤其是陆文元,他怎么能是老爷呢?他又不是读书人,也没当官。
景年也不怎么习惯被称呼为少爷,起初忠伯也叫他小少爷,不过后来见他不习惯,就叫他年哥儿。
景年眼睛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没见着他阿娘阿姐,只能叫住搬东西的捧砚:“捧砚,我阿娘阿姐呢?”
捧砚忙道:“太太一刻钟前出去了,说是要去二太太家,二小姐方才也出去了,小的不知她去了何处,小少爷可有吩咐?”
景年脑子转了一会儿,才把捧砚口中的称呼和具体的人对上,比如二太太,应该是他婶娘。
“我发髻未梳。”崽崽鼓了鼓脸颊。
捧砚:“小的会梳发,小少爷可需小的帮忙?”
景年不太愿意,他不喜欢旁人碰他脑袋。
“我来吧。”变得略有些低沉的少年音从身后传来,捧砚连忙转身行礼:“少爷。”
“阿兄!”景年砰砰跳跳跑过去,被陆景堂拎起来放在臂弯上。
他正是长个头的时候,半年未见,个头拔高寸余,不愁吃喝,肩膀也宽阔许多。
“新衣裳?”陆景堂将景年放到凳子上,取来梳子给他梳童髻。
“阿娘给我做哒!”景年翘起小脚,让陆景堂看他鞋子:“阿兄你看,有小鱼。”
他方才穿的时候就发现了,可喜欢了。
“好看。”陆景堂夸赞一句,手上动作不停,很快给崽崽梳好了三个小童髻。
“去吃朝食。”陆景堂催了一句,他今日也忙得很。
景年乖乖应了一声,跑去厨房,厨房的小桌上盖着一碗米粥一个蒸饼,他早上起来没什么食欲,吃这些够了。
米粥甜甜的,加了蜂蜜,这蜂蜜自然也是陆景堂带回来的。
景年先把米粥喝了,再吃蒸饼,便觉得有些寡淡,啃了好一会儿也才吃了小半个。
陆蓉从外头回来,见他还捧着蒸饼有一口没一口的啃着,急了:“怎地还在吃饭,咱们都要走了。”
景年连忙将蒸饼往嘴里塞,噎得直打嗝。
陆蓉只好给他兑了温水,让他喝着。
“你东西都收拾好了没?”陆蓉又问了一遍:“想带的可都要带好了,咱们这一走,不晓得要多久,漏了东西,回头你可别哭。”
阿兄考中了一个什么状元,可厉害了,县令都来了他们家,还有好多好多县里的老爷都来了。
阿兄说他授了官,以后数年都要待在京城,这回回来,是圣上给的假,回乡祭祖的。
陆景堂想带家人进京,景年是巴不得,一听到这个消息就高兴得蹦起来。
陆蓉心中有惶恐有不舍,但更多的还是对京城的向往。
陆杨氏很害怕陌生的环境,但她更舍不得她的几个孩儿,况且让长子一人留在京城,孤伶伶的,也没个人照看,怪可怜的。
所以毫无疑问,陆杨氏决定跟一起走,唯一不舍的就是她的长女,这一走,想见女儿,就更不容易了。
最不舍的就是陆文元了,他种了一辈子田地,实在舍不得家里那几亩地。
可是不去家里就剩他一个了,孤家寡人,村里的光棍汉都没他凄惨,光棍是娶不着媳妇儿,他是媳妇儿娃儿都有,却见不着。
陆文元纠结许久,还是决定跟着去。
京城呢,皇帝老爷住的地方,族长还羡慕他,他二弟想去都去不了。
陆景堂只有三个月半月的假,来回路上就得花去三个月,只在家待了小半月,便匆匆收拾了东西准备出发。
景年前几日就听阿兄说过,让他把自己的想带的东西带上。
他要收拾的东西不多,衣裳鞋袜这些自不用他一个小崽崽操心,书本阿兄帮他装着,笔墨纸砚都给了三郎四郎,阿兄说待去了京城,再给他买新的。
最重要的是他存钱的小匣子,还有一些他喜爱的玩具,景年早就装好了,如今没什么要收拾的。
如今天下虽然还算太平,但一些荒林野地,还是偶有山匪强盗,所以此行还是跟商队同行,一早起来赶时间,去县城跟商队汇合。
陆蓉听说他已经都收拾好了,便出去帮忙了。
景年吃完蒸饼,将自己碗洗了放回去,出去到院子里,他阿爹阿娘也回来了,二叔二婶也来了,都忙得飞起,没人有空闲管他。
景年想去帮忙,刚伸手就被陆景堂拎到外头,放到牛车上。
“坐好,在这待着。”陆景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