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吃瓜[娱乐圈](137)
他在谢鹤语古井无波的叙述中,看到面容尚且青涩的男生,在校服上一笔一划写“小鱼哥哥”,午后阳光盛大,在他睫毛和侧脸跳跃……更早之前,只点着昏黄台灯的卧室,神色冷峻的男生坐在床头,用最正经的表情,祈祷一条小鱼入梦……
他无法克制地更喜欢谢老师了,同时也觉得更难过。
从交往到现在,这么长的时间……
谢老师,为什么连这么美好的经历也要三缄其口?
谢鹤语把脸埋在他肩头,闷声道:“我以后多说话……”
喻闻僵直的上半身终于慢慢松弛,他轻轻闭眼,撇嘴说:“没关系,就这样吧。”
跟话多话少没关系,他只是不明白这么简单一件事,谢鹤语非要瞒着,早一点说,他们说不定早就在一起了,最早听到表白的时候,他可是担心自己来去不定给谢鹤语带来伤害,踌躇了好久呢。
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踌躇了,先谈了再说。
“……要分手吗?”谢鹤语静默半晌,闷闷地问。
喻闻倏地一睁眼。
“什么?”
谢鹤语搂紧他不撒手,幼稚地说:“我不分。”
不是……也没这么严重啊。
谢鹤语搂得紧,喻闻几乎动不了,好不容易抬手,想安慰他,忽然又僵在空中。
喻闻迟疑问:“你……哭了?”
肩头衣物有些湿润,热意蔓延,他本以为是谢鹤语的呼吸,可仔细感知,应该是液体。
谢鹤语吸吸鼻子:“没有。”
喻闻:“……”
天杀的,他男朋友怎么是个哭包啊!
喻闻想捧起他的脸看看,看酷哥流泪是什么样,但谢鹤语抱得死紧,他压根动弹不得,挣扎几下,反而越抱越紧。喻闻不由道:“你松开,先松开……”
或许听出他话中的恼火,谢鹤语身形微微一晃,最终在他的催促中,慢慢松开了手。
他后退几步,靠着楼梯扶手,低垂脑袋,站姿还怪讲究的,单手插兜,很有范儿。
……就是眼眶红红的,睫毛有点湿,绝对刚哭过。
喻闻本来想笑,看他这样,又笑不出来。
“……哭什么啊。”刚闹完别扭,喻闻也有点局促,手背在身后把玩着手指,“我没说要分……就是一件小事……你别瞎想……”
谢鹤语就上前来吻他。
虽然没有明显的表情,但喻闻说完不分,他凑上来的动作都大胆很多,吻得黏黏糊糊,也敢暗含撩拨之意地去碰他的腰。
喻闻思索了下。
谢鹤语新家,地点正确;
明日休假,时间正确;
刚吵完,正需要一场深入交流加深感情……反正都正确。
总结:可以做。
他挺挺腰,谢鹤语解读出他的意思,直接抱着他上楼。
主卧的床榻也铺好了,只剩一些杂物纸箱散落在地上,两人几乎是砸到床里。
喻闻趴在床上,有些晕乎,还不等醒神,滚烫炙热的身躯覆盖下来,谢鹤语从后搂着他,一边吻他泛粉的颈侧,一边摩擦,有下力道大些,他忍不住叫了一声。
那一声,特浪。
喻闻反应过来,从脸红到脖子,尴尬地把脸埋进被窝。
谢鹤语捏着他的下巴,把他揪出来,让他扭着头接吻。
这姿势不太舒服……喻闻没有着力点,呼吸紊乱,吻得乱七八糟,很快唇边就湿漉漉的,他不喜欢这样,不卫生,便想退开。
谢鹤语放过了他。
嘴巴得救了,就该遭殃其他地方。
肩胛骨不知道有什么好亲的,谢鹤语的唇一直流连其上,喻闻先是痒,后来禁不住发抖,关键是每抖一下,就会把自己往谢鹤语手里送。
他受不了,胡乱道:“难受,你别这么慢……”
谢鹤语短暂地退开,拿回来一片薄薄的东西。
趁着喻闻还有精力思考,谢鹤语温存地吻了他会儿,说回了刚才那个未完的话题。
他贴着喻闻的耳根,低低说:“我不是故意瞒你,我只是不想提起这件事……”
说他胆小也好,说他低劣也罢。
他是刻意不提起与喻闻来历有关的牵连,似乎只要他不提,喻闻就能忘了这件事。
喻闻眸光有点涣散了,也不知道事后能不能记起两人的对话。他喘着气:“为什么……”
谢鹤语安静片刻。
他说:“我怕你哪天走了。”
喻闻大脑里一片雾蒙蒙。
他暂时没法思考这句话背后的深意,他在谢鹤语身上,像朵懵懂无知的菟丝子,一边汲取一边依附。
直到某个关头,谢鹤语紧紧搂住他的腰,一面凶狠得像要撕碎他,一面又可怜巴巴地来吻他的嘴唇……
喻闻想起了这句话。
这句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话。
第76章
谢鹤语没安全感这件事,喻闻偶尔能察觉到。
比如他很喜欢喻闻叫他男朋友,很执着于这种对外的名分;比如他从不敢真的惹喻闻生气,永远是点到为止;连吃醋也吃得小心翼翼,还得挂着一张冷静自持的皮,说些有理有据的话,绝不会大动干戈……
回头想想,谢鹤语在他面前的沉稳,至少有八成是装出来的。
喻闻把脸埋在枕头里,慢慢平复着身上的余韵,激烈过去,思绪清明起来,他站在谢鹤语的角度,试图把两人相识相知的经过从头梳理一遍……
他想得专注,没留意谢鹤语的一些小动作。
冷倒是不冷了,可两人热得汗涔涔的,喻闻的蝴蝶骨在灯光下挂着莹润色泽,腰臀处覆满水意,谢鹤语伸出手指,从蝴蝶骨中间缓缓下移,到尾椎骨处停顿,轻轻一摁。
背上留下一条似有若无,手指划过的痕迹。
喻闻:“哼……”
他没抬头,大约是累了,脸颊蹭蹭枕头,像只吃饱喝足懒得动的猫咪。
谢鹤语眸光就渐渐深起来。
身后的手转移到腰上时,喻闻下意识去拽枕头——他刚刚一直咬着枕头,咬得牙酸,好歹没丢脸丢到底。
谢鹤语在这种事上延续了一贯体贴的风格,喻闻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要咬枕头,就由着他咬。
喻闻以为这次也能如此自在。
然而刚伸手,枕头不翼而飞,喻闻慢半拍回头望去,谢鹤语拎着枕头边缘,居高临下地注视他。
那眼神很嚣张,喻闻觉得有点挑衅的意味,但男朋友下一秒又俯下身来,嗓音低低地在他耳边说:“哥哥……不咬枕头好不好。”
……这一声哥哥叫得喻闻不知所措。
仔细想来,他是比谢鹤语大一点,叫哥哥也正常,只是谢老师生性沉着,几乎没露过怯,这声哥哥叫得喻闻很不好意思,感觉自己扭扭捏捏,还不如谢鹤语大方。
喻闻半扭过身,视线在谢鹤语手中的枕头流连半晌,一狠心,一咬牙,“那你,那你拿远点……”
不咬就不咬吧,反正家里就他们两个。
谢鹤语直接把枕头扔开了。
谈恋爱之后,喻闻不仅恶补了专业知识,还翻阅了大量经验贴,他的感受跟经验贴里大多数人都不一样。
不疼,也没有什么‘××得失神’,非要类比,就像疲惫后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牛奶浴,浑身浸在暖意里,快要化了。
一切都和风细雨,水到渠成,恰到好处……慢悠悠的节奏令他忽略了谢鹤语明显的忍耐和保留。
略带薄茧的指腹在腰间摩挲,喻闻嫌痒。谢鹤语手臂用力,把他抱起来,面对面亲昵地蹭他的下巴。
“……哥哥。”谢鹤语吻他,抵他的上牙膛,逼他把舌尖伸出来,含糊的话音从黏连的唇齿间溢出,喻闻听到一句暗含恶劣的呢喃:“喜欢……”
后面谢鹤语又叫了几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