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吃瓜[娱乐圈](60)
——矮人。
】
这是一本硬皮笔记,里面记录着大量关于十字圣剑的冶炼记录,包括材料的添补、更改、尝试……
喻闻草草扫了几眼,有些惊讶。
竟然还有可能拿到别人的笔记……
难道这间冶炼室,一开始不是为他准备的?
如果导演能听到他的心声,一定会用喇叭大声说:你的线索!在大厅!
喻闻不按常规走,他们只好临时更改计划,也甭管该给谁了,反正大后期的信息大多是共通的。
喻闻继续看,从那些看似无聊的冶炼记录里,发现点有趣的东西。
矮人没有记日期的习惯,这本笔记与其说是笔记,不如说是草稿,潦草混乱。
但从某一日开始,他写上了时间。
【5月22日。
我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
我不知道还会待多久。
我的同伴一个接一个死去。
徒留我在偌大的城堡中幽灵般游荡。
圣剑已成。
唯一能拔出它的人,却不在了。】
依旧是两点信息:一,矮人是勇者小队中活到最后的;二,七日期限已至,他并没有死。
喻闻挑了挑眉,往前翻。
很杂乱,真的很杂乱。
他需要花费好一会儿才能分辨出段落。
但其中蕴藏的信息实在有用。
【圣剑花费的材料千金难求……我没能收集很多,希望能在材料耗尽前成功。
……
第一次,失败。
一天时间果然还是不够,我急于求成了。
……
第二次,失败。
或许我该再细致一些,可真的没有时间了!
大魔法使被幽灵鸟抓挠,受了伤,时间在此处是凝固的,他无法愈合!如果我再不锻造出圣剑,他就会流血过多而死。
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了。
矮人,你是最出色的工匠,你要化作勇者手中的利剑。
第三次,失败。
我是一名失败的工匠……
大魔法使死了。
我们在寻找公主的过程中遭到幽灵鸟疯狂攻击,大魔法使消灭了全部的幽灵鸟,没有残余的魔力控制伤口,一个人孤独地死在卧室里。
我不能忍受!
圣剑,圣剑,快快成形吧!我不能再忍受任何一个人离去了!
第四次,失败。
我受伤了……
精灵耗尽治愈魔法与凝固的时间对抗,救了我。
她对我说,圣剑是唯一的希望,只有我能锻造出它。
她还说,她的灵魂会久久盘旋此地,保佑我、勇者、公主能逃出去。
在一个人和三个人之间,她选择了三个人活着。
第五次……
我已经不敢将材料投放进炼炉了。
我惧怕失败。
距离魔王宣布的七日为限,只剩下两日,我像一个颓废的老人一样请求勇者:献祭我吧。
献祭我吧。
这样你们之间,至少还能活一个。
公主沉浸在失去大魔法使的悲伤中,心情低落,过了很久才说道:献祭我吧。
可是——
勇者啊勇者,这种时刻,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嘿!你开朗地拍着我的肩膀,说,不要气馁啊!不就是没有时间了嘛!我去争取就好了!
你一手组建起了勇者小队,你的眼睛像宝石一样明亮——
勇者。
你总是能轻而易举赋予别人勇气。
你拿着豁口的剑,要去挑战连绵不绝的诅咒魔法。
你嘱咐我,别忘了给你的剑尾镶上龙鳞。
你说。
“我已经征服过天空,现在,我要去挑战群山。”
第五次,成功。
勇者没有再回来,我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公主说,她也要尝试一次。
尝试什么呢?
我不懂,我没有时间去懂。
我要锻造圣剑。
唯一的、出去的希望。
我忙着锻造圣剑,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我全身心投入,近乎忘我……这一次,我终于成功了!
然而公主死去了。
魔王的灵魂……消散了。
5月23日。
我锻造出了圣剑,这有什么意义。
我的同伴们一个接一个死去,只有我苟活于世。
我不想离开了。
就在这里永远地相伴吧。
6月30日。
一位吟游诗人闯了进来。
我许久没有说话了,如沙漠中的旅者,贪婪地跟他说了很多很多话,我跟他说了我们的故事,请求他将我们的故事传唱给后人。
他随身携带一把鲁特琴,我请求他在我死之前为我弹一首绿袖子,那是我家乡的歌曲。
我抱着十字圣剑,疲惫地享受着这片刻欢欣。
7月6日。
魔王的残念卷土重来!
他蛊惑了吟游诗人,妄图抢走圣剑。
为什么呢?
圣剑在勇者手中,可以斩断诅咒魔法。
难道诅咒魔法不死,魔王就不会真正消亡?
勇者啊勇者,你到底在何处……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我将剑尾指向天空。
这是勇者的剑。
你能感应到吧,恶龙?
】
笔记到此为止。
看完,即便是喻闻,也愣了两三分钟。
信息量太大了……他得梳理一下。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矮人是死在吟游诗人手中,否则这座没有威胁的城堡不应该还会死人。
勇者和公主各自做了什么,解决了七日时限和魔王的灵魂。
通过笔记,他能确定部分食物链:精灵为救矮人而死→矮人可以猎杀精灵;矮人死在吟游诗人手中→吟游诗人可以猎杀矮人。
吟游诗人知道此处的诅咒后,被魔王蛊惑,听从魔王的指令换取离开的钥匙。
他是记录者,也是参与者。
勇者小队中,活到最后的人,是矮人。
也就是说,简恒的诗集中,“抱着长剑,等待灵魂终结”的人是矮人,因为勇者挑战诅咒魔法前,这柄剑还没锻造好。
理清思路,喻闻又简单地翻了翻四周,没找到更多有用信息,便来到门口。
密室的门上刻着几组9×9数独,他大略看了眼,不算难。
很快填完数独,密室的门向两侧平移。
出口正连接着大厅。
喻闻又抬头看了眼穹顶的恶龙,径直往餐桌的方位走,准备找找有没有什么机关。
“喻闻……喻老师!”简恒从拐角冒头,兴高采烈地喊住他,“总算找到你了!这里有一个跟你有关的密室,但是题目我解不出来,要不要共享?”
喻闻:“先给我看眼你的血条。”
简恒老实巴交地伸出手,“百分之十一。”
喻闻:“哈。”
简恒:“我都打算躺平了!赢不赢都无所谓,关键是来都来了,我总得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笑意真诚,不似作伪。喻闻略微思索,问:“在哪儿?”
简恒指指二楼,“楼上。”
“走。”
上楼的间隙,简恒跟他闲聊,“喻老师,你之前说过,你会弹这个什么,什么鲁特琴是吗?”
喻闻:“会一点点。”
简恒:“真牛!等会儿能给我弹一首吗?”
喻闻浑不在意道:“你想听什么?”
“绿袖子。”
喻闻脚步微不可查地一顿。
简恒浑然未觉,自顾自说着:“我连鲁特琴都不知道,我能知道什么曲子?这是我诗集上写的……”
他或许忘了,喻闻看过他的诗集。
“抱着长剑,等待灵魂终结”——听起来确实像勇者。
喻闻神色如常。
他微笑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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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闻看着眼前的密码锁,沉默了。
他问:“三位数的密码你解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