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吃瓜[娱乐圈](166)
喻闻撇嘴:“你还是这么大惊小怪。”
谢鹤语习惯了他的迟钝,并不反驳。
进了屋,谢鹤语去拿雪糕,喻闻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谢鹤语问他干嘛。
喻闻接过雪糕,挖一勺塞进嘴里,期待地看着谢鹤语,说:“你有没有想我啊。”
人家久别重逢,上来就是个热烈的拥抱,喻闻不指望在谢鹤语身上看到这样的失控。
但他就是想逗逗谢鹤语。
“……想。”
谢鹤语坦荡得出乎喻闻的预料。
喻闻半勺雪糕滞涩在半空,没反应过来:“啊?”
谢鹤语抓了一下汗湿的额发。
“很想你。看不出来吗?”
第095章 竹马竹马if线:(五)
那天谢鹤语难得的坦诚被突然回家的谢嘉林打断, 阿叔剃了光头,顶着个锃亮的天灵盖进门来,喻闻心底的那一丝异样直接被这大灯泡闪没了。
“小喻?!”阿叔看到他很惊喜,热情地上来拥抱, 喻闻全程盯着光头看, 很怀疑以阿叔的离谱程度, 这脑门上过段时间就得多出几个戒疤。
相较于他, 谢鹤语就直接很多:“你要出家?”
谢嘉林啧了一声,说:“说啥呢,这不是夏天到了嘛, 凉快。”
阿叔突然回来,拿了点东西又匆忙离开, 临走前给谢鹤语塞了点钱, 说喻闻难得回来,带他出去好好玩玩。
谢嘉林走后, 喻闻和谢鹤语面面相觑。
喻闻舔着雪糕勺, 问:“去哪儿玩?”
谢鹤语从冰箱里拿出水果出来洗,淡淡道:“在家玩。”
喻闻:“阿叔让你带我出去诶。”
谢鹤语:“你想去?”
喻闻眨眨眼。
这种天气,让他选,他宁愿在家里睡大觉。
“还是你懂我。”喻闻放下心来,捧着雪糕盒,往沙发上一歪, 跟只没骨头的流体猫咪似的,浑身都是懒散。
谢鹤语洗完水果,让他坐起来, 别躺着吃东西。
喻闻在雪糕和沙发之间挣扎一瞬,把雪糕盒递出去, “给。”
谢鹤语神态自若地接过雪糕,替他解决剩下的那一半。
新风系统无声运作,体感温度正好,窗外是耀眼的阳光和聒噪的蝉鸣,电视放着最近爆火的剧集,头枕着谢鹤语的大腿,喻闻忽然觉得这样的午后正适合虚度光阴。
他心里头蠢蠢欲动,想做些毫无目的、毫无作用的事——最好是拉着谢鹤语一起。
“你最近学习压力大吗?”他忽然仰头问。
谢鹤语换掉了那身汗湿的校服,刚刚冲了个澡,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露香味,舒展两条长腿给他充当枕头,见他蛄蛹来蛄蛹去,垂眸道:“你又想干嘛?”
不知道。
但就是想干点什么。
喻闻问:“你跟老师请了多久的假?”
“一天。”谢鹤语把他往自己怀里拢了拢,免得他滚下沙发,“明早去上早自习就行。”
喻闻:“会不会耽误你学习?”
谢鹤语:“一天就能耽误学习,我是有多差劲。”
以往他说这种话,喻闻都要嘘他,这次却没有跟他唱反调,只是若有所思地“唔”了一声。
“谢鹤语。”许久过去,窗外蝉鸣声渐弱,电视上的剧集播到尾声,喻闻说:“反正还有半天假,我们去s市玩吧,就半天,快去快回。”
s市是喻闻念书的城市。
谢鹤语一愣,手僵在垃圾桶上方,捏着吃空的雪糕盒,清癯的腕部细微颤动一下。
良久,他不动声色地松手,雪糕盒举重若轻地落进垃圾桶内。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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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离s市大约三个小时动车车程,现在去,晚上连夜赶回来,还来得及上第二天的早自习。
喻闻牵着谢鹤语的手腕,张望着找座位,谢鹤语落后一步,不急不慌。
他们只背了一个单肩包,装了些随身物品和洗漱用品,做好了在车上休息的准备。
喻闻精神亢奋,中途一直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小声地跟谢鹤语说一些天马行空的悄悄话,似乎没觉得自己上午赶回来,下午又折回去有哪里不对。
谢鹤语低头编辑短信,把语言润色成两方家长都能接受的形式,一一报备,喻闻靠在他肩头,等他把短信发送,才继续说:“这本来是一场冒险,你这么滴水不漏,就变成普通的旅游了。”
谢鹤语也不反驳,发完短信,望向窗外,道:“这就是一场冒险。”
很久之后喻闻才懂这句话的含义。
s市是喻闻的世界,在这个城市里,喻闻想展示给他的是什么,谢鹤语全然未知。
可能是柳暗花明,也可能是山穷水尽。
他靠着椅背,看着窗外浮光掠影的景色,表情捉摸不透。
或许正像他所说的,这是一场未知的冒险,他在等待自己的命运。
他们先去了谢鹤语在聊天时表现出浓厚兴趣的几个地方。
后街的煎饼摊喻闻常来光顾,老板认得他,布满皱纹的面孔笑眯眯的,“小喻?还没回家?这是你朋友?”
喻闻笑着应了声,点了自己常吃的口味。
他喜欢向外人介绍谢鹤语是他的弟弟,从前谢鹤语还抗争过,后面发现说服不了他,就懒得多费唇舌了。
不过现在……
喻闻看了眼谢鹤语高瘦的个子和冷峻深邃的面孔。
说是他弟弟,谁信呐。
“是我发小。”他冲煎饼老板道。
“哦哦,发小啊,一起长大,感情肯定很好,难得来一趟,叔给你们加块蟹柳。”
喻闻笑得见牙不见眼,“谢谢叔。”
拿到煎饼,喻闻带谢鹤语去后门附近的芋圆店,一边走一边催促他尝尝,殷勤指导:“不能,不能这么咬,你要咬一大口,吃到里面的生菜和酱料……”
谢鹤语顺从地咬了一大口,唇边沾了薄脆的碎屑。
喻闻:“好吃吗?我给你加了香肠哦。”
谢鹤语点点头。
喻闻:“嘴边有东西。”
谢鹤语塞得脸颊鼓鼓,咀嚼缓慢,喻闻估计他抽不出手来擦,便伸手替他捻了一下。
指腹蹭过唇瓣,触感怪怪的。
天色已经暗了,小路边亮起一排排路灯,谢鹤语耳根被天气热得泛红,眼睫一直垂着,很安静地吃煎饼。
喻闻觉得他今天特别听话,不知道是不是在外地的缘故。
到芋圆店门口,谢鹤语已经把煎饼吃完了,一回生二回熟,喻闻抬起手,草草揩过他的唇角,嘲笑道:“你几岁啊,吃得满嘴都是。”
芋圆店老板娘是个壮壮的中年妇女,笑起来眼睛弯得像月牙,喻闻一进门,她就用带着点口音的腔调招呼:“哟,小喻来啦,还没放假呀。”
喻闻笑着寒暄两句,点了自己常吃的套餐。
芋圆端上来,喻闻又开始推销,“快吃快吃,你之前在短信里问我是什么味道,现在我带你来,你自己尝一口……”
学生已经放假了,店里没什么人,老板娘做好芋圆,就坐在柜台边,摇着蒲扇,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听见喻闻这么殷切,她打趣道:“你在给学校招生啊?这么多好话。”
喻闻这才发觉自己吹得有点过了,他真的很期待得到谢鹤语的认同感,说不上来缘故。
看他神色有些局促,谢鹤语说了一句:“好吃。”
接下来,为了不影响谢鹤语的味觉,喻闻有一搭每一搭地跟老板娘聊天,得知两人是一拍脑袋从家里跑出来,谢鹤语身上还挂着假,老板娘惊讶道:“哟,私奔呀。”
她用蒲扇隔空点点喻闻的脑门,说笑道:“你把高二的小男生骗出来咯,还不快给人送回去哦。”
这个‘骗’字就很灵性。
即便喻闻觉得无论是自己还是谢鹤语,都跟私奔扯不上关系,但老板娘这么一说……竟然还真有这么几分意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