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攻[重生](78)
沈飞小幅度地摆了下手,一脸兴味索然:“我是因为好朋友才投了一家小影业,说实话,我只是股东,闲暇时看看电影,其他的事我暂时没兴趣插手。”
星时代与沈飞其他的产业作对比,确实是小打小闹,要不是维舟身处这个圈子,沈飞是不会主动找廖霆骁打听公司旗下的艺人。
维舟理解他话里的意思,轻微地点头:“沈总刚回国,对国内市场不了解很正常。”
沈飞露出一丝笑容:“找时间可以和他们见一面,兴许能有机会合作。”
“谢谢。”维舟回了一个浅笑,他终究是欣赏沈飞的风度,并没有因为今晚的意外而改变计划,这也符合他印象中的沈飞。
接着,更符合印象的来了,维舟听见沈飞上辈子经常在他耳边说的话,那种脑残粉才会说的话:“我看过他们的电影,演技都不如你,他们不行,眼里没有神气。”
维舟最受不了捧杀,一下子就失去接话的欲望。
接下来差不多能有两个小时之久,谁也没再说话,洞穴里回荡着“呜呜”的风声,照明灯的亮度越来越弱。
时间来到了深夜,手机显示刚过十二点。
维舟已经看不清书本上的字了,于是把书合上,为了防止受潮,他把书本放进资料袋里保存。
等他整理完身边的用品,一抬头,发现沈飞瞪大眼睛出神地瞅着他,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心事。
“看来你今晚走不成了,”维舟专挑扎心的话说,“你把眼睛瞪得再大,也改变不了外面狂风大作的事实。”
“那我们..”沈飞犹豫地环顾一圈,“要留在这里过夜吗?”
“你可以走,我不拦你。”
说罢,维舟开始在洞穴里忙碌起来,没一会儿就拿出很多实用的东西,比如睡袋和干净的衣服。
显然他很熟悉这里的一切,肯定不是第一次留在这里过夜。
沈飞走是肯定走不了了,出去找信号的时候,一阵风吹来差点把他带走,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站都站不稳,可想而知外面的天气有多糟糕,何况他身上的衣服不下心被雨淋过,这会儿开始散发潮气,当他看见维舟手里干净的运动套装时,觉得浑身难受,好像有蚂蚁在身上爬。
他就这样坐在凉席上,睁着眼睛,好长时间没有说话也没有大动作,只是用手不停地摩挲手臂,在皮肤上捏出块块红斑,好像想知道腿和手臂源自什么材料。
维舟知道他洁癖症犯了,决定给他点小惩罚,暂时不管。
片刻后,维舟把衣服扔过去,投三分球一样投在了沈飞的怀里。
“换上,”维舟声音有点冷,做的事却暖人心,“今晚会有暴风雨,就算沈鸿知道你的位置他也来不了,安分的度过今晚,也许明天就能见到太阳。”
沈飞抱着衣服没动,细长的睫毛闪了闪,在脸上投下一道阴影。
维舟走近些,低头,目光和沈飞的紧密相连,开口说:“睡吧,我没有精神疾病,我答应你,不会对你怎么样。”
沈飞的嘴唇轻轻嚅动几下,说了一句话,被外面“轰隆隆”的雷声盖过。
维舟不得不半蹲身子,面部前倾,蹙眉问:“你刚刚说什么?”
沈飞扯动嘴角:“我想洗澡。”
维舟:“.....”
他找来个事儿逼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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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的方向传来一阵“哐哐”的噪音,偶尔伴随着恐怖的呼啸声。
没多久,维舟拎着水桶走进来,他的身体和衣服都被大雨淋湿,棕色的皮肤挂着晶莹的水珠,衬托他的四肢更加漂亮有力。
沈飞来不及欣赏,因为维舟脸上阴沉沉的表情已经够他喝一壶。
维舟把水桶往前面一扔,指着洞穴最深处的方向说:“去,自己接水。”
沈飞没太听懂似的瞅一眼水桶,又看一眼维舟。
维舟眯起眼眸:“你不会指望我像沈鸿一样伺候你吧。”
“我没有这种想法。”
沈飞快速站起身,捡起水桶往里面走,感觉耳朵又开始发烧。
他觉得自己在维舟心中的形象已经大打折扣,不再是成熟稳重的商业精英。
维舟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想的是另一回事:叫这个男人到这里来,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决定。
沈飞在干活这方面是真不行,动脑子没问题,动手是真费劲。
一桶水用了十分钟才搞定,为了不在维舟面前颜面尽失,沈飞拿出大哥的派头,像照顾弟弟一样把水桶提到维舟面前,说句:“你先来。”
维舟不拿正眼瞧他:“管好你自己。”
总是被恶言相待,沈飞也不是吃素的,脑子里冒出两个嚣张的念头,拎起水桶把水泼在维舟的脸上,或是把维舟压住就地解决,干到这小子服软认输。
生气的同时又对人产生欲望,这种感觉沈飞是头一次经历。
他把两种情绪压住,以免被维舟看出端倪,呼出一口气说:“有干净的毛巾吗?”
维舟直接扔在了他的脸上。
他怒气腾升,不明白维舟为什么要这样对他,现在这种情况,装都懒得装了。
“维舟,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沈飞的声音沉下来,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捅破那层纸,“你跟我说句实话,我到底有没有得罪过你。”
死也要死个明白。
这是沈飞最真实的想法。
维舟沉默了一小会儿,身上的那股戾气慢慢削弱,轻声回道:“暂时还没有。”尽管他的声音非常柔和,却依然在空气中留下一丝苦味。
沈飞听出言外之意,困惑地皱起眉头。
还没有,就是以后会有。
他觉得逻辑不通,非常奇怪:“我不太明白,能说的更直白一点吗?”
维舟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拇指上,眼神变得朦胧,充满柔情的回忆和充满悲凉的感慨交织在一起,一种情绪诞生了一句话:“你相信灵魂转世吗?”
沈飞只觉他的思维跳跃的太快,没太细琢磨其中的含义,阐释了自己无神论的观点:“不相信,我认为人死了就是死了,停止呼吸,一切都没了意义。”
“那咱俩就没什么好说的,”维舟往后挪动身体,拿起一块方巾,开始擦拭胳膊上的雨水,“你去擦身体,换上衣服,然后关灯。”
沈飞低头看着灯光映照的影子,低声问:“你相信那种轮回的说法?”
“为什么不信,”维舟语气淡然,有一瞬间的表情会给人某种哲学家的风范,“人们总是喜欢把自己做不到或想象不到的事情从现实中排斥出去,知识越匮乏的人越喜欢和别人争论高低,当然,我没有说沈总才疏学浅,我知道你的脑子里有浩瀚如烟的知识,有些事不亲身经历,确实难以接受。”
沈飞因这番话而陷入了深思,提起水桶回到照明灯底下,一边脱衣服一边回忆今晚的点点滴滴。
他惊讶的发现,维舟的声音可以牵动他的情绪,在遇见维舟之前,没有人可以做到这一点。
很快,沈飞脱光了衣服,对自信的人来说,不介意让别人欣赏自己的身材。
他没有丝毫心理障碍,从身上剥开脏衣服,算是解决了一项心理负担。他把毛巾浸湿在清水里,冰凉的湖水刺痛皮肤,他骤然发觉周围的气温在急剧下降。
谁能想到,昨晚他还舒舒服服地躺在顶奢酒店的浴缸里泡澡,今晚却蹲在冰凉的洞穴里用毛巾擦拭身体,只能说命运多舛。
他不由自主地朝维舟看去,对方闭着眼睛坐在那儿,性感的喉结微微滚动着,不知道在冥思什么。
如果这就是追求维舟的代价,沈飞认为很值,这点小挫折根本难不倒他。
“维舟,你能把衣服递给我吗?”
沈飞擦拭完身体,转一圈,发现之前维舟扔给他的干净衣物跑到了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维舟压在脚下。
灰色的运动套装叠得整整齐齐,沈飞没有叠衣服的习惯,不是他做的,那就是维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