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爹佛系种田(25)
“要是当初能攒下钱的话,娘就不用下地干活,她也许就不会死。”
赵茂脸上的红晕消失,惨白着脸:“都怪我身体不好,吃药花钱多。”
小孩儿心底一直觉得自己看病吃药花了太多钱,他们家才会那么穷。
就连赵馨也不继续舔糖葫芦了,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们。
赵梦成此时才意识到刘云娘去世对三个孩子造成的影响,他们在责怪自己,觉得是因为自己花钱多才导致家境贫困,最后造成母亲去世。
实际上刘云娘去世是个意外,她摔伤到了要害走的太快,一定要有人为此负责那也该是原主,要不是他一蹶不振闭门不出,刘云娘也不会一个人下地干活。
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伸手将三个孩子都揽进怀中轻轻拍着。
除了驴车往前走的声音,耳边只有孩子们轻声啜泣。
半晌,赵椿吸了吸鼻子擦去眼泪:“爹,对不起。”
赵梦成瞧他哭得眼眶鼻子通红,伸手拍了拍他的小肩膀。
他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三个孩子都瘦骨嶙峋,养了这么久身上总算是有些肉:“阿椿,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爹爹生病的时候是你在照顾弟弟妹妹,还帮我找了大夫,如果不是你,爹爹也许早就死了,这个家多亏了你。”
哪知道赵椿一听,哇得一声哭了:“可我把咱家的良田都贱卖了,如今咱家都没有地只能买粮食吃,爹爹只能半夜起来卖豆腐,这都是我的错。”
半夜起来多累啊,磨豆子也很累,爹爹身体还没好就得没日没夜的干活,赵椿都看在眼里。
赵梦成手忙脚乱的安慰,结果赵椿不知道脑补了什么越哭越伤心。
蓦的,赵梦成亲了一口他的额头。
赵椿愣住了。
赵梦成捏了一下他的鼻尖:“难道良田比爹的性命重要?你做得很对。”
赵椿傻乎乎的捂着额头。
“田没了,等咱有钱再买回来就是,阿椿一直都是爹爹的好儿子,弟妹的好兄长。”赵梦成大声夸赞。
赵椿终于不哭了,红着脸咧开嘴笑,显得越发傻。
赵梦成又看向一直低着头的老二,赵茂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
无奈叹了口气,赵梦成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阿茂,出生体弱并不是你的错,一定要说的话,那也是爹娘没照顾好你,害得你出生就吃了那么多苦头。”
“怎么能怪爹娘,是我不好,我身体不争气才老是生病,每次生病就会花很多钱,是把我咱家的钱都花光了。”赵茂急声道。
赵梦成笑起来:“正好现在家里不缺钱了,我们一起养病,都把身体养好了,养的比牛还壮实,这样以后就不会再生病了。”
“爹知道阿茂很聪明,等你身体养好了爹就送你上学,到时候你可得好好读书,争取考一个功名回来光宗耀祖。”
赵茂大眼睛忽闪忽闪,对未来有了准确的目标。
“那我呢?”
赵馨举着糖葫芦问:“爹,我干什么?”
小姑娘虽然懂事,但年纪小还懵懵懂懂的。
赵梦成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让我想想馨馨要做什么呢。”
赵馨抿着嘴,等待的一脸严肃认真。
“馨馨就负责监督我们养好身体。”赵梦成就给女儿安排上了。
赵馨一听,立刻用力点头:“我一定会好好监督爹和二哥养好身体。”
赵梦成哈哈一笑,又说:“好,以后馨馨就是咱家的小管事。”
赵馨立刻挺起小胸膛,并且虎视眈眈的瞪着两个哥哥:“大哥,二哥,以后你们都要乖乖听话,尤其是大哥,别上山下河的乱跑整天不着家,不然我可是会罚你的。”
赵椿受不了妹妹这样,在弟弟耳边嘀咕:“爹哄她玩儿呢,她还当真了。”
“嘘。”赵茂不许他破坏气氛。
当天回到家,赵梦成还是把没吃完的山楂炖了糖水。
山楂扔进锅里头熬得软烂烂的,再往里头加一勺白糖,赵梦成还放了几颗红枣桂圆进去,再出来就是一碗甜羹。
吃上山楂羹,三小只也不觉得奢侈了,脑袋都埋进了碗里头,连汤汁都舔的干干净净。
等孩子们都吃完了,赵梦成又从屋里头搬出一个樟木箱子,那是刘云娘的陪嫁。
“以后咱家的钱花一半,剩下的都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赵梦成说着,先往箱子里放了一块碎银子:“就从今天开始。”
结果赵茂一看就跑进屋子,又抱着自己的小木箱出来了:“爹,我们的钱都放一起。”
赵梦成没拒绝,郑重其事的将小箱子放到了大箱子里面。
安抚好孩子,赵梦成才有空去豆腐坊那边看了看。
这个点天色已经蒙蒙黑,豆腐坊里泡着一桶桶的黄豆,赵梦成来的时候他们正在磨豆子。
“今天磨了多少了?”这会儿磨出来的做好,明天早晨正好卖出去。
“估摸着已经磨了两百块。”回答的人叫刘磊,是刘大夫的大儿子,长得人高马壮有一把力气,只是脑子笨,总是学不会刘大夫的医术。
知道赵梦成需要人帮忙后,刘大夫就把儿子送了过来。
“哥你放心,到早上保证都能做完。”刘磊说,显然是一夜都不打算休息,一刻不停加班加点的将豆腐做出来。
赵梦成只雇了两个人,另一个叫何水清,是村里头何寡妇的独子,他长得瘦瘦小小的还是个结巴,压根没办法出门找活干。
他们孤儿寡母的在村里头过得很困难,一直是被接济的对象。
本来赵梦成觉得他干不了这样的力气活,但何寡妇求上门,连村长都帮忙说道才答应。
何水清也知道他不满意自己,干活分外卖力,这会儿瞧见他只是憨笑。
赵梦成将驴子牵到了石磨旁干活,自己负责舀豆子,口中说:“累了就歇一歇。”
刘磊嘿嘿憨笑:“不累,这比秋收轻松多了。”
“那也不能天天秋收。”赵梦成打趣道。
刘磊却说:“你给我们俩开这么高的工钱,我可不能偷懒。”
何水清也难得开口,结结巴巴的说:“对……不……不能……偷懒。”
赵梦成微微挑眉,每天二十文的工钱就能换来这样勤勤恳恳的员工,简直是资本家的眼泪。
午夜时分就有人开始上门,都是来买豆腐的。
赵梦成拿着一个本子在门口记录,前一天的账单结清了今天才能继续买。
这是他照顾村里人没本钱,但最多只能赊欠一天,再多就没有了。
人多了便参差不齐,有刘炳坤这样擅长做生意的,也有推着豆腐不知道叫卖,一天下来没卖出去几块豆腐都馊了的。
赵梦成很愿意照顾村里人,但在一开始就说好了规矩。
陆陆续续的散出去许多豆腐,等王明过来的时候,豆腐坊里头已经空了一半。
王明干了一段时间成长不少,眼看着利索多了:“梦成哥,王老板说今天有新货,待会儿我一块儿给他送过去。”
不只是迎宾楼,其余酒楼的豆腐也都是王明在送,赵梦成每天依旧付给他二十文工钱,算是运送费。
王明不愿意拿这个工钱,好说歹说才答应,但时不时就往赵家买肉买鱼。
“在这儿,这是豆干,从现在开始一个月只供给王老板。”赵梦成解释道。
王明也不多问,老老实实的装货。
一直到天亮时分没有人再上门来拿豆腐,赵梦成才收起账本来:“你们也都回去休息吧。”
“我把豆子泡上再走。”刘磊还在忙活。
何水清更是闷不吭声的干活,恨不得将地上的灰尘都清扫的一尘不染。
他们俩每天都能拿到工钱,村里人不少人都说酸话,甚至还有人在背后说赵梦成发达了,如今把乡亲们当牛使唤。
最可恨的就是赵大嫂,她见不得赵梦成过好日子,三天两头在外败坏他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