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偏执帝的豹崽崽(98)
他的歌声戛然而止,睁大眼看向身后的人,惊喜地唤了声:“哥哥。”
楚予昭另一只手捏了捏他后颈,道:“走吧,接你回去了。”
洛白搂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怀里,深深呼吸了两口。楚予昭身上依旧是那熟悉的淡香,还隐约有两分酒气。
“哥哥我今天本来想一直陪着你,但是看你太忙了,来的人也多,我就不想打扰你,回了玉清宫,我是不是很懂事很贴心?”洛白的脸在楚予昭怀里来回碾动,嘴里含混地问。
“嗯,很懂事。”楚予昭拍了下他的头。
洛白抽抽鼻子:““哥哥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不过已经换过衣裳了,这也能闻到?”楚予昭问。
洛白嗯了一声:“我的鼻子比狗还要灵的。”
楚予昭似乎是低笑了两声,洛白觉得他身体在颤。
“还要弹琴唱歌吗?”楚予昭刚问完又补充,“不然我们就回去,你不是喜欢那副画吗?我已经令人挂去卧房,等会儿可以细细的看。”
洛白果然不再惦记唱歌弹琴:“那走吧,回去了。”
回到乾德宫寝殿,洛白刚一进屋,便看到对面墙上挂着两幅画,一幅是他画的那副仙鹤寿桃,已经装裱好,右下方还印有刻着洛白两字的印章,另一幅便是今日在大殿见过的云霁秋韵图。
洛白觉得这一比较,自己那副画更是拙劣,不免有些讪讪。但楚予昭却对着他那副画赞叹有加,怕洛白不信,还问在旁边斟茶的成公公:“成寿,你看墙上这幅画怎么样?”
成寿专心打量,故意用最通俗易懂的话道:“老奴觉得这幅画很好,陛下看那寿桃,又大又圆,引得老奴都想咬上一口。仙鹤也画得好,飞得多稳。”
洛白虽然想表现得不在意,一张嘴却怎么也合不拢,楚予昭瞥了他一眼,又对成公公做了个手势,成公公放下茶杯,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
作者有话要说:
我拼命写,也没写到发生的事件,本章内容很重要,又不得不写,下一章两位要一起历险了。
今天的本章评论会掉落红包,谢谢宝们留言。
第62章 入画
洛白被这样一夸, 喜滋滋地看自己那副画,越看心里越美,连那个印戳都凑近了看上好一阵。
“这个印是哪儿来的?”他问道。
楚予昭:“我那里有块黄玉, 用来做印章很好, 就刻了你的名。”
洛白问:“你自己亲手刻的吗?”
“嗯,我自己刻的。”楚予昭从怀里掏出个小盒,递给他,“拿去吧。”
洛白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有印章, 激动又肃穆地端着小盒子到了书案旁,取出自己按爪的册子,翻开, 再拿起印章蘸了印泥, 从第一页开始, 右下角都盖上一个戳。
楚予昭经常见他在这个册子上涂画, 有些好奇地指着那排小墨团问:“这些是什么?”
那些墨团虽然大小不一, 但形状都差不多, 像是一朵朵小梅花。
洛白抿着唇, 一边认真盖戳一边回道:“这是只见过你一面, 但是没有说上话。”
“哦?”楚予昭挑了挑眉,又指着那朵稍大的问:“那这个呢?”
洛白瞥了一眼, 道:“这是和你说过话,但是你并没有对我笑。”
楚予昭等他翻过一页, 指着一朵更大的问:“这个呢?这么大, 应该是和你说话, 还对你笑了吧?”
洛白辨认了下, 想起那朵是他当时是只豹, 趁哥哥没在意, 趴在梁上看他换衣衫的事。
不过这些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便只脸上浮起一个迷幻的笑,说:“这朵我记得住,但是就不说了。”
楚予昭也没有追问,只微笑着看他翻页,在每一张的右下角盖戳。那些页面上的梅花越来越大,有时候一个都能占半张。当他看见一整张只画了一朵梅花后,终于忍不住又问:“给我讲讲这一朵梅花的来由。”
“这一朵啊……”
洛白转过头,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这朵怎么了?”楚予昭低低地问,热的气息扑打在洛白脸上。
洛白倏地在他脸上啄了一下,“这朵就是这样的。”
“知道了。”楚予昭点头道。
两人沉默地对视片刻,楚予昭低声说:“别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
洛白摸了摸自己眼皮:“什么样的目光?”
他的脸庞泛着粉红,眼里是不加掩饰的依恋。楚予昭有些艰难地调开视线,半晌后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扑一声吹灭旁边的烛火,将他揽进怀里,脑袋压在胸前,声音暗哑地道:“别说话了。”
洛白的耳朵贴在楚予昭胸口,听着那激烈的心跳声,似乎耳膜都在跟着震颤。他脑袋动了动,将下巴搁到楚予昭肩头,舒服地半眯眼看向后面。
接着,他就像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眼睛慢慢瞪大了。
屋子里没有了烛火,只有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将一切映得影影绰绰。而墙上挂着的那副云霁秋韵图,在那银白色的光线下,也在悄悄发生变化。明亮的部分变得黯淡,阴影处凸显出亮泽,居然呈现出和白日里看着迥然不同的画面来。
翠绿的高山变成了光秃秃的黑色山峰,白云成了压顶乌云,那一帘银白色的瀑布,也变成了深黑色,像是肮脏的帘幕。
整个画面色调暗沉,看上去诡谲而阴森。
楚予昭也感受到了洛白身体的僵硬,将他轻轻推开了些,问道:“怎么了?”
不待洛白回话,他转头顺着视线看出去,也看见了墙上那副画,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起来。
天上的乌云在此时遮住月光,屋内陷入彻底的黑暗。洛白刚要紧张地开口问楚予昭,墙上的画却在这时突然大放异彩,照亮了整间屋子,同时屋内平白卷起大风,书案上搁置的纸张尽数飞了起来。
洛白下意识抓住楚予昭的衣袖,感觉到楚予昭也搂住了自己肩,可下一刻,他便感觉到脑内轰然一声响,瞬间失去了意识。最后那一丝恍惚的记忆,便是觉得身体很轻,似乎向着某个方向飞去,接着便陷入了昏迷。
黑沉沉的梦中,洛白只觉得身体很冷,耳边也传来呼呼的风声。
他努力想睁开眼,眼皮却很沉重,像是被浆糊黏住,怎么也分不开。
风吹得犹如猛兽嘶嚎,凌冽的寒风刮过,身上更加寒凉。
被子呢?我的被子呢?
洛白下意识寻找被子,开始在身遭摸索。
哥哥去哪儿了?想钻到哥哥怀里,也想贴着哥哥热烘烘的后背……
过了一阵后,他脑子逐渐清醒,终于睁开了眼,一片白茫茫瞬间落入眼中。他眨了好几次眼,才适应这光线,有些无措,又有些茫然地打量起四周来。
这是一片雪原,整个世界仿似都只有无尽的白,看不到其他任何东西,也看不到边际,只有雪片被风卷着,在空中翻滚飞舞。
洛白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到了这儿,他努力回忆,能记起来的最后一幕,便是他和哥哥在屋子里看那副变化的画,接着就昏昏沉沉的,再醒来时就到了这里。
他有些惊慌,张嘴想喊哥哥,却听到发出的声音是一声嗷。他低头看,看到了微微陷入在雪地里的爪子,才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豹。
洛白想变回人去找哥哥,试了几次却失败了,依旧是一只矮矮的小豹。
豹就豹吧,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迈开爪子,在雪地上一路奔跑起来,不时发出嗷嗷的呼唤声。
也不知跑了多久,别说哥哥的影子,就连其他人也没遇着,他有些慌了,叫声都开始变得尖锐,充满了惶惶然。
这是哪儿啊,这到了哪儿啊,他想要哥哥,想要离开这儿。
洛白很冷,很害怕,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已经冰凉的鼻子,继续往前奔跑。好在这次没过多久,左边视野里出现一片阴影,恍惚是座高山的轮廓。
终于在雪原上看到了高山,他精神一振,调转方向对着那处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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