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书奇谈(22)
那只飞过去的乌鸦又飞了回来，它扇着黑色的翅膀到韩世文面前对着韩世文的眼睛便是一啄，韩世文急忙避开脚下一闪“哎哟”了一声倒在地上，丫头压倒了他的背上。
“呱呱呱！”乌鸦盘旋在他们头顶。就在丫头从韩世文身上起来转身继续往租界方向去的时候，魏紫的身影忽然出现。
“魏紫！”韩世文看到魏紫急忙道。
“韩三少。”魏紫道。
“你快去看看小丫头，她中邪了！”韩世文手脚并用地爬起来。
“谢谢三少。”魏紫对着韩世文一笑，韩世文被对方的笑容给迷得晕头转向有些找不着南北。
魏紫看着那只盘旋在丫头脑袋上方的乌鸦，他手一挥，一朵牡丹花飞出，牡丹花枝刺穿那只乌鸦的身体掉落到地上。丫头的身体也缓缓软下，魏紫上前接住往下倒的丫头，抱起。
“这到底发生啥事了？”韩世文上前问道。
“午夜多鬼事，午夜三少还是少出点门。”魏紫的话让韩世文一悚。
“今夜谢谢三少。”魏紫说道。以前只觉得韩世文是个没啥本事，依靠家中吃吃喝喝的世家子弟，现在才发现这韩世文并不是小人，倒是个善恶分明的人。
“客气了。”
于是韩世文和抱着丫头的魏紫往家中去。这路上，韩世文悄悄地打量着魏紫。不管看多少次，这魏紫真的和清吟小班的魏紫长得十分像。有的时候，他会恍惚地将眼前人当成清吟小班的魏紫姑娘。
在韩世文他们走后，躲在暗处的洋人走到死去的乌鸦面前。
“花和乌鸦。”
生和死。
他把乌鸦提起离开了。
韩世文和魏紫分开各回各家。韩世文心中不舍，但想到魏紫住在自家对面，而且可以随时串门，他便收起那一丝不舍和魏紫打了招呼便关上门了。
魏紫把丫头抱回去，是猫熊师兄给魏紫开的门。将丫头抱到后院厢房之中放着便关上门到前院来。
在前院，慧宝坐着，竹素生卷着被子在等着魏紫。
“哈啾~如何。”打了个喷嚏，竹素生面带疲色地问道。
“韩三少喝酒回门碰到丫头，我便将她给带回来了。”魏紫拿起茶饮了一口说道。
“韩世文。”竹素生无奈笑着摇摇头。
“阿弥陀佛，人没事就好。”慧宝说道。
华霜丫头不是第一次这样了，第一次发现丫头午夜独自出门的是猫熊师兄。第一次，猫熊师兄把丫头带了回来。次日大家问起她出门的事情，她毫不知情。不管是竹素生还是魏紫探入丫头的神识之中都没发任何异样。所以大家以为丫头这是梦行症了。第二次，她再出现梦行症状况的时候大家才察觉到不对劲。第二次是魏紫跟着丫头一小段路才把人给带了回来。
丫头“梦行症”的方向是租界，不仅如此，魏紫还感觉到有人在府衙大街这一带监视着他们的宅子。所以和竹素生还有慧宝商讨了一番之后，便打算下一次丫头再出现梦行症的时候把自己身影隐藏好，然后追踪上去看看是谁对她下的手，好把对方揪出来。
所以，今晚丫头的“梦行症”再次出现的时候，魏紫便在暗中跟踪。可没想到今天晚上韩世文会碰上丫头，他还想把丫头给背回去。这回程的路上差点被那只奇怪的乌鸦给啄瞎了眼睛。对此，魏紫不得不出面。
不然，别说是丫头了。这韩世文也被搭进去不可。这事情和韩世文无关，魏紫也不想让他卷入其中，所以才现身把他们给带了回来。
今晚错过了就只能等待下一次了。
大家散去，竹素生卷着被子打着喷嚏回自己的厢房。蹿回厢房之后，他把自己埋在被子之中睁大眼睛想着丫头的事情。
凡事必有因果，丫头一直和他们在一起没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就算是没来到这宅子之前的清吟小班，魏紫对丫头可是一清二楚。没有允许不得踏出清吟小班一步的丫头能惹上什么事？何况身边还有魏紫在。所以丫头这“梦行症”的因，竹素生怀疑在他们之中。只是，这因到底在哪里？
竹素生想得脑袋发疼。
这秋冬交替的时节里，竹素生一个不注意染上了风寒。到底是自己忽视了凡胎肉体，就这么地一个没注意便染上了风寒。
中秋节过去已有两个月，这两个月的时间，竹素生脑袋上的伤口和慧宝身上的伤口在魏紫出门挖药给他们敷用下好了起来。捡回了一条命的慧宝与师父师娘的关系已经释然，师娘时常给慧宝做些素食送过来，他也经常带着猫熊师兄一起过去与他们相聚。
没人告诉慧宝他家猫熊师兄为他失控的事情。猫熊师兄将他抱回宅子找了大夫来看，在慧宝清醒来之前他又变回了猫熊。依旧不在慧宝面前说话，因为不想让慧宝知道，所以大家都闭口不谈。直到现在，慧宝对自家师兄会说人话和化人的事情一无所知。
这猫熊师兄还是慧宝眼中的猫熊师兄，不曾改变。而它却没法向华霜丫头隐瞒自己能说话和化人的事实了。虽然感到惊诧，但华霜依旧喜欢猫熊师兄。
自中秋猫熊师兄暴走，闻焰率领北洋军警入驻日租界之后，这日租界便元气大损。袁成会一夕之间失去了所有的义子，他手底下没有人带领的脚行一时间大乱。刘义海趁机吞了他不少脚行，目前他能保得住的只有日租界装卸脚行和另外两个小脚行。
被闻焰暂时控制的日租界领事馆馆长发信到京城抗议。但京城那边毫无回复，在闻焰的压迫下，日租界被扣上罪名赔偿北洋政府一大笔白银，日领事馆馆长想耍赖，但日租界警察事务所的巡捕和宪兵死的死，伤的伤，完全没有和闻焰抗衡的力量。所以闻焰把锋利的警剑横在日领事馆馆长的脖子上，这领事馆馆长只能屈辱签下赔款条约。签下之后，日馆长要求闻焰带军撤出日租界，闻焰没有立即撤出，他以保护日租界不让其他租界入侵破坏津门租界条约唯由驻军在日租界长达半个月之久才撤军。
对此，日租界对闻焰恨得牙痒痒！但令他们更加糟心的事情在后头——俄国人的军火被劫持了，调查的结果指向日本和美国人。美国人被扣上与日本人勾结埋伏抢俄国人军火的事情，美领事馆馆长站出表示自己的清白。但俄国人不善罢甘休，日本人想利用脚行的事情败落，俄国人自是不会相信他们的。
一时间，日本人草木皆兵。
十三年前自八国联军入侵北京城之后，这个国度便被笼罩在列强入侵的阴影之下，丧权辱国的条约如刀子一般划在这个国度的国民身上。于是，这个国家的国民不再相信他们的朝廷能够打败洋人将他们赶出去。
所以，在津门。当所有人都知道闻焰带着北洋军警入日租界，让日本人向他低头之后所有人是震惊的、不敢置信的！
这就是那位任由日本人在租界里开鸦片馆和赌场的镇守使大人？！别说津门的老百姓，就是华世奎华大人也是震惊不已。闻焰这一番举动可是向日本正面挑衅啊！
“此等羞辱我们不会善罢甘休！”日租界副领事石垣吉郎气愤不已。他们已致信到北京城，但北京城回信曰：闻焰带北洋军警入日租界是属个人行为与北京这边无关。
日本人再质问，京城再回复：管不了。
京城来的回信让日本人喉中哽着一口血。
在这个被列强入侵的国度，天下军阀割据各自为王。各地军阀很多脱离了北京的直接统治，再加上袁和孙之间的矛盾，所以北京这边给出了脸都不要的回信：
一人做事一人当，和我们无关。你们想要报仇自己去找闻焰报。
北京城这甩手掌柜当得理所当然，至于闻焰能调动北洋军警的事情，凭闻焰的军衔确实是有这个权利去调动。他现在只是调动了北洋军警，若是他调动的是清朝禁卫军，别说日租界，整个津门九国租界非得被他碾压过去不可。所以日本人这口血哽在喉咙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日租界想要报仇，除非从日本国调军到津门和闻焰打一仗，不然他们这次的闷亏吃定了！但他们要敢这么做，闻焰还没动，他国租界的人就先坐不住了。
日本人若是挑起九国加上民国共十国的混战的话，谁也得不到好处！所以第一次在华人面前吃瘪的日本人无论如何都要扳回一城。
“只有除掉闻焰才能夺回我们的尊严！”日租界领事馆馆长藤原一郎说道。只要闻焰死了，这租界还有津门府衙说话的份么？对于闻焰拿着警剑横在他脖子的事情他记忆犹新。
死亡！
与死亡擦身而过的藤原一郎，此生都不会忘记那种令他感到窒息的感受。他预感，若他要是敢违抗闻焰，那么对方真的会将手中的警剑压下将他的脖子给抹掉！这种感觉令他感到糟糕透顶，而他只得屈服在闻焰的威胁之下。
闻焰很强大！这个军阀仿佛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在他的眼睛深处，藤原一郎看到了黑暗的深渊，他相信这深渊之下便是地狱！
关于这位前清禁卫军协统，这九国租界的所有政客在他到来之后早才把他调查得一清二楚。这位战场的杀神好像对死亡无所畏惧，他手中沾染的人命不知有多少！
当初袁总统将他调任到津门的时候，他们还以为闻阎是个可以控制的傀儡，可他们失算了，闻阎不仅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傀儡，反而是个恶煞！他凭借自己的手段平衡了整个津门，与他们博弈。现在想想，袁总统是故意将他调任过来的吧，也只有这样的军阀才能和九国租界抗衡！
混在里面的白城倾听着日租界政客对接下来的事情讨论。对闻焰，日租界是除之后快，但闻焰那样的男人可不是他们想象中的这么简单！
这次，白城败了。
这是他第二度失败，这个失败的结果造成了日租界人财两失。他计算过千万种，每一种失败的可能性都被他扼杀在摇篮之中，所以他才能进行杀掉袁成会义子和慧宝的计划。可最终，还是出了令他感到不敢置信的意外。这个意外将他所有的计划全部都毁了。
他万万没想到那个口口声声地喊着一只不会说人话的猫熊做师兄的可笑和尚是认真的。因为过于可笑，所有谁都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就因如此，谁都没放在心上，所以完全没有把这只猫熊算计了进去。
妖怪。
这是白城对那只猫熊所能想到答案。那只猫熊的力量太强大，强大到这可以轻而易举得将日租界毁灭。
流传于街头巷尾的奇谈在中秋那天应验了，这隐居在津门里的妖魔精怪还能藏多久？那些对这些东方精灵的感兴趣的洋人，在得到正确答案之后已经蠢蠢欲动了吧。捕捉到一只贩卖欧洲或美洲便能获取巨大的利益，那些人还能坐得住么！
隐居在津门里的妖魔精怪势必血雨腥风！
这件事，不会完。
日租界秘密会议结束之后大家各自散去。这日租界损坏厉害，想要重建也要花上一番时间。
挂在屋子里的蜘蛛安静地攀爬着吐丝，仿佛这个世界的变化和它毫无关系。
津门入冬的天气让树木落尽叶子，这天空阴沉沉压着津门的仿佛会有雨下似的。在竹氏宅子里，竹素生在自己床上将自己卷成一条虫子。
“哈啾！”竹素生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竹素生，你快点好起来。”在竹素生床边，闻小狐担心地说道。
“哈啾！哈啾！”竹素生又连续打了两个喷嚏，昨天白天还没这么严重，想必是昨天晚上等魏紫和华霜丫头的时候这风寒又重了。
“竹素生你没事吧？”闻小狐忧心地问道，他从没见过竹这样的竹素生。
病恹恹的，一点精神气都没有。
“没事……”闭着眼睛半个脑袋埋在被子里的竹素生含糊地回道。
“药来了！”华霜小心翼翼地端着药入厢房。
这药还是魏紫给熬的呢。
“嗯。”竹素生黄着脸蛋艰难起身。
“素生哥哥，给。”华霜将药递过去。竹素生接过一口喝下去，这药苦得竹素生混沌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竹素生，你好点了没？”闻小狐急忙问道。这竹素生脑袋上的伤口好不容易好了没想到竟然感染上了风寒。
真是个让人放心不下的人！闻小狐心中嘀咕。
“过几天就没事了。”竹素生安慰闻小狐。
“那你快点好起来，别让我们担心。”
“好。”竹素生答应。
得到保证之后，闻小狐和华霜才放心离开他的厢房不再打搅他休息。待他们离开之后，竹素生抱住被子将自己卷住。
再忍忍吧。熬过去了他就能好起来了。此时此刻，竹素生很想抱着暖烘烘的猫熊师兄睡觉。他心中念叨着很快又昏睡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竹素生感觉有人在抚摸自己的脸，他下意识地扣住这人的手。
“嗯？闻焰。”竹素生微微睁开眼睛，映入眼前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多日不见的闻焰。看看外面的天色，竟然已经已经入夜了。自己睡得可真沉。
“闻焰。”竹素生将自己的脸缩了回去。
“嗯。”温暖的灯光下，闻焰脸上刚毅的表情显得有些柔和。竹素生看到闻焰身上还没换掉的军服，显然他是刚回来。
“事情，处理完了？”只知道闻焰在忙和日租界的事情，最近很少看到他的身影。
“已经办妥了。”闻焰道，随即他坐到竹素生的床边看着卷成一团的竹素生。
“你捅了日租界一刀子，这东瀛人是不会罢休的。小心他们一点。”竹素生继续闭上眼睛说道。
虽然中秋之后很少看到闻焰，但关于闻焰的事情在津门传遍了大街小巷，就是他不想听也会飞进他的耳朵里。
何况那个现在经常来找自己玩的韩世文！
对自己和闻焰之间的关系，这韩世文总想打探点什么，但都被他给搪塞过去了。竹素生很想告诉韩世文自己和闻焰之间真的什么都不是，但他要是这么说了倒是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所以他索性啥都不说了。
“嗯。你不必担心。”闻焰心中清楚日本人手段，这样的手段他还不放在眼里。
“最担心你的人是小狐。”闻小狐很在意闻焰，闻焰要是出了什么事，闻小狐肯定承受不住。闻小狐虽然不说，但津门里流传的那些话他是没办法避开不听的。自己的父亲在这个有着九国租界里的津门里是什么样的存在他自己知道。
他以父亲为荣，但更怕父亲会出什么事。
“我不会有事。”
“你这话要是亲口说给小狐听，小狐的心才能安下。”
“好。”闻焰回道。对于闻焰这次爽快的回应竹素生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待到那迟钝的脑袋转回来之后他才缓缓睁开眼睛露出惊讶的表情：“你答应了？”
“是的。”闻焰心中好笑地看着这个将自己卷起来，乱蓬蓬脑袋的少年。
闻小狐是自己儿子，只要他是他父亲一天，他便尽自己父亲义务的那天。
闻焰伸出手到竹素生的额头上将那乱发抚平，竹素生一个瑟缩显得苍黄的脸色缓缓地回了血色。
害羞了。
于是，竹素生在闻焰的视线下，缓缓地像只乌龟似的将自己脑袋缩回被子里想把自己躲藏在闻焰的视线之外。可闻焰伸出手抓住竹素生的被子一掀，竹素生翻了个滚滚出裹着自己的被子之外——
“哈啾~哈啾！”突如其来的寒意让他打了几个喷嚏。闻焰把被子盖到竹素生身上然后解开了自己的靴子和军衣上床。
“闻焰你干什么？”看到闻焰到自己床上来竹素生连忙问道。
“陪陪你。”闻焰坦然说道，仿佛他现在在做的事情是很平常的事情似的。
听了闻焰的话，竹素生干巴巴地笑了几声将自己缩到边：“不劳烦闻大人了，闻大人靠得这么近小心被传染。”闻焰可没把竹素生的话放在眼里，他理所当然地躺到了竹素生的床上然后将竹素生揽入怀中抱住。
“闻焰！”被抱住的竹素生一个挣扎，闻焰将他稳稳地抱着：“别动。让我抱抱你。”
“闻焰……”被抱在闻焰怀中的竹素生悄悄地红了脸，在闻焰怀中让他禁不住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
“嗯。”
竹素生浑身上下羞臊，他想让闻焰离开自己的床，但现在的他体力上完全比不上闻焰的。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和闻焰同床共枕，可这样暧昧的气息和姿势总会让竹素生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这令他感到羞耻不已。
“……闻焰你先放开我如何。”竹素生低声说道，明明是寒冷的天气，但在闻焰怀中他显得有些燥热。
闻焰的手摸了摸竹素生的背，把竹素生摸得浑身一个哆嗦才回道：“你怕我？”
“不是。”竹素生有些无奈又有些别扭地回道。
这对象要是换成魏紫那样的大美人来抱着自己他会乐意至极，可这对象是与自己有过羞耻关系的闻焰，竹素生就觉得有些臊。
谁能若无其事地面对认识的，而且发生了那样事情的人呢？如果发生在不相识的陌生人之间，竹素生倒能坦然面对。可眼前这人不是陌生人，而是闻焰。
所以，竹素生难免心慌意乱。竹素生满脸通红地想着。
闻焰的手搂着竹素生的腰身流连不去，这早已被自己看过亲吻过全身的少年让闻焰心生喜欢。这个身子骨柔软，被自己惦记上的少年，除非是自己放他走，不然竹素生这辈子难逃他手掌心。
“以后，我会让你舒服的。”闻焰在这个满脸通红的少年耳边低声说道。而竹素生被闻焰这话给悚住了！
这闻焰是何意？这话不得不让脑中胡思乱想。
似乎猜透了竹素生混沌的脑袋。于是他将竹素生的脑袋一扣让他面对直视自己：“竹素生，我瞧上你了。”
“嘿？”竹素生一脸呆滞，仿佛自己听错了。
“我是男的。”竹素生怔怔地说道。
“嗯，我知道。”
“你喜欢男人？”竹素生不敢置信！闻焰和女人都生出闻小狐来了，若说他忽然喜欢上男人了，这实着让竹素生没法相信。
说起来，他从未见过闻焰的妻子，也从未听过闻小狐在他面前谈起他母亲的事情。
“如果是你，那就是。”闻焰说道。
如果是你，那就是——这话让竹素生心中闪过悸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