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妖(灵异神怪)(12)
“怎么了?”
“我累了”。
“所以呢?”
古笙张开双手,一幅求带走的蠢萌模样。
谢子居看了他一眼,见状转身就走。
“子居道长?”
看着他离开的那般果断,古笙当下就不高兴了,赖在地上救不想走了。
“还不快点跟上”。
闻言,古笙才傻乐起来,连忙跟上“嘿嘿,来了~”
“从我身上下来!”
古笙赖在谢子居背上,跟个三岁孩童似的,
“我就不”。
“下来!”
“我不,就不,就不”。
“道长背我一辈子吧”。
古笙说的太轻,谢子居一时没有听清,又问道,
“什么?”
古笙凑到谢子居耳边,突然喊道,
“谢子居,你是最厉害的道长了!”
谢子居耳膜收到刺激竟然没有下意识的躲开。
“你怎么了,傻了吗!”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最厉害的道长呀”。
“我知道”。
古笙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自己被套路啊,揪着谢子居耳朵又不肯撒手,
“啊啊啊,谢子居你什么时候也变坏啦”。
谢子居的唇角不可见地勾起,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胡闹。
太阳从山的那边缓缓升起,晨曦的暮光渐渐倾洒弥散,山林中百草花鸟也慢慢苏醒。
“是日出啊”。
晨曦的阳光还是有一些刺眼,古笙趴在谢子居肩头,眯着眼享受这难得安宁的早晨。
谢子居偏过头就能看见他被晕染得红扑扑的脸颊,见他缓缓睁眼,又不自然得移开。
“下山吧”。
“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只摸爬滚打的蠢作者求带走~
☆、第20章 水鬼勾魂
“谢子居,你有没有忘记把什么东西带回来?”
“什么?”
古笙已经来到玄京城下,可这一路又总觉空落落的,好像忘记了什么。
“呀!我想起来了,你救的那个蒙面人呢?”
谢子居愣愣地看了他一眼,
“不是吧,你也忘啦!走走走”。
谢子居被他推得有些不解,
“干什么去?”
“干什么,当然是去找那个人啊”。
谢子居突然停下,道,
“结界只有两个时辰,结界破,他也早该走了”。
古笙愤愤地望着他,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你不觉得那个人出现在穷极山很可疑吗?那可是荒山!可突然有个人出现在那而且还蒙面,还被□□精附体,还有,还有你收的蛤/蟆精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宫,这些事你都不好奇吗?”
谢子居深思了一会,
“那是蟾蜍”。
“......”所以现在讨论的事蛤/蟆还是蟾蜍的问题?
“不是,我是说......”
“它不仅是蟾蜍,而且还是一只金蟾,可控风水”。
古笙看着他逼格极高的侧脸,默默叹气,“你说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谢子居闻言又不说话了。
古笙围着他转了两圈,他还是毫无反应,我曹,这人脑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不过转念又想,在崆峒顶天天对着那些老古板,被关个十几年,就算没病也会憋出病的,哎,算了,他能理解。
古笙看向谢子居的目光中瞬间投射出淡淡的同情。
耐心问道,
“那,那个蒙面人是谁?”
“应该是盗墓贼”。
“那贾家家道中落,墓中没有什么可盗的,所以他才看中那金蟾?然后被附身?”
“嗯,应该是这样”。
那要是这么解释,贾家遇到那么多不幸,其实也跟这只金蟾是脱不了关系的咯。
至于它为什么会出现在穷极山的墓里,这个问题我想,只有一个人能解释了。
“我们去找马三娘!”
“好”。
二人决定好,说走就走。
“咦,前面就是李家了吧,怎么这么多人?”。
古笙本想进去看看,可围在此处的人实在是太多,大部分又都是些四五十岁的老妇人,这磕磕盼盼也不好。
古笙不好意思去挤,谢子居就更不好意思了,一人站在远处欣赏孤独的风景,古笙摇摇头,不能指望这家伙,
“大娘,这发生什么事啦?”
那大娘转身一看,身旁多了位年轻俊秀的小公子,自然是愿意搭话的。
“还能有什么事,这李家不是刚娶了个寡妇当媳妇嘛,这寡妇克死之前夫家一家人也就算了,现在改嫁给这小李,这才几天啊,小李没事,可这寡妇的亲生儿子却被克死了,呵,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你说他儿子死了,怎么死的?”
这蟾蜍不是已经被收了吗,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听说是被水鬼勾了魂淹死的,啧啧,死得惨啊,这眼睛鼻子嘴巴里全都被塞的泥,该是被水鬼作弄够了才断的气,哎,苦了这孩子怎么摊上这么个娘”。
古笙不顾那擦着眼角泪水的老妇人,连忙跑到谢子居身边,将他打听到的又复述了一遍。
“难道说这金蟾逃跑了,你快看看你的锁妖袋”。
“不可能,锁妖袋是以长老元神为契所铸,除非长老出事,不然妖物不可能逃脱”。
“你就这么信任你那个什么长老?”
得,又不说话了。
“那你有办法带我去看一下那孩子吗?”
谢子居点头,带他来到后院,直接将他送到墙头上,然后自己在墙头下站着。
“这业务很熟练嘛,还知道望风~”
看谢子居那谨慎的样子,就觉得莫名想笑,不就是听个墙角嘛,搞得好像要杀人放火似的。
“三娘,孩子死了,我也很伤心,可你总是这样不眠不休,迟早会拖垮自己的,还是让孩子早些入土为安吧”。
男人说尽了好话,可马三娘还是无动于衷。
她面目表情地抱着怀中的孩子,身旁摆着手巾和水,应该是给孩子擦洗身子用的。
“三娘!人都已经死了,你要抱着尸体到什么时候!”
男人猛地甩了马三娘一个巴掌,企图能打醒她,可她却如同一个木偶一般,打了也毫无反应,仍旧保持了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女人被打偏了头,古笙这才看清了孩子的面貌,这孩子不正是前几天被他抓到偷洛佩慈钱袋的小孩嘛。
他,怎么会......
院子里的谩骂还在继续,古笙却已经不想再待下去。
“走了”。
他一下子跳下墙头,拍了拍谢子居的肩,示意离开。
“你可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古笙想了想,摇摇头。
“异常没有,不过我认识那小孩”。
“嗯?”
“你认识洛府吗?我们去找洛佩慈,边走边说”。
洛府在玄京也是有名的大户,两人问路一会就找到了。
“请问这里是洛府吗?”
看门的家丁,看二人穿着狼狈,还以为是哪的乞丐,理都不理,连忙轰走。
这也不能怪他们啊,从山中赶回来就往这跑了,谁还注意整理衣装了。
“哎,怎么还赶人啊!”
“洛佩慈!你在府吗!洛佩慈!”
几个家丁看着这‘乞丐’在门口胡闹,又上前驱赶,可古笙能这么容易被他们逮到吗?顿时上蹿下跳,搞得洛府门前乱作一团。
“何人在府外吵闹”。
古笙见洛家家主出来,这才消停。
“洛大人,我找洛佩慈,他在府中吗?”
洛书奕听管家来报,明明是两个乞丐,怎么成了这两尊大佛了。
连忙上前,
“古公子和道长怎么会在此,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家丁们见洛家主一幅谄媚的样子,自然知道这二人身份不一般,连忙恭敬退到一旁。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这变脸的速度,啧,不敢恭维。
“洛大人客气了,我们来找洛佩慈,他在府吗?”
洛书奕闻言,眉头一锁,
“巧了,犬子昨日还说有什么事要找道长,今天一早就去了将军府,到现在也没回来,怎么,你们没有见面吗?”
古笙得了消息,转身便走,实在是不太想看到洛书奕这笑得满脸褶子的脸,
“多谢洛大人,我们先走了”。
“哎,不进来坐坐吗?”
古笙摆摆手,就与谢子居一同离开了。
“你昨晚一夜未归,樊将军不会说什么吗?”
谢子居想了想,
“我本是上门客,自然不受约束,只是一会回府,还是交代一下比较好”。
古笙点点头。
“将军府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大只看门神兽?”
谢子居摇头。
“喂,洛佩慈,你蹲在那干嘛呢!”
那只看门的‘神兽’一听这话,忙拍拍屁股,麻溜跑过来。
“你们怎么才回来?”随后又见二人狼狈不堪的样子,问道,
“你们偷瓜被狗追啊怎么搞成这幅德行”。
古笙本想搭在洛佩慈肩头,却被他嫌弃拍开,
“啧,我说你能不能盼我们点好,我们这可是去降妖伏魔了~”
洛佩慈见他嘚瑟的样子,明显不信,
“子居道长去降妖,你去干嘛?”
“嘿,我怎么就......”
洛佩慈摆摆手,
“先不说这事了,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在街上抓到的那个小偷吗?”
古笙见他神色慌慌的样子,不免疑惑,与谢子居对视一眼,
“记得啊,怎么了?”
洛佩慈凑到古笙耳边,悄咪咪说道,
“他死了”。
“他死了,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古笙越看他越觉得有问题。
“你杀的?”
“你放屁!我踩死一只蚂蚁都要给它诵经礼佛三天,怎么可能杀人!”
古笙接过谢子居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口水,我说兄弟,没杀就没杀吧,你这情绪也来得太突然了点吧。
“不是你杀的,你这么心虚干什么”。
洛佩慈抬头看了看他们两个,表情十分纠结,
“有什么事儿,你倒是说啊,不说我们可走了”。
洛佩慈一把拉住古笙,
“别啊,我说,我说”。
“就是......昨天与你们分开,我不是被我爹喊回家了嘛”。
“然后呢?”
“是我大哥在宫中被人欺负了,背后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我看着都心疼,可一问原因竟然是因为清风那小子,他从小侍奉我哥,我们也没把他当下人,这次我哥跟皇上翻脸,其实皇上误会清风和我大哥的关系,找人把他给阉了,我大哥一时气不过才”,
古笙看他一副娘们唧唧,要哭出来的样子,直接‘啪’地一下照着他后脑勺来了一掌。
“能不能说重点”。
洛佩慈捂住后脑勺,委屈巴巴道,
“我这不是再说嘛!我哥被欺负了,清风也被欺负了,我难受,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就去借酒浇愁。晚上我喝醉了,经过河边看见河上好像飘着东西,我就让家丁捞上来,谁知道是那小子的尸体,我害怕,就让下人直接扔在了他家门口,然后我就跑了”,
一次性说出来不是很好嘛!
古笙又问,
“那你怎么不去报官?”
“我都说了我喝醉了,又害怕,谁能想到那么多,可我回到家酒醒了,满脑子都是他死去的样子,我更害怕了,所以我就来找你们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改到深夜,二十章终于改完了,好困丫,求摸头(*  ̄3)(ε ̄ *)
☆、第21章 洛家有儿难长成啊~
“那他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洛佩慈想了想,
“当时天色已经很晚了,我也没看得太清楚,但我知道他全身上下都已经浮肿起来,我捞的时候还费了一番劲呢,不过淹死的人不都是这个样子嘛,你问这个干嘛?”
古笙又问道,
“那他身上有泥吗?”
“泥?身上我倒是没看见,不过鞋子上倒是有不少泥” 。
这跟老大娘说的怎么不一样啊。
“你该不会是酒没醒,连人都看不清了吧,你再想想,他的脸上有没有,眼睛鼻子嘴巴里是不是泥”。
听古笙这么不信任的语气,洛佩慈又急道,
“我昨晚是喝醉了,但还不至于连个人都看不清吧”。
古笙婆娑着下巴,怎么听着这么没有说服力呢。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没看见什么泥”。
“那小孩身上有什么伤痕吗?”
这次说话的是谢子居。
“伤痕,我想想,好像手腕上有几道抓痕,他被水鬼拖下水,肯定会有的吧”。
古笙拍了拍他的脑袋,
“别这么快下定论,谁告诉你是水鬼了”。
洛佩慈瞪了古笙一眼,
“他那么大点孩子掉河里,不是水鬼勾魂是什么”。
“你是在哪儿的河把他捞起来的?”
洛佩慈想了想“就在醉仙居后面的小河边”。
“你带我们去看看”。
洛佩慈立马拉住谢子居,
“我都等道长一个早上了,道长先给我除一除怨气再走吧”。
谢子居不喜欢别人碰触,本想不动神色地推开,可这洛佩慈就像粘在了自己的衣袍上一样,一直拽着自己的道袍不肯松手。
古笙看出来谢子居的别扭,可却故意当不知道,看着他一脸窘态却自己憋着的样子,反问洛佩慈,
“你身上根本没有恶气,除什么除”。
洛佩慈探出大脑袋,一脸‘这你就傻逼了吧’的表情,神秘兮兮地看着古笙,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淹死的人啊死后变成水鬼是不能投胎的,他们只能在死的这片水域里寻找下一个替死鬼才能去投胎,这小子被拉了垫背,身上的怨气肯定很重,万一他想不开缠着我,那我多冤啊!”
古笙跟谢子居交换了个眼神。
洛佩慈这娇弱的玻璃少女心是时候该改改了,谢子居随手从路边折下一根柳条递给古笙。
古笙接过,拿在手上试了试韧性,嗯,道长的眼光果真不差。
“哎呦,你打我干嘛!”
洛佩慈这几百来斤的肉球顿时弹得几尺高,一点不像是个虚胖的。
“去怨气这种小事交给我就好了,何必麻烦道长。”
“哎呦,你轻点啊,有你这么去怨气的嘛,打坏了我爹可是要心疼的!”
也是,洛家以后就只能靠他传宗接代了,可不得惯着点,古笙收回柳条,讪讪道,
“哎,真是难为洛公子这点孝心了,好吧,既然这样,那就任由你被怨气缠身吧,晚上恶鬼来找你,你也别怪我们咯”。
洛佩慈一听又怂了,这哪行!
“那,那你轻点”。
古笙点头浅浅一笑,
“你这是说的哪的话,我怎么可能对洛兄下重手呢~ ”
洛佩慈看他笑,总觉得心里阴测测,
“啊!你不是说不下重手的嘛,哎,别打脸!啊啊啊,道长救命啊!”
古笙手里拿着柳条,专门挑皮糙肉厚的地方打,一点也不手软,他可是从来不吃亏的人,刚才洛佩慈将口水喷在他脸上的账还没算呢,现在正好齐活儿~
“哎,洛兄,我这可是在帮你啊,你躲什么~”
洛佩慈躲在谢子居身后,使劲儿搓着身上被打红的地方,连头都不敢露,
“你这个骗子,我才不相信你”,随后又揪了揪道长的衣服,
“道长你救救我,不然我就要被他打死了!”
古笙双手叉腰,眸子含笑,挑衅地看着谢子居。
谢子居淡定地扳开洛佩慈的手,
“贫道帮不了洛公子,洛公子还是自己保重吧”。
说完径直走到古笙旁边,让洛佩慈完全暴露在二人的面前。
一下子失去了屏障,洛佩慈怯怯地看着他们二人,而后又见二人满脸笑意,瞬间知道自己被耍,梗着脖子道,
“你们两个这样狼狈为奸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哈哈哈哈~”古笙捧腹大笑,
“我们就狼狈为奸了,你能怎么样,洛佩慈,你到底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啊,我还从未见过你这样傻的人呢~”
洛佩慈撇撇嘴,小声嘀咕,“你懂什么,我爹说这叫傻人有傻福”。
古笙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
“那现在小傻子还记得醉仙居的路吗?”
洛佩慈冷哼一声,
“自然记得”。
古笙连忙作揖,“有劳傻兄替我们带路”。
洛佩慈又狠狠地瞪了古笙一眼,若是那眼睛能再大点或许还能有些气势,只不过干瞪着那芝麻小眼,实在是喜感十足。
“哼,你才傻”。
洛佩慈整整衣衫,仰首阔步,摇着圆滚滚的肚子,转身就走。
古笙见此摇摇头,洛家有儿难长成啊~
......
“你们看,就是这了”。
玄京城内水路不算太发达,河流干支也不是很多,大户人家饮水都是从城外自流引水,而普通老百姓则是从城内四角八方的井中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