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异常调查官 上(393)
包括教授的假发。
教授:“啊啊啊……啊???”
被砸了个正着的祈行夜:“…………”
他拽下砸在脸上的纸片,无语看向秦伟伟:“伟伟你干嘛呢,见到我这么激动?”
秦伟伟:“啊啊啊啊鬼,鬼啊!你不要相信祈行夜那个牲口说的话,有怨有仇不要来找我,去找祈行夜!都是他,他干的!”
祈行夜:“……?”
他沉默片刻,然后才忍无可忍:“秦伟伟!原来你竟然背着我甩锅给我!”
祈行夜控诉:“你还是老师的样子吗!”
秦伟伟则在被吓得六神无主嘴巴不受大脑控住说了好一通之后,才慢慢反应过来。
诶……?这个声音好像很熟悉,像是,祈行夜的声音?
他定了定神,这才慢慢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就是刚刚还被他挂在嘴边的祈行夜。
祈行夜委屈。
祈行夜从不受这委屈。
他决定哇哇大哭。
“伟伟啊!伟伟你怎么能这么做,你对得起我吗?渣男,负心汉!”
祈行夜委屈又可怜的大哭声回荡在走廊上,很快传遍了整栋楼,不少沿路的实验室和办公室里,都有人好奇的探头出来,试图吃瓜。
各个实验室和项目小群里更是讨论得热火朝天。
校园论坛上也瞬间出现了“惊!渣男抛弃糟糠妻又被找上门,男人啊,你为什么如此绝情”,以及“爆火!京大第一渣男,你了解他盛世美颜的过去和风流倜傥的堕落吗?点我,带你走进民俗传奇之:伟伟秘事。”等热帖。
假期尚未彻底过去,趣事不多,吃瓜群众怎么能放弃天上掉下来的大瓜。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时间,整个京大的活人都被秦伟伟渣男的重磅消息吸引过来,热烈讨论。
还有人不惜割肉喂鹰,亲赴第一线发回现场报道。
秦伟伟听着祈行夜滔滔不绝的控诉,就连自己多年前随手递给他的水太烫都能被当做变心的证据,还被虚构出了根本不存在的经历,什么京大湖边月下漫步,小树林里吟诗作对……
听得秦伟伟太阳穴直跳,忍无可忍:“那不是去抓鬼呢吗!什么小树林,那不是学校里刨土翻出来一块状元碑让我们去看看吗!你颠倒黑白,你,你血口喷人!”
刚刚指着亲学生说是鬼的愧疚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咆哮的愤怒。
愤怒的驱使下,秦伟伟化身电报机,哒哒哒疯狂扫射,和祈行夜对喷,大有要揭开他所有黑历史的架势。
最后他豁出去了,一撸袖子,转身对着旁边实验室里伸出来的头:“你知道当年你为什么挂科吗?”
被抓包的博士:“……啊?”
他懵了:这里面,还有我的事呢?
秦伟伟冷笑一声,指着祈行夜:“当年就是这个家伙,偶遇你们系主任,狂批你们系教学水准太差,系主任气不过,所以提高难度让呜呜,呜呜呜!”
祈行夜眼疾手快,在秦伟伟说出更多之前,一把捂住将他拖走。
“没事哈,哈哈,他最近压力太大,神志不清了。”
他歉意向懵逼的博士生一笑,拖着秦伟伟带走:“再见!下次再聊。”
话音未落,人已经旋风一般消失在走廊上。
几秒后,远处“砰!”的一声关门声。
震得被留在原地的教授抖了抖,眼镜都从鼻梁上滑落了。
他缓缓转身,和旁边伸个头出来的博士生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博士生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哈,哈哈,今天天气真不错哈,老师您接着散步,我就先溜……咳,先不打扰您了。”
“砰!”的一声,博生生用出此生最快的速度关上房门。
其他实验室也赶紧关门,躲在墙角后的“战地记者”疯狂往回跑,生怕被当场抓住。
校园论坛上还有些意犹未尽的遗憾.
[同志们,悲报,渣男已经被原配揪着耳朵拽走了,估计是要关门开揍了……唉,没热闹看了。]
[复习好无聊,就指着这有意思点呢,唉,行吧,继续刷书了。]
闹剧迅速落幕。
教授也背着手,慢悠悠捡起地上的假发,拍了拍灰尘,又对着旁边窗户的反光,郑重重新戴回自己头上,还对着窗户左右正了正角度,这才心满意足点点头。
他笑呵呵瞥了眼关起大门的秦伟伟办公室,摇了摇头:“天天在外面不知道多炫耀自己这个学生,夸就这一个继承自己衣钵青出于蓝,怎么人一到面前,反而不说了?”
教授啧啧:“没想到秦主任还有害羞的一面。”
他背着手,悠闲摇晃着哼着歌走了。
但办公室内的气氛,绝对不是外面想象的山雨欲来的紧张,或是执手相看泪眼的温情。
而是祈行夜将秦伟伟按在椅子上,又殷勤端茶倒水,笑眯眯的好脾气,任秦伟伟气呼呼的怎么骂也不还嘴。
没多久,秦伟伟自动消气。
他看了眼站着的祈行夜,不悦:“站着干什么?过来坐!省得一会谁看到了你又说我虐待你。”
祈行夜笑嘻嘻凑过来:“怎么可能呢,我和伟伟天下第一好,大家都知道。”
秦伟伟:“……不用你和我第一好,求你离我远点,我就烧高香感恩戴德了。”
但等一口气喘匀了,秦伟伟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怎么突然跑过来了?说吧,又惹什么祸了。”
秦伟伟:收学生再被学生坑是我的宿命,想逃也逃不掉,我已经了解了。
祈行夜大惊失色:“伟伟你怎么能那么想,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这种优秀青年,怎么会做那种事!”
“嗬嗬。”
秦伟伟皮笑肉不笑:“信你才有鬼了。我不了解你?你嘴里有一句真话的吗?”满嘴跑火车。
任是谁被坑了七八年,想逃都逃不掉,也会逐渐躺平认命。
秦伟伟消极摆烂,已经掏出手机做好了准备:“说吧,又惹什么东西了?人还是鬼?哪里的路子?”
反正不管哪条道上的,都能摆平。
祈行夜:“真的没有惹祸,你信我!”
秦伟伟:“呵呵。”
祈行夜:“真的!”
秦伟伟:……翻白眼。
“…………”
以前只听说狼来了,现在倒是让祈行夜真的领教到了,什么叫做说真话反而没人信。
他无奈叹气,深刻反思自己过去到底给秦伟伟留下了什么印象,竟然一见面就问闯祸。
秦伟伟摸了摸自己又稀疏了的头顶,满脸沧桑:天天被甩锅,已经习惯了呢。不甩锅都要怀疑一下自己这祖宗是不是被脏东西夺舍了。
祈行夜:“……辛苦你了,伟伟,你这几年到底都过着什么日子啊。”
三年没回来的人,今年突然回来找自己,主动和自己见面,还一口咬定真的没有事相求,这让秦伟伟反而不踏实了起来,如坐针毡,警惕的到处瞄,就连风拍打窗户的呼呼声都能让他瞬间弹射而起。
草木皆兵。
秦伟伟很快忐忑求饶:“祖宗诶!你这回想要怎么坑我,明说行吗?说吧,是门外有个鬼,还是头顶有盆水要倒下来?还是你把京大校长揍了?”
祈行夜愤愤:“我是那种人吗!”
秦伟伟诚恳,振聋发聩:“是啊——!”
简直是血泪控诉。
他至今还记得,当年祈行夜到处给人家替课,还卖作业答案,直接向校园复印社押题划重点,差点让人家任课教授以为是考卷泄题了,到最后几十个教授一对,发现是祈行夜干的好事,集体气势汹汹来找他讨说法的场面。
他这辈子到处交朋友,从不树敌。
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被围攻被敌人包围的大场面,惊得魂都飞了。
民俗学系从没有那么热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