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流放千年后(144)
正常情况下,丹赋圣会嘲讽晨归的脑袋有问题。
丹赋圣:……
啧!他就说他讨厌这个混蛋师弟间歇性敏锐的洞察力。
“跟我有关?”晨归问。
丹赋圣只能点头。
“死的那个是好人?”
丹赋圣摇头:“我确认过的,杀过人,有相当诡异的癖好。”
“他死在旧霄国的地界,所以是跟我的父母有关?”
丹赋圣没有动了。
晨归却再一次确定:“看来是与我的父母相关了。”
“别继续问了。”丹赋圣打断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有些东西太过残忍,等师兄确定完了你再问好吗?”
“你不是我这样冷血的人,我怕你受不了。”
晨归沉默良久。
最终他还是点点头,不过他得纠正丹赋圣的说法:“你不冷血,你只是又一次拦在我前面了。”
丹赋圣扯了下嘴角。
神识里的犹清真人:【就是现在!先嘬他嘴子!!】别的嘬完再说!!
然后他就被屏蔽了。
第75章 他怕真心
“我们派去调查旧霄国秘闻的人死得差不多了,死法千奇百怪,要么是运功出了岔子,要么是仇家追杀,要么就是莫名其妙被车给撞了。”电话另一头的人说,“只剩下一个还活着,但那人的修行也出了问题,最近忙着对抗心魔。”
“什么样的心魔?”枯瘦的男人询问。
“感情上的。”电话那一头的人有些无奈,“本来不该是大事,可最近那心魔对他的影响有些过头了。”
男人闻言,忍不住皱紧眉头:“感情上的心魔一般害不了人。”
“是的,我们查了一下,只有这个被心魔干扰的人身上没有业障。”没业障,也就是说他没杀过人。
“他完全不能用了?”干瘦男人询问。
“完全用不了,他满脑子都是自己已经转世的爱人。”电话那头的人很无奈,“您说这和陛下有没有关系?”
干瘦男人沉默片刻,随后他开口表示:“官方资料显示陛下的身体越来越混乱了。”
“这有没有可能是陛下为了掩人耳目才……”
“他把鹤形玉玦送给了玉獒。”
“什么?!那可是老陛下送给他的东西!”
……
“我经常拿些寻常东西忽悠他们。”丹赋圣跟晨归解释,“我父母死得早,我也替我父母觉得亏,所以我给了我父母先皇和先皇后的身份。”
“那个遗物是假的?”晨归询问丹赋圣。
玉獒拿到那个玉佩之后满脸不可置信,随后他哭着质问丹赋圣是不是真出了什么事,丹赋圣完全没法安抚玉獒,玉獒小心翼翼地抱着玉佩哭。
后来玉獒时不时跑到丹赋圣身边,盯着丹赋圣发呆。
“假的,我父母哪有什么遗物留给我?”那个玉佩是丹赋圣的第一个雕刻作品,如今这玉佩圆润平滑,这都是丹赋圣用两千多年盘出来的。
丹赋圣很无奈:“我成魔主之后,他们似乎觉得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深意,都是不得了的大事。”
那一枚玉佩没有灵力,看着也粗糙,他们想不通丹赋圣为什么时时刻刻把玉佩握在手里。
“我说我就是闲得无聊,他们不信,后来我说这是我父母送给我的,我没见过自己父母,只能把玩这东西,一边摸一边告诫自己不要忘记仇恨,他们信了。”丹赋圣也很无奈,有时候他就是没想那么多。
晨归明白了:“所以那个鹤形玉玦就是你以前雕的那坨奇怪的玉璧?”
“师弟,注意形容词。”丹赋圣很无奈。
“可它以前确实是一坨。”晨归用手比划了一下玉璧过去的形状,“凹凸不平,还有这么厚!”
丹赋圣:“……师弟,你伤到我了。”
“你以前说要把它送给师父养的小仙鹤,后来小仙鹤差点被勒死。”晨归记得这回事。
“说到底还是小仙鹤太弱了。”丹赋圣为自己辩解。
晨归用谴责的目光看向丹赋圣。
丹赋圣扭头躲避。
【师弟他一直不找我聊他父母的事,什么都不问。】丹赋圣心魔手里的花蔫巴了,【他这样真叫人忧心。】
【我都说了,我把你扔过去你就什么都知道了!】丹赋圣觉得自己的心魔简直有病,扔过去看看晨归的心魔怎么想的不就好了?自己还能透过心魔了解晨归的内心。
但是心魔不肯去。
心魔表示他怕贸然过去会被师弟怀疑,让师弟心魔加深。
【没办法,在乎一个人是这样的。】丹赋圣的心魔掩面哭泣,【不敢主动出击,只能猜。】
丹赋圣也没有强硬地把心魔扔过去,说到底,他自己也有点怕。
另一边,晨归也在担心。
他确实想尽快弄清自己父母的真相,可他又能看出来丹赋圣在愁。
丹赋圣的忧愁表达得不明显,他的笑容就跟焊在脸上的一样。晨归只能从某一些短暂的语气和表情变化里察觉丹赋圣真正的情绪。
而晨归脑袋里的心魔没时间多想,因为他在控制近乎癫狂的犹清真人。
犹清真人对自己徒弟屏蔽自己的行为相当不满,他张牙舞爪,吱哇乱叫。
晨归问的问题他统一回答都是【嘬他嘴子】。
晨归没办法,晨归也很无助。
犹清真人不去丹赋圣的神识里,他知道自己二徒弟对自己不会太客气。
丹赋圣这时候收到消息,司封朗申请下来见他一面,问丹赋圣答不答应。
丹赋圣挑眉,他没有拒绝,他也想知道司封朗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
而得到肯定答案的司封朗原本还换了一身相对体面的衣服,可司琛带他去买了普通的T恤和裤子。
司琛怕得要命:“好师兄!!人家现在有对象的,你搞这么花里胡哨干什么?”
“那样比较正式。”司封朗低头伸手扯了一下自己的T恤,“穿成这样会不会显得我不尊重他?”
“他压根也不尊重你,你干嘛要尊重他?”司琛反问。
司封朗觉得也对。
“还有!海底城里恨你的妖族不少,你不准在别人的地盘上指点江山!”司琛说。
“我不会的,我会努力做一个……”司封朗想了想形容词,最后他吐出俩字,“淡人。”
“师兄,你还是不要硬融年轻人的圈子了。”听起来好怪啊。
司琛想要给自己师兄纠正一下用词。可很快他就被一个奇怪的东西吸引了。
那是一个小孩,是个扎了六个小辫子的女孩。
小女孩穿着背带裤,站在马路对面。
司琛幻觉里的孩子冲那女孩挥了挥手,那女孩似乎往幻觉的方向看了一眼。
司封朗问他:“怎么了?小登。”
“师兄!!!”司琛的注意力又被引回来了,“说了你别乱用词!!”
在司琛看不到的地方,女孩跑到街角转弯,她又回头看了一眼。
“啧,这师兄弟到底在干嘛呢?”女孩的声音听起来和丹赋圣一模一样。
她在无人处化为一团黑影落在地上,最后黑影聚成一滴血液,慢慢融入地面。
在某处野外,血液重新凝聚,最后血液化为一个不起眼的老头。
树上的鸟雀冲着老头叫。
老头指了指地面:“这下头就有一个?”
鸟雀相当人性化地点点头。
“行,我去看看。”老头沉入地底。
……
“又不是,啧。”找到了新龙门的丹赋圣轻轻在龙门上捶了一下。
霄国不比庾国,庾国的皇室是一群修士,从建国到灭亡,他们压根就没建过皇陵。
霄国的历史里,活得最长的就是那位丰命熠。
剩下的都是活个几十年就死,还有一部分连十年都没有。那群早死的也有陵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