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你的豹来喽(197)
显然,戈尔的温柔让这只娇气的小雪豹尚有余力。
裸岩山石上深冬的寒风依旧凛冽,即便这个时候与春季的到来差不了几天,但寒风簌簌,最是吹着刺骨。
悬崖窝巢内,深度睡眠的高山兀鹫抖了抖。
远处似乎模模糊糊传来一些断断续续的“嗷呜呜呜”声,但听得并不真切,因此这点儿动静并没有打扰到他的好眠,只是继续闭着眼睛蹭了蹭脖子上的薄羽,向下缩得更紧了些。
虽然他没有等来邻居们生出来的小毛茸茸,但是他梦里有啊!梦里有几十只迷你毛茸茸都绕在他身边呢!
高山兀鹫:迷你版毛茸茸是我一生的执念!所以什么时候才能撸到邻居的毛茸茸啊?!
显然,时至今日,被蒙在骨子里的高山兀鹫失望了很久,都还不知道他的邻居们都不具有生崽崽的功能。
高山兀鹫:嘿嘿……迷你毛茸茸……嘿嘿,崽崽……
同一时间,被邻居惦记着肚皮的小雪豹哆嗦着。
不是怕的,是刺激的。
即便戈尔再通人性,再温柔再体贴,再如何表现得像是位很有修养的绅士,但他到底不是人,无法与人一般事事能注意得当。
最重要是他是一头野兽——彻头彻尾的野兽,兽性可以暂时被压抑,但无法永远被压制,而对比其他动物,戈尔已经做得很好了。
滚烫的呼吸重复性落在小雪豹的耳朵、脑袋、后颈上,来回交错着。
他们的气味相互缠绕,一边是更具有攻击性的腥,一边是相对甜美柔和的腥,这份快乐和愉悦从来不是单方面的,而是两个个体同时被影响,并为对方而更加情动。
就像是上一个早春的发情期时,即便只是单纯的蹭蹭,但戈尔依旧希望并期待着得到小雪豹的回应,这对于他来说是双倍的满足——
是基于身体和心理上同时的愉悦。
而今,也逐渐在这场亲昵中,戈尔明显感受到了小雪豹那细微的、羞涩的,甚至不仔细寻找可能会被忽略的回应。
好可爱。
也好喜欢。
超乎寻常的愉悦感瞬间在戈尔的大脑里炸开,一簇一簇放着最灿烂的烟花,他忍不住轻轻咬着小雪豹的耳朵尖,力道很柔和,只用獠牙尖端轻微搓动着,像是在鼓励对方的回应和投入。
他的小豹子做得很好。
细微又矛盾的感官交错着,最初只有一点点,很少很少,感觉很容易就会在深冬的寒风里消散。
但这种感觉是可以积累的,慢慢地热迷糊的小雪豹会敞开嗓子,发出他清醒时绝对不会喊出口、娇气到他自己都觉得嗲的哼唧声,黏黏糊糊,甚至分不清到底是“嗷”还是“呜”。
对于动物来说,繁衍的目的大于快乐的目的,是因为大多数动物在“爱”上的理解与人类有异;而对于人类来说,快乐则大于繁衍,而更多的投入与影响,则是来源于双方的“爱”。
而这个时候,之前还会忐忑动物之间的同性恋情与深入交流的顾祈安,则在一种极端刺激的状态下,感受到了黑狼对他的爱。
小雪豹:就还蛮好的,嘿嘿。
夜间的风吹拂着,深空上的星子依旧闪烁,月亮倒是亮着亮着,有半截藏在了稀薄的云层之后,柔和了周身散发的冷光。
草甸越来越少的积雪披着一层银白的月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彻底流动的小溪流银光熠熠,远远看着像是戈尔的眼瞳。
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的时间,两个一上一下相互拥挤着的毛茸茸逐渐安静了下来。
狼的结束前期和人不同,人类是一下子就结束的,相对瞬间,而狼则是比较缓慢地流动,这是一个需要等待的过程,也是一个属于戈尔的味道更加浓烈的过程。
顾祈安小口哈着气,鼻间、嘴巴呼出的气体在冬末变成了白雾消散在空气里,只是很轻微地耸动鼻头,就能让他嗅闻到两股混合的,并且愈发浓郁清晰的气味。
闻习惯了也没那么羞,甚至还能耷拉着眼皮分析这两股味道的前调中调后调。
顾祈安:我怕不是被狼哥欺负傻了吧.jpg
迷迷糊糊,身体和大脑被快乐和疲惫同时作祟的小雪豹感受着落在后颈上的舔咬,他吸了吸鼻子,没忍住又闻了闻自己和黑狼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一股霸道且侵略性很强,一股则甜腻更偏向柔和。
当它们相互杂糅的时候足以体现两个雄性生物的无限亲昵,就好像在光明正大地告诉所有生物:是的,我们在一起了。
嗯……放在人类世界,这一定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摊开成肉饼的小雪豹躺平了,甚至有点饿,他盯着之前被黑狼放在不远处石块上的肉发呆,困兮兮的眼睛里充满了渴望。
明明出力的都是戈尔,但更累更饿的却是他,这体力也差异太大了吧?!!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又累又饿、并偷偷摸摸嫉妒黑狼体力状态的小雪豹颤颤巍巍“嗷呜”了一声,他甚至不等戈尔的回应,便尝试如某毛毛虫似的往前蛄蛹一下,好张嘴咬口肉。
豹真的很需要补充一下体力啊!
但显然,他忘记了一个重要的、有关于狼的生理特征——锁结。
于是,当迷迷瞪瞪的小豹子刚想努努力,往前爬几步只为吃一口肉的时候,就猛地感觉自己又热又胀的小肚子被扯了一下——
嗷呜呜!!!
太太太刺激了吧?!!
豹只是想吃口肉啊!!!
又不是犯了什么天条重罪!!!
何至于此?!
刹那间,梦里被无数只迷你毛茸茸环绕的高山兀鹫,猛然被“嗷呜”声从深度睡眠中惊醒,连带着翅膀上的羽毛都被吓得掉了几根。
真是……可怜的小雪豹啊!
第90章 绅士男朋友(含4w营养液加更)
悬崖上, 高山兀鹫被惊醒了。
他扭着脖子看向声音的来源地,只看到了两个相互覆盖的毛茸茸。
——依旧是黑色的那个盖在灰白色的那个上。
那庞大的体型在任何时候都很具有优势,不论是狩猎、奔跑、防御, 还是在这种进行遮挡的环节,总之高山兀鹫伸着脖子努力了半天, 顶多只能看到被藏在下方的, 一点灰白色的绒毛。
邻居这样的动作对于高山兀鹫来说并不陌生, 前年的春天、大前年的春天, 他们都是这样过来的。
高山兀鹫很清楚, 这是一个可以造迷你毛茸茸的姿势。
只不过……
奇怪, 以往这个环节不都是在春季发生吗?
今年怎么早了这么多?
还是说春天已经来了其实我不知道?!
高山兀鹫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他眨动着黄豆大的眼睛,盛满好奇的眼神来回扫动, 又因为黑狼那过于强壮的、遮挡住一切的身形而没有任何收获。
高山兀鹫睁着一双迷茫的小眼睛, 他看了看半山腰,又扭头看了看悬崖石块上没有完全消融的落雪。
所以, 今年两个毛茸茸真的提前开始了?
这份疑惑掩盖了他最初被惊醒的那声“嗷呜”叫, 很容易就被转移注意力的高山兀鹫开始深思“时间与季节”的哲学性问题,尝试得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毕竟这只独行的高山兀鹫,向来很善于思考。
在这位悬崖邻居思考的同时,半山腰上的情况也在同步着, 甚至比高山兀鹫搅动的思维更加迅捷。
比豹反应速度更快的狼, 毕竟那连接起来的感官可是双份的——
在小雪豹刚刚有向前爬过去吃肉的苗头时,戈尔率先一步觉察到了对方的意图。
在此刻的特殊状态下, 即便黑狼低头固定住小雪豹后颈的速度已经很快了, 但某只迷迷糊糊眼里只能看见肉的小豹子,还是往前动了不到一厘米的长度。
没办法,谁让顾祈安就是个小馋豹呢?
于是那不到一厘米的移动距离, 即便有戈尔特意去阻止,但还是被懵懵懂懂的小豹子给钻了空。
一厘米长吗?
并不长,甚至可以说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