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综漫世界弹钢琴(58)
……
时间往前倒一点点的小事故。
一日日毫无变化的循环重复里,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变。
数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狗卷荆看看自己从短发变成触肩到现在及腰的长发。
如果说之前狗卷荆是个好看的小男孩,那么头发留长了之后,他就从漂亮转向了雌雄莫辨的漂亮。
但对他本人来说只有一个想法——不方便。
“甚尔。”小孩拉了拉高大的男人。
甚尔恶声恶气:“干嘛。”
彼时甚尔嘴里正含着一根棒棒糖,硬糖在牙齿直接转来转去,发出细微的磕碰声,听到狗卷荆的声音,他动都没动,只是施舍了个眼神给他。
“头发。”狗卷荆举起自己过长的头发。
甚尔的眉头隆起,随即又调高,很是欠扁地说:“看起来还不错嘛,小姑娘。”
狗卷荆眼睛微微眯起,微笑的样子让甚尔多年杀手生涯锻炼出来的雷达滴滴作响。在他开口之前,甚尔已经改变了主意,主动蹲下来,给他勉勉强强扎了个丑得不行的马尾。
如果所有束成一束的发型都叫做马尾的话。
好在狗卷荆也不在意,不妨碍他行动就行。
这种办法撑过了最初的一个月之后,第二个月就行不通了。
“甚尔,头发。”
第二个月小孩的头发就暴长,比过去一个月的速度都要快。
甚尔习惯冷兵器,热武器等各种枪械也用得溜,扎个头发自然不成问题,问题在于他不想。
我为什么要替这小鬼扎头发?
他随意又弄了一下,前面的刘海也扎成了个冲天辫,在狗卷荆的美貌加持下居然也不算丑,还能夸一句有个性。
到了第三个月。
“甚尔。”那个结尾的翘舌音,听了就有种撒娇的错觉。
男人左看看右看看,实在没有什么发挥的余地了,就说:“剪了吧。”
狗卷荆想了想,点头。
任何一个托尼老师在这里,都会为甚尔直接粗暴、毫无美感的手法惊呆。甚尔随意给狗卷荆把头发扎起来,匕首干脆利落,一把浅金色的头发就这样割了下来,狗卷荆的头发长度又恢复到了及肩的程度。
“好了。”
最后的效果只能说,有狗卷荆这张脸,什么发型其实不是很重要。
从时间轮回里跳出来,狗卷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头发又长了。
狗卷荆:“……”
“库洛老师!”
大概也意识到甚尔兼职托尼老师不靠谱,狗卷荆迈开腿就去找兼职无数的心理医生。
库洛里多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给狗卷荆修了一个极具日本特色的传统妹妹头。
甚尔大黑猫看着,深感眯眯眼夹带私活。
在狗卷荆不常去的房间里,魔法师藏了一房间的日本传统人偶娃娃,摆在最中间的人偶就顶着一个妹妹头。
第52章
狗卷荆这一觉足足睡了一周, 而这一周里,也发生了不少事。
首先是五条家的神子离家出走上了新闻头条,第一次独自出外的神子凌晨在街上晃悠, 出色的外表被各路人士看中, 偷拍什么的就不说了, 最搞笑的是他被警察找到的时候还撂倒了四五个犯罪分子,解救了一个被绑架的儿童。
当被救儿童的家长送锦旗到五条家的时候,长老们的表情足够承包整个咒术界一年的笑点。
涉事的五条家小辈统统被关起门来教训了一顿, 表面上个个都乖巧听话,实际上……谁知道呢。
表面乖巧也够了, 反观五条悟,嚣张地坐在他的位置上,对念念叨叨的教训左耳进右耳出, 就连敷衍的样子都不愿意装了。
“关了我那么多年,也差不多了吧?”神子坐在他的位置上歪着头,明明是坐在黑暗的地方, 那双苍蓝色的眼睛却像猫瞳一样折射着光,看得周围的人心头一紧, 竟然变成了理亏的一方。
他笑了笑,在五条家的长老看来充满了挑衅的桀骜,“我先去补个觉了,晚安,各位长老们。”
五条悟自顾自离开了, 剩下的人一片寂静, 谁都没有说话。
在场的可能只有五条家主非常镇定。
他对五条悟的本性早有预料。
五条悟才不在意他那群长老们的想法, 他现在只是不知道怎么回复狗卷荆才好——刚打开手机, 狗卷荆的邮件就挤爆了他的邮箱, 看标题就能感受到小伙伴的情绪逐渐暴怒。
面对长老他当然可以怼回去,面对担心他的小狗卷,五条悟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要道歉吗?
神子的脸皱成一团。
在作死的边缘悄悄试探.jpg
于是狗卷荆醒来的时候,手机也挤满了五条悟的邮件。
从一开始的嘴硬到后面的装可怜,一周七天看着五条家的神子逐渐软化。
狗卷荆冷酷的给他回了个“哦”,就把这只乱跑的神子冷处理了。睡了一周,他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呢。
要给妈妈打电话,给肖邦老师和门德尔松老师回信息,给景吾回电话,要补作业、补练习,还有钢琴……
小荆坐在床上数了数,算起来他快有半年没练琴了!
狗卷荆:!!!
就在狗卷荆开始重排他的练习计划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咔嚓。
小孩垂眸,是自己枕头边上的一个茧裂开的声音。刚开始只是顶端的一点点,裂缝逐渐扩大,什么东西从里面拼尽全力冲破桎梏,咔的一声接着一声。
首先出来的是两根细细的触角,然后是头、身,最后是长长的翅膀。
和身体极不成比例的巨大翅膀,让人怀疑这是怎么塞进那个拇指大的茧中。这只疑似蝴蝶的东西一抖身体,那双看起来软踏踏的翅膀瞬间撑大,金光一闪,颜色逐渐沉淀,变成了莹莹暗绿的颜色。
什么东西?
相信库洛里多不会把危险的东西放在他的枕头边,狗卷荆惊讶地望它。
蝴蝶已经尝试着煽动翅膀飞起来了。
第一次,没成功。
再来。
狗卷荆看着蝴蝶歪歪扭扭飞起来,忽上忽下的样子似乎马上就要坠落。
此时平安从猫门里钻进来,看见蝴蝶的时候猫瞳一下就收缩紧了,伏低了身体往狗卷荆的床边靠。
蝴蝶察觉到了危险,苟命的本能让它的试飞很快顺利起来,它挥动着翅膀最终落在了狗卷荆的肩上。
狗卷荆脑子还没清醒呢,条件反射先把要跳到他脸上的猫猫一手抓住,抱在怀里捏住两只不安分的爪爪,rua了两把软乎乎的大猫咪,穿着拖鞋跑出去找库洛里多。
过去的几个月就像南柯一梦,梦里很艰难,每分每秒都神经紧绷,从无数的情报数据中找到有可能的线索,一条一条摸索尝试,安稳地睡一觉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
狗卷荆才发现,自己原来是那么习惯库洛里多在身边,以至于小红楼消失的时候,小时候那种不真实感又卷土重来。
马上要十二岁的孩子跑到了小花园,那个长发的心理医生依旧悠闲地坐在他专属位置上,那棵巨大的樱花树依旧是常年花开不败、花瓣纷纷的样子,仿佛那不断奋斗循环的一天都是他的噩梦而已。
狗卷荆放下平安,罕见地又往库洛里多怀里钻。
他肩上的蝴蝶飞了起来,绕着狗卷荆飞了几圈,发现实在没有落脚的地方,才停在了库洛里多的杯碟边上。
魔法师放下了茶杯,笑着看一声不吭的小孩。
从3岁到现在,不知不觉已经8年了。小时候还是个说什么都信的小团子,现在已经变成了快要抱不住的孩子,即将升学步入青春期。
好像其他都没学会,倒是撒娇很有一套了。
“害怕吗?”库洛里多拍拍他的背。
埋头在魔法师里的狗卷荆回答:“害怕。”
“但是害怕也要走下去。”
光是害怕的话,就会一辈子都停留在那一天了。
永远见不到库洛里多、见不到弟弟,没办法完成和肖邦老师的约定。
这样一想,没有比止步不前更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