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生成太宰的幼驯染之后(199)
乱步已经越过护栏,顺着滑坡滑了下来,湿润的泥土粘在他的衣服上,侦探帽也掉了下来。
他奔跑到太宰身边。
“找到真昼了吗?”
太宰摊开了手。
掌心里躺着的是一枚沾着泥土的完好的窃听器。
碧绿的眼睛睁开,乱步骤然看向太宰。
那双鸢色的眼眸里淤积着的是令人恐惧的幽深的黑泥。
这一刻,风雨俱寂。
……
…………
不知道是什么时间。
温暖的日光穿过阳台,檐廊外的鸟叫声叽叽喳喳地吵得人睡不着觉。
檀真昼烦躁地嘀咕了一声,刚想坐起来,但回笼的意识带着无处不在的疼痛穿过脑海,成功击碎他所有的动作。
“嘶——”
他疼痛地抽着气,同时睁开眼睛。
白色。
四周都是白色。
是一个很陌生的地方,看起来像医院,但又不是正规的医院,而且……他是谁?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又是为什么受了伤?
什么伤能让他从上到下,从脑袋到脚指头每一个地方都感到疼痛?!
啊,好难——
为什么都这么疼了,他却还活着?
算了,还是死了算了。
檀真昼抬头看了看床边的柜台,那里有个水果篮,篮子里有把水果刀,只要把水果刀拿到手捅进心脏,会很快就能死掉吧,他挣扎着爬起来,然后,冷不防被打着石膏的身体绊了一跤,猛地摔到地上。
因为摔落的动静,禁闭的房门被推开了。
医生大步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三个人,这三个人乍一眼看去不认得,但越看越熟,好像是……他的朋友?!
檀真昼被脑海里冒出的想法震惊了。
三个人中,扎着小辫子的白发金瞳的穿着小丑装的果戈里闪瞬间越过所有人出现在他面前。
带起的风流有一种绝妙的亲和感,檀真昼藏在被子里的手指抽动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对着面前的几个“朋友”,他的心头却涌现出无尽的杀气呢。
“醒了吗醒了吗?那么——提问!你知道你是谁吗?”
檀真昼:“……”
檀真昼:“…………”
问得好,下次别问了。
被重新搬到床上的檀真昼面无表情地想。
是谁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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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檀真昼(表情狰狞):是那个要拆我给宰安上的翅膀?!
第160章 “喂,你礼貌吗?”
大家好,我叫檀真昼,我有两个朋友,一个是俄罗斯人,另一个也是俄罗斯人。
问题来了,我一个霓虹人,为什么会有两个俄罗斯友人?!
算了,那不重要,坐在檐廊下看着天空的檀真昼只思考了一秒钟,就选择把这些不重要的问题抛到脑后。
随着时间推移,他的伤势逐渐恢复,满身的石膏只剩下小臂还吊着。
和风穿过长廊,檐下的风铃叮当作响,夏天已经走到了尾巴。不知道为什么,檀真昼总觉得这个夏天太长了,长到好像经历了很多的事情,但仔细一下,脑海里却又空空的,好像本该有的东西被什么覆盖掉了一样,好友费奥多尔对这个事情的解释是他脑子受创重伤,还说要送他回俄罗斯修养。
檀真昼听了十分感动,然后拒绝道:“算了,还是让我死了吧。”
费奥多尔:“……”
檀真昼没理会,就看天空继续思考,他思考了大半个月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么糟糕的世界,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不明白。
想不通。
他的好友费奥多尔显然是个社畜,每天都很忙碌,只在早晚饭点会出现在病房,所以很多时候陪伴在他身边的只有一个紫白毛少年,这个紫白毛说他叫西格玛。
檀真昼觉得这个名字莫名耳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他脑海里的记忆太少了,偶尔能回忆起来的几个片段居然都是和费奥多尔在西伯利亚赶毛熊!这太神奇了!他时常不明白那样病弱的费奥多尔君是怎么在零下几十度的冰原上战胜毛熊的,什么,你问他?他在干什么?唔——檀真昼思考了一下,反正不可能在杀毛熊。
那么冷的天,遇到毛熊他只会原地躺下摆烂。
所以说,他的好友只是看起来很弱,其实很强!
斯国一!
带着下午茶进门的西格玛显然不明白檀真昼一闪而过的想法,他只是按照往常那样将下午茶摆好。
初秋明媚的阳光穿过落地窗,温柔的西格玛拉开窗帘,“今天天气很不错,要出去走走吗?”
檀真昼想也不想拒绝了。
他倒不是不想出门,他只是不想活着。
这个糟糕的世界,有什么活下去的必要吗?
能读懂他想法的好友费奥多尔显然对他这样的想法感到陌生,他经常花费很多时间打量专研他,偶尔还会丢一个苹果过来,让他开风刃帮忙削皮——檀真昼都不明白,他怎么好意思对着病人提这种要求,然后叹着气把清甜的青森苹果抛到空中,急风掠过,被削得坑坑洼洼的苹果回到费奥多尔的手里。
他看着苹果很无语。
但檀真昼十分理直气壮:“这已经是练了三天的成果了。”
费奥多尔:“…………”
是的,好友费奥多尔还告诉他他是一个强大的异能者。
有多强大呢?
好像也就能平平无奇掀掉一座城吧。
但是,檀真昼觉得,这种说法里面一定带有好友滤镜,因为他重新审度自身,发现,虽然他对风有着无限的亲和力,但他连风刀都用不利索。
看吧,他连苹果都削不好!
要知道苹果可是俄罗斯菜系里的常驻嘉宾!
而且用不好也不是很想学,秉承着最后的良心,檀真昼再次心怀怜悯地劝慰他的好友:“要不,还是让我死了吧。”
费奥多尔:“……”
那一刻,檀真昼甚至都感受到了好友费佳血液倒流的声音。
檀真昼无辜地眨了眨眼。
不可置信地费奥多尔围着他转了三圈。
摆烂人士开始解释:“其实你要明白,站着你面前的我就是最真实的我。”
说完,他又听到了费佳血管里血液奔流的声音。
“你的意思是说最真实的其实是这样的?”
檀真昼点头:“对啊,我就是这样的啊,你不是我的青梅竹马吗,你还不了解我?从小到大的毛熊可都是你一个人杀的!”
费奥多尔:“…………”
那一刻,他觉得费佳脸上优雅的笑意都要维持不住了。
唉,有一个对自己抱有期待的好友压力真大啊,送走快要脑溢血的好友费佳,檀真昼躺在病床上,由衷地希望最好明天就山崩地裂彗星撞地球,这个破烂世界他真的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好几次他都想反手把自己刀了,只是每次刚动念,心底就会涌现一个声音让他再坚持一下。
再坚持一下吗?
有什么值得坚持的理由呢?
他并不爱这个世界啊,太阳东升西落,心怀梦想的人奋起追求,但这些都不是他的期望,他对未来没有一点期许啊……
时间一天天过。
手上的伤也好全了,只是因为石膏不妨碍行动,檀真昼没想着找人拆,其他人也没注意到这件事,而擅长察言观色,却总想让他学会刀枪棍棒的好友费佳变得也越来越忙,偶尔回家身上还会带着狼狈的伤势,看起来好像是被人打了。
而且那一身各式各样的伤口来看,多半还是被人围追堵截。
檀真昼觉得,他有理由怀疑他的好友是个无恶不作的反派,因为一般的普通人是不可能被人打成这样的!
唔,他好像明白费佳为什么总要他学习异能了。但,檀真昼仔细地数了一下,距离他们上次见面已经过了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