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之赦你无罪(179)
等两道旨意到了鼎国公府——就是两道旨意,谁让贾赦觉得贾敬一年来成果斐然,大发慈悲地将人接到鼎国公府里来过年呢。别人犹可,贾敬先哭上了一鼻子。
别看他不大通人□□故,可是这样的好事怎么落在他们头上,还是知道来龙去脉的。等颁旨的小太监拿着厚厚的荷包一走,他几步来到贾赦面前,就给跪了。这还不算,又张罗着让已经震傻了的贾蔷与一脸有与荣焉的惜春一道跪下。
“你这是做什么。”贾赦伸手扶不起人来,只好给贾琏与贾琮使眼色。
“多谢兄弟再造之恩。”贾敬回答得十分郑重:“当日你把我带到庄子上,又说了那些扎心的话,我还怨过你。甚至还想过,总有一日要把你踩在脚下。可是今日我才知道,是我小人之心了,你那是在点醒我呀。”
贾赦就边扶他起来边道:“想把我踩在脚下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一个。这些孩子看着呢,快起来。”
贾蔷却不起身,自己给贾赦重重磕了几个头:“叔祖的栽培,侄孙永志不忘。有什么事情,请叔祖尽管吩咐。”
贾赦就点点头:“你也起来吧。要不是看你小子对你小姑姑还算尽心,谁耐烦管你。这样才好,你们记住,咱们贾家的男人,都得凭着自己的本事,守护好自己的母亲、姐妹、妻女,谁也别想着凭借着裙带关系,做那卖女求荣之事。”可别再出个假正经了。
大家均知他意指何事,都郑重地应下。就是女眷们也人人动容,知道自己有家人可以倚靠,不必如一个物件一样让人送来送去,心下一片安然。
贾琮所在的国子监也已经放了假,回府来还带了时先生的口信,那就是把人家原来占的那个客院好好收拾出来,今年人家还要用。
贾赦能拿他有什么办法?只能听命。好在贾芸已经回来了,索性将他的母亲也接进了鼎国公府,让他一心只忙活府里的外务。现在贾蔷也到,能放过他?一起吧你们。
劫后相见,就算是原来二人不算多熟悉,也是番感慨。原来宁国府还在时,因贾蔷是正派玄孙,又与贾珍父子相得,何曾将贾芸放在眼里?可是几年下来,贾芸把个碳笔推广到了全国不说,自己也挣下了好大的家业。
对比自己,要不是贾赦强行让人将自己劳动改造,又送到了贾敬身边,别说爵位,就是吃饭都得成了问题。现在有了参照,贾蔷觉得自己脸都没处放。
贾芸这些年走南闯北,还能看不出他不自在?笑道:“机缘一事,真是难说。不想你我兄弟,今日能齐聚,走走,一起去喝上一杯。”
因人到的多,贾赦竟也起了求全之心,让贾琮亲自带人,接迎春回府,一并派人通知李靖,下衙后直接到府上来用饭。
这还是迎春自有孕后第一次回娘家,再有婆子上门探看,如何能比得自己亲眼看到。邢夫人眼巴眼望,恨不得立时就能见到人才好。
贾赦笑话她:“这才几日没见,你就如此。”
邢夫人就道 :“老爷如此说,那会你们爷们只自己到外头用饭,反正老爷是不想迎春的。”
贾赦才不:“时先生又没来,我做什么不和自己闺女一起用饭。这都多长时间了,感情你中间还去了一回。”
斗嘴的当,迎春早已经进府了。进得荣禧堂,只见上头以邢夫人为首,贾芸母亲在侧,孙苑、黛玉、惜春、岫烟、巧姐儿一个不缺。自己先向着邢夫人道贺:“恭喜母亲,恭喜嫂子。本来听说今天哥哥大喜,我还想着明天回来,不想琮儿竟已经来接了。”
贾琮就一脸骄傲:“就是父亲不先提,我也要去接姐姐。”
迎春自是一脸笑容:“琮儿越发长大了。”夸得小伙子倒有些不好意思。
黛玉早忍不得:“知道你们是姐弟,可也看看我们这些人,哪儿个不是等了你又等的。”
迎春这就与大家一一见过。格外对着惜春道:“妹妹住得习惯不习惯。有什么不方便的,只管打发人告诉我。”
孙苑就道:“正是你得说说四妹妹,太也外道了。不送过去的东西,再不开口。”
惜春只说:“嫂子送来的东西,怕是三个我也用不完,哪里还用开口。”比起原来在荣国府住着的时候,自己姐妹三人所得还多,哪里还缺什么。
只是打眼看去,还是济济一堂,衣香鬓影,却已物是人非。就是原来的姐妹,迎春已经成亲有孕,那探春,听大伯说竟已经没了快两年了。好在自己又回来了不说,现在也没了那起子捧高踩低之人。
一时有感,自己窝到邢夫人身边:“伯母不要赶我走。”
听得邢夫人与孙苑都是一惊,生怕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又乱嚼舌头让她听见,忙忙地问是怎么回事。
“这回蔷儿也封了爵,怕是我父亲就得自己置宅子。可是在这里住得好好的,我不想回去,一个人冷清清地有什么趣。伯母,你和大伯说说,别赶我走。”
说得邢夫人眼泪都要下来了:“不走,不走,谁敢说让你走的话,只管让他们来找我。正说着你林姐姐过了年要出阁,怕是得冷清了。幸亏你来,又能帮着管家,又能与巧姐儿说到一起,凭什么要走。”
不想自己婆婆也与公公学得,看女孩处处都好起来,孙苑忍了笑,对邢夫人道:“父亲他们怕是等急了,母亲,咱们就摆饭罢。”
第一次见到贾赦如何与自家女儿相处的贾敬,差点把下巴掉到地上,不说没有男女避讳了,反正都是姓贾的,又有长辈在,算是团圆饭。可是你一个做父亲的,还是个国公,怎么倒亲自过问起闺女的饮食来?
只他知道自己承了贾赦大情,不能惹这人不高兴,要不过了年还是得自己受折腾。可是那位平郡王,你不是已经与外甥女定亲了吗,怎么还跑到府里不说,还一起用饭?就算是有屏风隔着,也不合礼数吧?
平郡王才不管贾敬如何想,几年的水磨功夫下来,就是他与黛玉,偶尔也能隔着屏风说上两句。今日贾琮又回来了,他如得了臂助一般,凡是自己觉得用得好的,就高声对贾琮说上一声:“XX好吃,清淡可口,琮儿你多用些。”
大哥,贾琮儿就在你旁边坐着,你完全可以自己挟给他,用得着说,还说得这么大声?当谁不知道你究竟想说给谁听呢是吧。
贾赦的脸就一点点不好看起来,他这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是要抢了他林仙子的人。他从十来岁好不容易养大的仙子,又是怕她底子差,给调理身子;又是怕她不通俗务被骗,让她从看帐本学起;又是怕自己真给带俗了,想法让老丈人隔空指点。现在,都要便宜这个小子了。
李靖早看出老丈人脸色变化,悄悄给了平郡王一脚,你好歹收敛些,大家还想吃顿消停饭呢。
第245章
李靖其实也有个好消息, 他今年考绩不错,皇帝得知后,亲自提拔他做了侍读学士。那可是御前行走的差事, 只在不出大错, 前途一片光明。
本想今晚先与媳妇分享一下喜悦,可是看老丈人这架势, 怕是不会放媳妇与自己回家,加之平郡王已经惹人不开心了, 少不得借此转移老丈人的注意力。
“父亲, 说来还有一事。”李靖放下筷子道。
见他郑重, 大家也都渐渐止了话头,等待下文。没想到是这个效果的李靖,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快快地将自己的新差事说了。
升官自然是喜事,大家分别向他与迎春两个道贺。只有贾赦自己嘟囔了一句:“我家的孩子,他支使起来倒不心疼。”
那是圣宠好不。贾敬一面羡慕,一面对这个不识好歹的堂弟就是个大白眼,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别人却不管这些,纷纷给李靖敬酒,就是屏风那头的聪聪, 也跑出来,非得要让他姑父“满饮此杯”。
果如李靖所料,直到年前头两天,迎春才回了自己家的宅子, 不过是略休整一下,又到李译家里——就算是父母不在京中,可是祖母还在大伯家里奉养,过年怎么也得在一处。
好在迎春也不是矫情之人,身子保养得又好,身边的人又得力,李家诸人对她又没有什么要求,只要陪着李老太太说笑就好。一番劳累下来,竟还是面色红润,胎坐得稳稳当当。
至初二,早早又是贾琮来接。那贾赦也是个不怕人说的,自己家里有个水泥庄子,早早地把几家之间的路,换成了水泥铺的,一路平稳之极。
为了此事,京兆尹都快哭了,一样是京城之中,就这几条路是水泥铺的,让走别的路的人情何以堪?那几条路刚铺出来的时候,他那个衙门都快让人围了。他也找了皇帝,可人家皇帝告诉他,那路是贾赦自己出钱修的,你总不能不让人家修桥补路做善事吧?
没法子,又去找贾赦。可是人家的理由是,自己家里水泥生产有限,只够铺这几条路的。等明年再生产出来的时候,一定尽量先供应京中。
你是供应了,可是京兆尹没钱有什么用?只是人家已经铺了好几条路,总不能和人家说,反正你已经修了,干脆把京中的路都修一下吧。京兆尹只好苦着脸又离了鼎国公府。
不过受了贾赦的启发,好些自认有脸面的人家,都想把自己家门前的路修上一修,总不能让人说自己家里为富不仁,连门前的路都不修?竟不用京兆尹愁多长时间,一时修路成了风尚。好些大户人家之间的路,都已经连到了一起。把个京兆尹喜得无可不可,也不算贾赦赚了大家多少钱了,反正今年他的考绩不赖就行。
拜水泥路之力,迎春回门时间大大提前,大家相互拜年后,又一起陪了邢夫人到张府,算是邢夫人也回了娘家。
张府准备得十分隆重,只当真是自家闺女回门一般。邢夫人与三个女孩一进二门,张大太太带着媳妇们早就迎了过来:“妹妹怎么这时才到,母亲已经念了几回了。”
邢夫人就让出迎春来:“这不是等着她。我们老爷嫂子还不知道,又记挂着闺女,又放不下老太太,定是要人会齐了才肯出门。”
张大太太就是一乐,对身后的媳妇道:“快扶着你妹妹些,如今她可是金贵人。”
进屋给张老太太见了礼后,老太太也只叫迎春快坐:“唉,幸亏姑爷不在,我才敢说这个话。要是这一胎是个女孩,才如了我的心。”
张大太太说笑道:“老太太可小声些吧。一会国公就带着姑爷来了。”
可不是贾赦已经带着贾琮等进来给老太太拜年。张老太太才不管李靖做何想:“就是姑爷怪我,我也要说。咱们家的女孩,实在太过金贵,迎春这一辈只她一个。几个孙媳妇开枝散叶也是好的,可是怎么就都是小子?现在迎春有了,我可不就只她这一个盼望。”
听老人家说得不象,贾赦忙想岔开话题:“看母亲说的,今年抱不上重孙女,明年定能抱上。琏儿家不就现成的两个在那里。”
老太太一想可不是,忙自失一笑:“我精神也越发短了,今日巧姐儿与她母亲一起回孙家,没在跟前竟把她姐妹忘记了。好在她不在跟前,要不可有得官司打了。”
一屋人自然都笑 ,李靖心里咋舌,人人家里盼男孙,只张家盼着女孩。可是也怪,张通这一辈,加上下一辈,竟生一个是男孙,再生一个还是男孙。也不知道迎春这一胎是男是女。反正不管是什么,总是自己的骨血,真如老丈人一样,将女儿养得娇嫩又懂礼,似乎也不错。
再到张老太爷的书房,贾赦就对着张清问道:“我看母亲怎么象是精神真不大足的样子。”
张清也是一脸无奈:“年前就小病了一场,好不容易才转了过来。母亲怕你事儿多,总不许告诉你。只是听太医的话,怕是还得多加意保养才好。要不通儿与你那侄女的婚事,怎么定得那么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