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那条蛇(148)
“这几位雇佣兵来自一个自由组织,帕奇兰,调查显示他们同时为地下势力及战争服务。”Miller面色严肃对着摄像头说。
“哦哦,好。”Reid有些不知所措。
“但我有一个问题,”Miller继续问,“你们是如何推断出Blunkett身处的位置。”
要知道视频中展现出的海面,除了一层又一层的波浪和与海水相接的天空和太阳之外别无他物。
“洋流和季风方向、太阳高度。视频中出现过海鸟,再分析生物种类就能得到大致答案,但这样得到的结果不够精准。”
“这已经神奇了。”Tom感慨了一句。
“能够对相关海域进行侦察吗?”Oliver问Miller。
“那有我们的人,但他们各有任务,”Miller说着拿起手机,离开座位往外走,“我去打几个电话试试看。”
屏幕中的Reid正低下头去翻资料,Oliver用指尖敲了敲桌面,吸引他的注意。
“你的上司走了吗?”Reid小声的问。
“他走了。”Oliver挑了挑眉,“你这是怎么了?”
“他看起来,”Reid咬了咬舌头,单词在唇齿间打了几个转才被说出来,“很严肃,比Hotch还严肃,让我想起了我大学时的一位教授。”
“大概是种族天赋,他祖辈是日耳曼人.”Oliver随口说着,上一次Reid露出这副表情还是他在玩自制物理小火箭时砸到了Hotch头上时。
“嗯,他的鼻尖和下颌骨很有特点。”
“你们还有什么发现吗?”
“哦,对,”Reid回过神来,“组员们分析了Moriaty的视频和电梯中的监控录像,也就是你的表情。”
Oliver直起身子来将手肘搭在办公桌上,凑近屏幕,“继续。”
“你确定Moriaty已经死了吗?”Reid疑惑地给出了一个惊人的问题。
“非常确定。”Oliver回答上辈子的记忆告诉他Moriaty已经死的不能再透了。只不过他的聪明才智让他能够做到,有些人死了,但他还活着的影响罢了。
“但是,在他让你做一个选择之后,你的表情严肃,没有做出任何回答,可是你注意到了吗?他的嘴角向上扬了大约十度,这在他夸张的表情中不太明显,但确实出现了。”
“一个可能是Moriaty没死,他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并且对于可能带来的暴露毫不在意;另一个可能是他死了,但是他聪明到能够预知未来,能够理解你的心情,了解到你的每个动作。”Rossi走过来,站在Reid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第一个可能性让人失望,第二个可能性又让人害怕,你想选哪个?”
“我不想选任何一个,”Oliver冷静的说,”在这件事上,我们只能去探寻事实.”
“那你觉得Moriaty是活着,还是死了?”Tom靠在椅背问道,试图做出一副放松的姿态。
Oliver抬头看向他,眉心的肌肉紧绷,但尚且没有陷进一道褶皱,眸色随着光线的变动加深,他站起身来将脸从摄像头前挪走,他并没有出声,只是用口型向Tom询问,“为什么这么问?”
Tom的肩胛骨紧贴椅背上缝着的一层柔软的天鹅绒,他摊了摊手,“好奇而已。”
“你该直到我会怎么回答,除非我们的默契值在几年的时间里降到了负值。”Oliver注视着他,“而且,你在紧张什么?”
第154章 抉择7
Tom张了张嘴,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表示惊讶。而Oliver完全没有移开视线的意思。
他只好仰着头把双手手掌往脸上一盖, 发出了一声哀叹, 手指向上将头发全部梳到后边去。Tom站起身来离开了放在Oliver身边的这把椅子, 毫无形象可言的倒在办公桌对面的长沙发上, 一只脚搭在沙发上,一只脚垂下来, 领带也歪在一边儿。
Oliver暂时关掉视频收音的麦克风和摄像头, 给Reid和Rossi发了一条短信, 让他们稍等一会儿。
“我看起来有那么紧张吗?”Tom望着天花板。
“对我来说, 是的。”Oliver轻笑道, “被Moriaty坑过?”
“算是吧。”Tom哼哼唧唧。
“我上次坑了一次Arnold之后, 给他介绍心理医生被他拒绝了,但做人不能一朝被蛇咬, 十年怕井绳,Tom, 你需要一位心理医生吗?”
“不, 谢谢,我很好。”Tom放松了一些。
“别像个十一二岁叛逆期的孩子好吗?我可不想让你叫我爸爸。”
“所以我也不会。”Tom连转过头去瞪Oliver一眼也不愿意,只是用语气表达了他的不满,并顺手抓过一个抱枕超着Oliver扔了过去。
填充着羽毛的枕头即使是正中鼻梁也不会让人感到痛苦。所以Oliver只是继续低笑着,接住了砸在自己脸上正要下落的枕头, 一股烟草的味道弥漫在枕头上没有散去。
“这么久不见, 你还是和之前一样暴力, 这样可不好, Tommy。”
而在Tom看不见的地方,Oliver被枕头挡住的笑容逐渐冷却,他闭着眼睛看不清神情。但紧抿的唇线和僵硬的下颌都表明他的凝重。
Tom有些不对劲。先抛开他在听到Moriaty这个名字时,突然上升的肾上腺素和心跳呼吸不谈;Oliver所了解的Tom,在他问出不想让他叫爸爸这句话之后,Tom的反应绝不该是直接怼回来。还跟猫儿撒娇似的挠一爪子,Tom只会无奈而绝望的看着又开始满嘴跑火车的Oliver,或许再添上一句,我才觉得我是你爸爸。而不该像是现在这样的气急败坏。
而在之前,Miller提到Oliver总是欺负Tom时,Tom的反应在当时有点愉悦到Oliver,但现在想想,那实在是很反常,就像是Tom只是知道这件事的结果,他不知道事件发生的整个过程,也就无从调动情绪来回应话题。
一开始,Oliver不会写报告,于是把报告塞给了Tom,后来他大概会写了,却仍然把这项工作交给了任重而道远的美国好同事Tom Hessler先生。没办法拒绝的Tom只能任劳任怨地帮Oliver写了六年的报告。有时候他会似有似无地抱怨,这再正常不过了。
现在,Tom的那句‘那我该说句谢谢?’就显得诡异。
再说回,Tom对于Moriaty这个名字的紧张。Oliver思考了一下Moriaty是不是已经把手伸到CIA来了。他有些犹豫不定,Moriaty个人的能力没有大到能够掌握形势,但是在其中有几个线人或者说不少线人,倒也算不上是奇怪的事儿。
可Tom看起来就像完全换了个人,Oliver既不觉得Tom聪明过头,也不觉得他愚蠢至极。
他不会靠着这一丁点几乎发觉不了的差异来躲过幕后人的眼睛告诉Oliver他被控制这一件事,也不会傻到做卧底工作做得这么差劲。
如果是这样……
“Tom,”Oliver把枕头抛回沙发上,吸引Tom的注意力,”我想,或许Moriaty没有死。“
Tom的肩颤抖了一下,整个人都有点僵硬。不是那种被惊吓到的僵硬,而是在需要努力控制自己时,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但又得不到这项任务精髓以至于有些颤抖不知所为的僵硬。
“这可真是个不讨喜的消息,”他说,“但一枪爆头,怎么可能活过来?“
“谁知道呢,“Oliver耸了耸肩,想要看向窗外,但当视线接触到窗帘时,才发现窗帘没有留下一点缝隙,”或许是被巫师治愈了,那可是英国。“
“那你在11岁时收到猫头鹰送给你的信了吗,大难不死的男孩?“
“我可不戴眼镜。”Oliver说着站了起来走向Tom。
Tom从一开始就把整个人的正面对着沙发背,拒绝露脸,这让Oliver伸出手指只能戳到他的颧骨。
“还记得咱们当年去纽约出差时我捡到的那只猫吗?它叫kitty,你当时说你猫毛过敏,抱都不愿意抱它一下。可我看你现在倒和它挺像的,把头埋在爪子里,然后抖一抖耳朵。“
Tom忍不住把头转过来,Oliver顺势捏了捏Tom的脸颊,留下了两个通红的指头印
“hey!你在干什么?“Tom被揪地眼角泛出了生理性水渍,他看着笑眯眯不怀好意的Oliver,拍掉了恶人的手。
“说真的,你可真像Kitty,好好玩你的毛线球吧,小猫咪。“
Oliver转回书桌后,没有急着重新打开视频通话,而是将双手交握背在身后,观摩Miller放在书柜中的各种徽章和嘉奖证书,书柜被镶了一层玻璃柜门,玻璃的反光能够映照出Oliver脸上的表情,他不得不在思考的同时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Oliver见过Natasha的高科技面具,他也想过这个原因,但从他刚才接触到的皮肤来看,Tom的那张脸倒是真的。
Oliver几年前对能力的掌控还不完全,无法像现在这样精确地去分析一个人的DNA序列,但大体上来讲,这具身体反馈给他的信息说明这个人是Tom没错。
可这没有打消Oliver的怀疑。
Tom有些坐不住了,“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嗯。“Oliver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没打算给他太大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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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被锁住的抽屉,翻出一个老式翻盖手机,按下数字1拨通电话。
“我觉得Oliver Williams可能发现了什么。“
对面传来几段说话声,断断续续的难以听清内容,只能听见Tom的声音,在这间陌生的办公室中回响。他焦急的描述着Oliver的问题。
“你还记得你的任务是什么吗?“对面的话语终于清晰。
“将目标人物带到指定地点。“
“是的,既然你知道,那么永远记住,这是你的任务,你唯一一个任务,不要让组织失望。“
通过老式手机放出的人声已经失真,带着极重的电磁声。
电话被挂断,只剩下了一阵让人窒息的忙音,Tom握着手机,背靠墙无力地滑落在地上,双膝屈起,双腿张开,把额头埋在地上。
为什么?这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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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ller回到办公室中,Tom还没有回来,只剩下Oliver一个人站在他的书柜前。
Oliver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向他,Miller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Oliver拉开书柜的一扇门,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小的金红色的徽章,上面刻着的名字并非Miller。“你把它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还想着史迪拉吗?”
Miller怔了怔,才慢慢走过去,开口回答,“我无法忘记。”
“她还好吗?”
“那里有永远盛开的鲜花,常青的松树,戴着黑纱的白鸽,和她睡在一起,永不会有悲哀。”
史迪拉曾是Miller手下的一位探员,曾在一次任务中,被敌方抓住奸污致死,还放火烧尸,等Oliver找到她时,只剩下看不出人形的骨头和焦迹,那是他为数不多的外勤任务之一。Miller在找到她之前,先看见了她的遗书,史迪拉在认为一开始就觉得这是一趟有去无回的旅程,她希望Miller能够替她做一些事情。
比如,隐瞒她的死讯,只是说她在任务中身受重伤成了植物人,联邦政府拨下来的抚恤金真正被用在了史迪拉在早年就成为真正的植物人的妹妹身上。
这是一个明显的违规行为,但Miller不忍拒绝,史迪拉的这个愿望没有被写入任何的档案报告,除了Oliver也没再有第三个人知道,毕竟史迪拉和她的同卵双胞胎妹妹是如此的相像,也不会有人去怀疑一个为国捐躯的英勇女性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