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个奥运冠军[花滑](239)
另一条则是全程录音,目的就是为了证明第一条录音里的内容并不是他们凭空捏造,而除此以外,还有所有对话的文字版记录,附带详细时间节点的记录,同时争议内容也放在了最前面,方便人们按图索骥。
因为时间缘故,池惊澜只来得及给了他们全程的录音,别的原先都没有,是贴吧小分队连夜一点点赶出来的,只为了网友们能够看得更加明了。
单是这些工程量就已经很浩大了,但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头。
紧接着,老韩放出了一堆图片。
图片里面是什么呢?
是评论区的截图。
每一张图片都被分成了两半,左边是当初采访事件出来之后采访视频下面,还有池惊澜的微博下面那些难听又不怀好意的评论;右边是这一次池惊澜他们的退赛声明发出之后,华国滑联那则严肃处理,强烈指责的声明微博之下那些看似义正言辞,实则根本没去调查过真相就张口就来的谩骂和指责。
让他们退圈,说他们不配当运动员,甚至不配做人,对运动员最大的恶意尽数体现在他们的评论之中。
而“巧合”的是,这些评论的id,以及ip地址,居然都是惊人的一致。
每一张图片,都贴心地把相同的id放在了一块,同时连他们的IP地址也一块标明了出来放在了图片的下方。
节奏带得很突出,在骂人一线非常活跃的id,基本一个都没有落下,一张张图下来,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足够让人们瞬间意识到,原来这些都是资深水军。
那么就有新的问题出现了。
为什么马正豪的采访,和滑联评论底下的水军是同一拨人呢?
而且很明显,还是同样的目的——想要把池惊澜搞垮,彻底搞烂他的名声。
为什么呢?
为什么是池惊澜呢?搞垮他的名声又有什么用?
是想让他主动退圈,还是想让他心态失衡,比赛出现重大失误,自此跌落神坛?
人们之前无论再怎么不满池惊澜的“品行”,也从来没否认过他的成绩,否认过他未来的可能性。
抛开那些带节奏的水军,就算是之前不满池惊澜的那些人,常说的也不是什么“池惊澜这个品行,如果没有这个成绩就好了”的话,而是“如果有这个成绩的不是池惊澜就好了”。
这两句的意思看似差不多,实则天差地别。
他们就算是骂,也是想要看到成绩的,虽然嘴上骂的挺狠,但如果池惊澜真的因为他们的谩骂退圈了,他们反倒不乐意。
因为不可否认的是,现在的形式看过去,唯一破局的希望只有池惊澜。
人品的事骂归骂,别拿成绩开玩笑,他们以为其他人都是这么想的,但如今老韩铁证如山拿出来,他们才震撼地反应过来,滑联和马正豪,居然是想让池惊澜“死”。
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麾下运动员的成绩越好,对他们的好处不是越大吗,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疯了?
还是说,让池惊澜的成绩泯然众人,让花滑再度沉寂,他们获得的好处更大?
细思极恐,但必须得去细思。
越来越多的人察觉到了其中的矛盾之处,这股力量集合起来,掀起了更大的浪涛。
等任建树和马正豪反应过来,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
同时,从莫斯科返回华国的航班,也终于平安地降落在了首都的土地上。
“咔哒。”——命运的齿轮又前进了一格。
第184章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已经降落在华国首都机场,舱外温度16摄氏度,各位游客可适当增减衣物……感谢您选择国际航空公司班机!下次旅途再会!”
广播中空姐甜美的声音响起,意味着意料之外的这一趟航班也终于抵达了终点。
和外界人们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处在漩涡中心的几人不仅没有任何慌张,还一个比一个放松。
“乐乐,醒醒。”
凌榆伸手轻轻拍了拍不知不觉靠在他肩头睡着的少年,轻声喊道。
语气里的温柔听的柯苑泽眼角直抽抽,坐在他身旁的卓凝珍看看凌榆,又看看柯苑泽的神情,眼神也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池惊澜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本能地蹭了蹭枕着的肩膀,才缓缓睁开了眼。
然后就感受到了身旁变得有些奇怪的氛围。
“怎么了?”池惊澜有些茫然地开口道。
睡醒的少年眼中还带着点迷蒙,发丝被压得翘起了些许,看着就是一副十分无辜的模样。
柯苑泽和卓凝珍见状,狠狠地瞪了看着都要飘起来满脸傻乐的某人,眼底满是这种人怎么拐走了纯真可爱的小师弟的谴责。
凌榆才不在意,兀自在那为池惊澜本能的亲近傻笑,完全没注意他们。
柯苑泽无语地移开了视线,看向小师弟,挑了挑眉,轻笑道 。
“小师弟,真睡着了?”
池惊澜看见他们从自己头顶掠过的眼神,迅速用手顺了顺自己头顶翘起的毛,不太好意思地抿着唇点了点头。
“……嗯,抱歉。”
他居然真的睡着了,还睡得很沉,池惊澜自己都没想到。
池惊澜一向不会在去哪的路途上完全入睡,大多时候都只是闭目养神,一是路途不太平稳,二是就算沉稳如他,在那些奔向赛场,还有拿到奖杯回家的路上,也难以保持绝对的平静,也会兴奋、激动,难以入睡。
他自己都忘记了他等这样的机会等待了多久,他原以为自己会很激动,但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在如今这种即将要出去面对腥风血雨的紧要关头,他内心居然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似乎从昨晚下定了决心之后,就开始了。
而这份平静加上昨日忙碌一夜的疲惫,竟真的靠在身旁凌榆的肩膀上睡着了。
池惊澜其实还挺享受这份平静的,平静意味着强大,意味着他不会再被情绪影响,可以最客观地去面对接下来的腥风血雨,这是他经历了两世,经历了那么多事,才能得到的成长。
只不过在这种紧要关头他这样好像确实显得有些轻浮,不太尊重了,尽管他本身并没有这个意思。
“道什么歉?”柯苑泽惊讶道。
池惊澜闻言同样有些惊讶地抬眸,看到了他师兄脸上温柔的笑意。
“这不是一件好事吗,养精蓄锐才能面对风雨,不是吗?你昨晚忙了一夜,我们还担心你不睡呢,就是让某人占了便宜,师兄有点不爽。”柯苑泽眯了眯眼道。
“咳咳。”池惊澜呛了一下,耳朵瞬间红了起来,抬手怼了一下身旁让他不要笑得那么嚣张,然后在空姐过来催促他们之前,镇定起身作势要离开。
“小师弟,你的外套忘拿了。”柯苑泽在身后慢悠悠得喊道。
池惊澜:……
少年停下了脚步,等身后几人赶上他,才乖巧地接过了柯苑泽从凌榆手中抢过去的外套。
齐文光走在最后面,冷眼看着这一切,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他不理解这群人明明是为了回国为陈志国鸣不平,为何还能如此放松地插科打诨,好似拿了奖牌光荣回国似的。
可他们明明是做出了退赛那种事情回来的,依照齐文光对那群人的了解,他们绝对会借着这个绝好的机会,把池惊澜这几个人打碎骨头往淤泥里面摁。
他承认池惊澜他们确实有点本事,但如果只是凭借他们的力量,只是蚍蜉撼大树而已。
还是太天真了。
齐文光摇了摇头,掩去眸中深沉复杂的情绪,沉着脸色跟了上去。
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没有义务去提醒他们,更何况他们立场还相对。
草根出身爬到如今的位置,齐文光一直奉行的是明哲保身的原则,这次他也同样不打算多管闲事,免得引祸上身。
毕竟就算是蚍蜉撼大树,凭池惊澜他们从不安套路出牌的风格,那些人说不定也要蜕层皮。
他负责看戏就可以了,唔,等会出去的时候还是离柯苑泽他们远一点比较好,齐文光这样想道,脚上的步伐也放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