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胖子(119)
有一天唐括叫着杨怀瑾,让他出门跟自己去见一个人。
杨怀瑾犹豫了一下。他在想自己要穿什么衣服。
但唐括却误会了,他冷冷地看着杨怀瑾,说:
“你放心。就算害我自己,我都不会害你。”
杨怀瑾张口刚要说话,就被唐括打断了。
唐括说:“就算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一丁点喜欢我。但我的感情还是一样的。我不希望你这样怀疑我。”
杨怀瑾听他的声音凄然苦涩,心中顿时有些不好受。杨怀瑾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因为就在两人还不熟时,每次唐括要帮杨怀瑾,杨怀瑾都会不识好歹地骂几句。
唐括似乎以为现在两人的关系,又回到了原本的状态。
杨怀瑾只好放缓声音,劝道:
“你让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唐括一愣,抬起眼睛看杨怀瑾,眼睛里有光,过了一会儿又暗下来,说:“那走吧。”
偶然的一次机会,杨怀瑾来到杂物室,在里看到一架钢琴。那是一架有些年代的琴,看起来古朴而典雅。但许久是没人用过,罩子上有一层灰。
杨怀瑾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把这里打扫干净,当他完成这里的工作时,身上已经全都脏了。这些事情本来应该交给清洁女佣去做,但杨怀瑾却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对着杂物室里一面椭圆形的镜子,杨怀瑾看到自己睫毛上都有灰尘,脸上全都是汗,看起来脏极了。
他长叹一口气,准备从杂物室里离开。当他走近门口时,就看见唐括正双手交叠环抱在胸前,曲着一条腿,站在杂物室门外的墙壁前,看样子似乎在等人。
看到唐括的一瞬间杨怀瑾有些惊吓,想用搌布擦自己的脸。但看看手上脏的不行的布,杨怀瑾放弃了这个想法,反而笑了,对唐括威胁道:“快躲开。否则我就要亲你了。”
唐括静静地看着杨怀瑾,顿了顿,问:“你在做什么?”
杨怀瑾想了想,朝他招手,说:“你看。我发现了一架钢琴。”
他知道唐括有洁癖强迫症的原因。杨怀瑾希望有一天唐括可以再次坐在钢琴面前。
唐括知道杂物室里有什么。因为那架钢琴就是自己放进去的。
但他什么都没说,他跟在杨怀瑾身后,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杂物室的天花板很低,唐括都要低着头,杨怀瑾比唐括高,甚至要弯腰走进去。
杨怀瑾用手拍拍漆黑的钢琴椅,说:
“我擦的很干净了。”
唐括犹豫了一下,挨着杨怀瑾坐。他有些坐立难安,忍不住朝杨怀瑾那边靠去,将肩膀倚在那人的怀里,才安静下来。
杨怀瑾皱眉。他都能看见自己身上非常明显的灰尘,有时候杨怀瑾都在怀疑唐括这洁癖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很尴尬的想向后退,但椅子就这么点,到最后他甚至揽住唐括的腰把他抱到自己的腿上。
唐括一惊,想要挣扎时人已经在他腿上坐着了。
杨怀瑾身上都是汗,体温炙热,火一样烤着唐括的后背。唐括心都快蹦出来了,感觉自己好像也突然体温滚烫,手都在发抖。
杨怀瑾看着面前的钢琴,说:
“你要不要弹一弹?”
唐括摇摇头。这架钢琴已经坏了,不然唐括不会把它放到这里。
杨怀瑾却不由分说地拉住唐括的手,把他的手放到琴键上,用手指盖住唐括的手指,口中说:“……来吧。让我听听。”
唐括手指都在抖。他已经很久没有摸过钢琴了,再次触碰时,有一种口干舌燥的惊慌感。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
有的琴键已经不响了,有的琴键音调不准,但唐括完整的弹了下来。他弹的是简单、适合初学者演奏的《梦中的婚礼》。
杨怀瑾的手搂住唐括的腰。
当唐括弹完之后,杨怀瑾松开了。
于是唐括站起身,面对着他,又坐回杨怀瑾的腿上。
两人的姿势极其暧昧,大腿间的温度突然升高。唐括抚摸杨怀瑾满是灰尘的脸,表情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杨怀瑾笑道:
“我本来是想把这里打扫干净,让你不那么排斥。没想到,最脏的反而是我。”
他低着头不想让唐括碰自己的脸,可唐括不仅碰了,而且还用嘴碰了。
他亲吻杨怀瑾的脸颊,鼻梁。
最后堵住了他的嘴唇。
杨怀瑾只是犹豫了一下,就按住唐括的后颈,把他死死朝自己这边压过来。
唐括伸手搂住杨怀瑾的脖子,两个人热烈的接吻。
而杨怀瑾一碰唐括,唐括就推着他要躲开,然后很难耐的继续追逐杨怀瑾的唇。
唐括说:
“我身上脏……你别,别摸。”
杨怀瑾笑了:“我怎么看都觉得脏的是我。”
“你不脏。”唐括急急说,用手摸杨怀瑾的头发,坚定地说,“……你不脏。”
杨怀瑾仰头看唐括的眼,顿了顿,握住他的手。
唐括的手有很多伤口,乍眼一看,通红的伤口像是大地裂开的痕迹。唐括知道杨怀瑾看过很多次,但现在他突然不想让杨怀瑾看见,这样病态、不正常的自己。
唐括伸手向后缩,可杨怀瑾却用力握住,他仔细打量唐括的手指,然后放到嘴边亲了亲。
“你也不脏。”
杨怀瑾这样说。
连唐括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变化。这种变化带给人一种崭新的生命力。
唐括正在向正常人方向发展。
只要跟在杨怀瑾身边,唐括可以做许多他以前没想过的事情。他们一起去泡温泉、滑雪、赛马,只要在杨怀瑾身边。
他能做任何事情。
两人一起在外面的旅馆住宿。尽管床单、枕头都是家里带来的,但这对唐括来说也是一种进步。
深夜,朦朦胧胧中杨怀瑾突然感觉鼻尖上有些痒。当他睁开眼睛时,就看见唐括悬在自己上方。
唐括看杨怀瑾睁眼,不但不躲开,反而凑上前吻住杨怀瑾。
杨怀瑾一怔,随即反手搂住唐括,翻身将他压在下面。
唐括呼吸突然急促了,他问杨怀瑾:
“……怀瑾,你愿意吗?”
杨怀瑾看着唐括通红的耳朵,缓慢的舔了一下,反问:
“我要是不愿意呢?”
唐括脸一白,别过脸,说:“那我走……我走。”
杨怀瑾看自己无心一句话都能给唐括会心一击,连忙说:“我开玩笑的。——我愿意,我很愿意。”
说完扣住唐括的手,高举到头上,打量了一下,笑道:
“让我想想先从哪里开始。”
他舔了唐括的全身。
你能想象那是多么激烈、热情的场景吗?
唐括很久都没和其他人接触过,每一寸皮肤都像是贝壳里的蚌肉,他抖得像是树叶,却一点都不敢发出声音,生怕被其他人听到。
唐括急促的呼吸,断断续续地说:
“怀瑾……你是……你是……”
怀瑾,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美好。(注)
完。
(ps:“你是我……美好”源自作者忘了在哪里看到的,一位强迫症男生的视频,感触颇深。由于实在找不着了,在这里说一下,么么哒。)
真的完结了吗。
附赠一个恶搞小剧场:
——季劫是个非常恋旧的人。
管天任总能看到季劫收集的,各种年代不知道有多久远的‘废品’。有些东西明显不能用了,季劫还宝贝一样收藏中小箱子里,定期拿出来清洁、翻看。
比如管天任送给他的帽子,有一次在国外出差时看到,顺手买回来的巨大黑色直柄雨伞。
季劫的恋旧还体现在于他不轻易更换自己使用的物品。你可以看到他脖子上已经起球的围巾。这是他母亲第一次学会织围巾后送给季劫的礼物;你可以看见季劫手上盖子已经瘪下去的玻璃杯,这是季文成参加社区劳务后赠给家里的奖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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