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初恋养儿子(28)
而就在刚刚他进门之前,手机弹出一条提示,许一元把他拉进了一个群。群名沙雕且中二,叫“父愁者联盟”,群成员加上他一共四个,不用想也知道另外两个是谁。
谢瞻顾听完贺池的回答沉默了一会儿,他在斟酌该怎么跟贺池说乔文彬孙子的事儿。大概过了十几秒,他说:“和你打架的那三个男生里,有个姓乔的——”
“他叫乔亦桥,”贺池打断他,“人不算坏,只是有点蠢。”
这个评价倒有点出乎谢瞻顾的意料,他“嗯”了一声,接着说:“我和这个乔亦桥的爷爷结过仇,那天在派出所你也看到了,乔亦桥他爸还记恨着我呢。我担心姓乔的会把仇报到你头上,所以你在学校多长个心眼,防着点那个乔亦桥。”
“好。”贺池顿了顿,随口说:“我听乔亦桥说,在他出生前他爷爷就死了。”
谢瞻顾闻言一愣。
怎么可能,佩姨明明告诉他,乔文彬才刚死没多久,而且死得很惨。
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笑着说了句“是吗”,就把这个话题揭过去了。
贺池也没多问,谢瞻顾不想说他就不会问。
他把书包里的脏衣服掏出来扔进洗衣机,放了洗衣液和防染色凝珠,启动洗衣机,然后就去厨房准备晚饭了。
谢瞻顾想再码会儿字,刚走到书房门口,突然听到门铃声,于是穿过客厅朝门口走去。
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女人——一个上了年纪的漂亮女人。
女人盯着谢瞻顾的脸,眼底情绪翻涌,震惊、愤怒、痛苦……激烈复杂的情绪导致她漂亮的脸显得有些狰狞。
谢瞻顾只愣了三秒,就认出这个女人是谁了,虽然他只在十年前见过她一次。
这个女人,就是贺观南的妻子,贺池的妈妈——房听雨。
正想开口打个招呼,房听雨忽然抬手朝他脸上扇过来。
谢瞻顾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说:“贺太太,我早已经不是18岁的傻白甜了,别指望我会再挨你一巴掌。”
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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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么么啾=3=
第22章
檀无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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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听雨双目通红, 从看到谢瞻顾的第一眼起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掉下来。
但当她看到自己的儿子从谢瞻顾家里走出来的时候,房听雨再也绷不住,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贺池在听到谢瞻顾那声“贺太太”后就第一时间冲出厨房, 他把堵在门口的谢瞻顾往后扯,自己长腿一跨就出了门, 紧接着,门“砰”的一声合上, 贺池丝毫没有给房听雨开口的机会。
隔着门, 谢瞻顾听到女人尖利的声音——
“你放开我!”
“谢瞻顾!你出来!”
“谢瞻顾!谢瞻顾!”
谢瞻顾深吸一口气,打开门,跟过去。
但他晚了一步,贺池已经把房听雨弄进了电梯。
透过电梯门尚未完全闭合的间隙,谢瞻顾看见贺池一手箍着房听雨的腰, 一手捂着房听雨的嘴,房听雨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她挣不脱贺池的桎梏。
若叫陌生人看到这幅场景,肯定会以为是绑架现场。
谢瞻顾下意识去按下行键,但在触碰到按键之前, 他忽然停了手。
别人母子间的事,他去掺和什么。
而且房听雨明摆着不会给他好脸色,他又何必上赶着自找麻烦。
谢瞻顾转身回家,忽然自嘲一笑。
果然恨比爱长久。明明已经过去十年、二十年,对那些恨他的人来说——比如房听雨, 比如乔文彬的儿子——却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恨意竟然还那么浓烈。
这样活着一定很累吧。
他绝对不会这样活,那些让他不开心的人和事, 他会统统丢掉,就像扔垃圾一样干脆。
谢瞻顾回到书房,坐在电脑前,忍不住想,房听雨是怎么找到他家来的。
难道是因为前几天那条抖音视频?
房听雨或者她身边的人碰巧刷到了那条视频,认出了视频里的贺池。看到自己的儿子和当年插足她婚姻的“小三”在一起,房听雨肯定不能忍。网络时代,想要找到一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房听雨很可能是通过贺池的学籍查到的他家地址,于是不远千里杀上门来,兴师问罪。
——这些全是谢瞻顾的猜测。
但他忽然意识到,这番猜测是以贺池那番一面之词为基础的,在不知不觉中,他竟然打消了最初对贺池的怀疑,并生出了信任。
呵,这算是“日久生情”吗?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脑子有点乱,谢瞻顾转而去做不需要动脑的事——他去厨房做饭了。
自从贺池住进这个家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正经下厨,竟然有点手生了。
谢瞻顾炒了三个拿手菜,还煮了一海碗豆腐丸子汤。
他晚饭一直吃很少,但贺池正在长身体,饭量是他的两倍还多,怪不得长那么高呢。
饭菜摆上桌,谢瞻顾打给贺池,打通后,家里响起了手机铃声——贺池没拿手机。
他冲出家门的时候腰上还系着围裙呢,忘拿手机很正常。
谢瞻顾便不再等他。
吃到半饱,把自己的碗筷洗了,陪小吉玩一会儿,去书房接着码字。
贺池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谢瞻顾洗完了澡,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小吉挨着他的腿躺在旁边睡觉。
听到开门声,他坐着没动,倒是小吉支棱起脑袋听了听动静,挨谢瞻顾更紧了。
很快,贺池出现在谢瞻顾面前。
谢瞻顾偏头瞧他一眼,眉头倏地皱起:“怎么又受伤了?”
贺池的左脸上多了道一指长的伤口,血迹一直从伤处蔓延到脖子,把校服衬衫都染红了一片,看上去触目惊心。
谢瞻顾没好气地说:“再这样下去,你迟早要毁容。”
他起身穿上拖鞋,绕过沙发,去拿医药箱。
猝不及防的,一双手臂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下一秒,温热的胸膛轻轻贴上了他的后背。
“可以让我抱一会儿吗?”低沉暗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谢瞻顾的身体是僵硬的,心却是柔软的。
他没有回答,而是在贺池的怀抱里转过身,面对面地抱住这个第一次在他面前显露出脆弱的男孩。没有人可以永远保持坚强,更何况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
脸上的血迹早已凝固了,贺池小心翼翼地把干净的侧脸埋进谢瞻顾颈间,生怕弄脏了他。
贺池的肩背瘦削却宽阔,谢瞻顾轻柔地上下抚摸,就像对待孤儿院里的孩子们那样。
忽然,一滴温热的液体濡湿了颈侧的皮肤。
谢瞻顾手上的动作倏地顿住。
一贯冷淡得像个机器人的贺池,竟然哭了?
谢瞻顾有些难以置信,随即泛起一点点心疼,终于忍不住问:“她对你做了什么?”
贺池轻轻蹭了蹭他的脖子,低声说:“没什么。”
既然他不说实话,谢瞻顾便无情地推开了他,看着他问:“那你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贺池偏过头,迅速擦了下眼睛,不说话。
谢瞻顾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说:“去坐着吧,我给他处理一下伤口。”
他去拿医药箱,贺池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两秒,转身去了次卧。
谢瞻顾把医药箱放在餐桌上,喊了声贺池的名字。
贺池从次卧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白色信封。
在谢瞻顾对面落座后,贺池伸手把信封放到了他面前。
谢瞻顾垂眼,看到信封上写着几个字——谢瞻顾收。
明显是贺池的字迹,谢瞻顾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给我写信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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