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初恋养儿子(63)
谢瞻顾笑着说:“这活好。”
常佩说:“我给你找工具去。”
谢瞻顾跟着她,忽然想起他的同伴:“佩姨,你看见贺池了吗?”
常佩说:“好像去后山了。”
谢瞻顾掏出手机,点开微信,敏锐地发现贺池换了新头像。
贺池之前的头像是一团黑色,现在换成了一个笑容灿烂的小男孩,反差实在太大,一点都不符合他高冷的气质。
谢瞻顾发了条微信过去。
言射:你在哪?
池:在秋千这里
言射:在那等着我
池:好
从常佩手里接过铁镐和箩筐,谢瞻顾喊了一嗓子:“谁要跟我去挖地瓜?”
一呼百应,谢瞻顾带着一帮小屁孩还有祥崽,吵吵闹闹往后山去了。
到了菜园,孩子们作鸟兽散,去山上疯玩儿去了,谢瞻顾和贺池一起挖地瓜。
贺池先把地瓜的匍匐茎薅掉,然后谢瞻顾用铁镐把地瓜从土里挖出来,贺池再用手扒掉地瓜上沾的泥土,就可以扔进箩筐里了。
谢瞻顾拄着铁镐站着,笑着说:“以前没干过这种活吧?”
贺池蹲在地上薅地瓜茎,用力过猛,还带出一两个没长成的小地瓜,他随口答:“没有。”
谢瞻顾仰头看看蓝天白云,又看看树林里追逐打闹的孩子们,最后视线落在贺池头顶的发旋上,慢声说:“我喜欢干农活,只需要下力气,不用动脑子,比在健身房运动还解压。”
贺池问:“这座山是归孤儿院所有吗?”
谢瞻顾怔了怔:“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两个人合作,效率特别高,箩筐很快就装满了地瓜。
贺池脱下一只手套分给谢瞻顾,一人提一边,抬着箩筐下山去。
忽然想起贺池新换的微信头像,谢瞻顾说:“对了,你的新头像是你小时候的照片吗?”
贺池偏头看他一眼,不答反问:“你觉得和我现在长得像吗?”
谢瞻顾点点头:“挺像的。”
贺池想笑,但忍住了,继续问:“哪里像?”
“说不上哪里像,就是看起来挺眼熟的。”谢瞻顾顿了顿,“原来你也有爱笑的时候。”
贺池淡淡地说:“那时候还不懂事。”
“以后试着多笑笑,”谢瞻顾说,“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为什么不让自己开心点呢?”
贺池“嗯”了一声。
他们一共挖了两筐地瓜,一筐给食堂送过去,一筐装起来放进汽车后备箱,明天带回去。
晚饭就吃上了蒸地瓜,超甜,谢瞻顾吃了两个地瓜吃饱了,饭菜都没吃几口。
吃完饭,大家上房顶去赏月。
又大又圆的月亮挂在天上,皎洁的月光洒向人间,笼罩万物。
谢瞻顾仰脸看着月亮,想起了妈妈,想起了丁忧,还想起了阿梨。
他偏头看向站在身边的贺池,不知道他此刻是否在想念他刚过世不久的父亲。
贺池忽然看过来,两个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古人有云: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注2]
看完月亮,该睡觉了。
孩子们睡得早,大人们也要跟着早睡。
下午挖完地瓜已经洗过澡换过衣服,去公用洗手间刷个牙洗把脸就可以上床了。
贺池看看略显狭窄的单人床,又看向正在往脸上喷爽肤水的谢瞻顾:“我们睡一张床吗?”
谢瞻顾闭着眼睛说:“你要是想打地铺我也没意见。”
贺池没说话,率先上了床。
作者有话要说: -
你还记得自己小时候长什么样吗?
[注1]屈楚萧《我有一颗墨绿色的石头我把它打磨成讨人喜欢的样子它没有感谢我也许是因为它喜欢本来的模样》
[注2]苏轼《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第43章
檀无衣/文
-
贺池睡里侧, 谢瞻顾睡外侧。
这是一张单人床,两个人同时平躺有点挤,贺池便面朝谢瞻顾侧躺着。
谢瞻顾无奈地想, 今夜注定无眠了。
他只有和两个人同床共枕才能睡着, 一个是丁忧, 另一个是陈甸甸。他和贺池的关系本来就很别扭,躺在一起身心都不自在, 要是能睡着才怪了。
贺池一点动静都没有, 谢瞻顾偏头往旁边看了看, 直接撞上了贺池凝视他的目光。
谢瞻顾:“……”
这小子该不会憋什么坏呢吧?
谢瞻顾把头摆正, 看着天花板说:“警告你, 不要动歪脑筋, 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贺池无声地笑了下,低沉的嗓音在谢瞻顾耳边响起:“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管你在想什么, ”谢瞻顾满不在意,“反正记住我的话就对了。”
贺池说:“就算我想对你做什么,也不会在这里。”
谢瞻顾沉默几秒, 再次看向贺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贺池看着他说:“乔亦桥把你小时候的遭遇都告诉我了, 佩姨也跟我说了一点。”
谢瞻顾有点无奈:“都快过去二十年了,约等于上辈子的事儿, 我早八百年就翻篇了, 没什么好说的。”
贺池说:“我很佩服你。”
谢瞻顾愣了愣, 这实在不像是贺池会说的话,他偏头看着他问:“佩服什么?”
贺池说:“佩服你经历过那么多不好的事,却依旧干净明亮,快乐地活着。”
谢瞻顾笑了笑,突然有些感慨:“那是因为我后来遇到了很多好人, 是他们治愈了我,否则我绝不会是现在这样,甚至可能早就死了。”
贺池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或许,他也可以被治愈。或许,谢瞻顾就是那个可以治愈他的人。
谢瞻顾换了副口吻:“你别打听那些没用的,给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听见没?”
贺池“嗯”了一声。
谢瞻顾翻个身背对他:“闭嘴睡觉。”
贺池果然没再说话。
谢瞻顾看着床前明月光放空自己,压在枕头底下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掏出来看,是陈甸甸打来的视频电话。
他懒得起来了,先切换成语音,然后才点了接听,把手机放到耳朵上。
“干嘛不接视频?”陈甸甸问。
“不方便。”谢瞻顾小声说,“你那边怎么那么吵?”
“剧组聚餐,”陈甸甸说,“沈夏渠说想跟你说声中秋快乐,我才打给你的。”
“不用了,”谢瞻顾说,“你就跟他说我不方便。”
陈甸甸也压低了声音:“你在孤儿院?”
谢瞻顾“嗯”了一声。
“行吧,”陈甸甸说,“那我挂了啊。”
谢瞻顾又“嗯”了一声,陈甸甸挂了。
把手机塞回枕头底下,谢瞻顾突然感觉到一股冲动,他急忙翻了个身,和贺池面对面。
贺池睁开眼,无声地看着他。
谢瞻顾有点尴尬地说:“地瓜吃多了,我——”
话还没说完,一声闷响,剩下的话也不用说了。
谢瞻顾立刻伸手捏住了贺池的鼻子。
作为一个有修养的精致boy,他不允许别人闻到自己的屁。
好在这是个没什么味道的屁,谢瞻顾收回手,又翻身背对着贺池。
贺池无声地笑了笑,第一次觉得谢瞻顾有点憨憨的可爱。
他悄悄地往谢瞻顾身边挪了挪,近到一低头就能亲到谢瞻顾的后颈,然后闭上眼睛,不需要苦苦酝酿,睡意就自然而然地弥漫上来。
谢瞻顾就没贺池那么幸运了,他睡不着,又不能随意翻身,怕吵到贺池,只能静静躺着发呆。
当第二个屁来的时候,谢瞻顾不得不翻身,却发现上衣的下摆被贺池抓在了手里,好像怕他趁自己睡着逃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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