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鲜花美人(35)
温鸿玉自订婚以来营造的完美丈夫形象开始起效,徐朗月不能在外和他争执,因为这会影响到外人对两家合作进展的判断,更不能对同事和朋友倾诉,因为没人会相信温鸿玉有两幅面孔——就算有,也不会对着被他呵护如珍宝的小少爷,他看起来是多么深情款款啊。
就连康乔都笃信他们感情不错,自觉吃饱了狗粮,终于自家也迎来一件喜事,遂得意洋洋通知徐朗月:“我哥要结婚啦!”
小少爷连道“恭喜”,心下却很是疑虑:为什么这件事不是由康念直接告诉温鸿玉,而是康乔来通知自己?
他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念哥和温鸿玉见面的次数多吗?”
康乔坦诚点头:“很多啊,每天都在公司见面,不过好像他们不聊私事的,可能太忙了吧,你现在就是老温的夫人外交专家,记得提醒他准时出席啊!”
完成了哥哥交代的任务,康乔又忍不住对发小感叹:“我一直以为我哥会恋爱结婚,没想到他像考试一样就把这事办了,我还是不太能理解,婚姻也能追求满分吗?”
徐朗月很佩服自己,他现在真是成熟了不少,自己麻烦事一堆,还能开解康乔:“以念哥的能力,他肯定能把这段关系经营得很好,就算一开始感情不是很浓烈,说不定相处中就会渐渐开窍了呢?”
康乔酸溜溜道:“唷,就像你们一样是吧?小少爷现在是人妻,身份不同了,秀起恩爱来也是越发地不要脸了呢!”
徐朗月只有尴尬地打哈哈蒙混过去,就是说出真实情况康乔也不会信。
一开始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温鸿玉传达这个消息,好在这两天温鸿玉看起来倒是气顺了点,小少爷蹑手蹑脚地摸到他的书房——原来都是直接闯的,现在要小心翼翼敲门。
温鸿玉安坐如山,语调中听不出一丝烟火气,好像敲门的不是他的夫人,而是随便哪位不受重视的下属:“进来。”
徐朗月一边暗骂自己没出息,一边紧张地观察他的神情,毕竟小少爷还没放弃建立沟通的桥梁,遂像小猫伸爪子一样,试探着绕到了他身后,伸出手搭在他肩头。
温鸿玉没反应,但也没拒绝,徐朗月稍微大着胆子,歪着脑袋枕在了他肩上,这姿态太依恋,搞得温鸿玉有一瞬间恍惚,下意识反手回握,想再抽回已经来不及,他被小少爷得意洋洋地攥住了。
猫永远要把肉垫放在人类的手背上,小少爷正是如此,紧紧摁着温鸿玉,生怕他跑了。
温鸿玉还在愠怒,但温香软玉在怀,紧绷的唇角到底是松弛了些许。
徐朗月长出一口气,小声道:“你别生我气了……我知错就改还不行吗?刚刚康乔通知我,让我们去参加念哥的婚礼。”
话音刚落,温鸿玉猝然起身,徐朗月被他向后一甩,直接摔到了书架上,砸得脊背生疼——
温鸿玉回身扼住他肩颈,手指颤抖着用力,语调沉冷如铁:“你再说一遍?”
第31章
31
一瞬间,温鸿玉想了很多。
从自己孤独的少年时代,到对他伸出援手的康念;从自己眼下虚假的婚姻,到康念即将彻底放弃他,牵着随便一个什么人的手共度余生。
他没想到康念会甘愿这么早就结婚,这仓促的举动看起来更像是被他逼到了一定程度,不得不彻底划清关系。
他不知道自己在偏执而可悲地索求了这么久之后,面对这样的下场该如何保持冷静,也许他是时候清醒了,他失败了。
他对康念的执着早已不再是出于年少时懵懂的恋慕,只是因为他的人生经受不起失败,哪怕他装得再像只华丽的孔雀,转过身,背影仍是空空荡荡——他不信这世界上会有人愿意爱他,因此不择手段地索求,抓住康念像抓住一只救生圈。然而事实还是残忍地摆在了他眼前,在情感上,他是个孤零零的失败者。
温鸿玉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徐朗月眼里是个什么形象,小少爷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他,望向他的眼神里全是惊慌,因为疼痛,眼泪不自觉地打湿了脸颊:“……你、你放开我。”
温鸿玉恍然一惊——他现在是没什么哄徐朗月的心思,但这也的确太失态了,他终于深吸一口气,抹了把眼睛,遮住所有不该存在的情绪,尽可能温柔地抱起徐朗月拍了拍,艰难解释道:“……我刚刚太震惊了。”
徐朗月可不认为他这种表现只是“震惊”,alpha的信息素一瞬间愤怒地爆发,铺天盖地将自己的omega牢牢钉住,这种侵略感让小少爷怕得只想跑,在他怀里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大。
温鸿玉已经停止试用“鲜花美人”,正在复原期,再加上憋了这么久,信息素冲动一旦爆发便分外强烈,徐朗月如果肯乖乖被他统治,他心里还能好受点,然而小少爷厌弃的姿态完全戳中了他的隐痛——你不择手段和我结了婚,到头来居然敢抛下我一个人逃跑?!
他烦躁地摁住了徐朗月腰肢,低头在徐朗月脖颈腺体处嗅来嗅去,牙齿不时轻咬,徐朗月已经被他强烈的信息素搞得头晕目眩,快要不能呼吸,牙关打战,徒劳地试图推开他:“你现在不太正常……我们等等再谈!”
每一次喘息,小少爷都累得泪盈于睫,他真怕温鸿玉会忽然像异形怪物一样,裂开血盆大口咬下来,这可不是标记,这是杀戮。
初遇时被温鸿玉扑倒在地、当成猎物一般啃食的记忆再度复苏,他怕得只想逃,为此不惜再度狠狠刺激温鸿玉:“你别想找到念哥,他说工作太忙,所以提前度蜜月,现在已经和夫人离开了。”
康念为了躲温鸿玉也真是不择手段,徐朗月自嘲,怎么到现在才看出来?
自己但凡有人家三分魄力,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个境地。
温鸿玉双目尽赤,难为他还能保持着微笑,只是这平和的表情和他疯狂的状态一对比,反而成了叠加的恐怖。
他亲昵地拍了拍徐朗月的脸,缓声道:“呵,我何德何能,娶到这么贴心的夫人。”他结婚的初衷原本是为了刺激康念,结果最终被刺激到的只有他自己,现在讲出这样的话只会让他恶心,但亦有一种自虐的快感,令他难以停止。
徐朗月勉强支撑着自己,没有在他面前再示弱,趁他稍一松手,便决然地逃了出去,一直跑到自己的书房里,反锁上房门,用光了大半瓶镇定喷剂,抵靠着书架,在狼狈喘息平定后才终于忍不住,把脸埋在双臂里放声哭了出来。
温鸿玉到底是没去参加康念的婚礼。
徐朗月当天只点了个卯,托康乔代为解释,推说自己太忙,提前离席。他想康念一定能懂自己置身其中的尴尬,不会特地来追问。
小少爷甚至赌气地想,作为结婚对象,念哥可是比自家那个喜怒无常、有话不说的神经病好多了!念哥的夫人也比自己幸运一百倍!
然而想归想,他还得回家,温鸿玉这几天状态非常不对,整个人都阴郁得过分,像是人生支柱一下子熔断掉了一样,徐朗月自己也是一肚子的火气,只好在内心反复强调:他有毛病,宽容一点,不要和他计较。
今天出门之前徐朗月还替他泡了杯安神的花茶,面无表情加了许多安眠药,希望他最好睡过去,今天不要折腾,有什么事都等康念婚礼之后再来摊牌。
然而小少爷回家一看,不出所料,书房的茶已经冷透了,和先前的田七海马汤一个下场,温鸿玉一口没喝,家里冷寂得只剩月光。
最终,小少爷发现自己的合法伴侣正坐在品酒室里,自斟自饮,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空瓶,有不少是珍藏,还有一瓶本来是小少爷打算周年纪念的时候喝的,现在却被当作垃圾一样,狼藉地深陷在地毯角落里。
徐朗月深吸一口气,掩着口鼻走到了温鸿玉面前,在满室酒气中皱起了眉头——这家伙从来没有这么潦倒过,至少在他面前没有。
他试图扶起温鸿玉,这混账喝得太多了,倒是没发酒疯,只安安静静地坐着,但眉头紧皱,像是被人骗尽深情、辜负了一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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