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配之独家授权(164)
听众2:┭┮﹏┭┮我,我不到最后决不放弃!!
听众3:┭┮﹏┭┮楼上+10086!!即使不准备比赛好歹也通知一声,让我彻底死心啊!!吊在这里实在比直接告诉我他不来了还难受!!
22号-【猫咪の爸爸】:我来了。
……
……
……等等……
公屏上齐刷刷的宽面条泪戛然而止,片刻的死寂后,众人纷纷尖叫起来。
听众1:Σ(っ °Д °)っ 艾玛!!猫爸爸!!快看我上面这个ID!!↑↑↑↑↑
听众2:Σ(っ °Д °)っ猫爸爸!!官方快看上面!↑↑↑↑↑
听众3:Σ(っ °Д °)っ猫爸爸!!官方快看上面!↑↑↑↑↑+1【PS:如果可以用一百根箭头我想用一百根啊混蛋】
听众5:啊啊啊啊啊啊是本人吗??是不是本人!!【糟糕快哭了…… ┭┮﹏┭┮】
听众6:救命啊啊啊啊猫爸爸你终于出现了,好激动!好高兴!今天晚上终于没有白等!【已经哭了怎么办!求猫爸爸包邮纸巾!】
……
……
如果比赛是通过视频形式直播的,那么大家大概能见到主持人轻轻拭了一把冷汗。
“太好了,有请场务把22号移到第一麦序。”虽然看不到动作,但是她松一口气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了出去。
这一举动固然与猫爸爸的粉丝们产生了共鸣,但是却引起铜雀台粉丝的不满。
铜雀台是14号,出场在前,并且不出所料地到目前为止都排在第一的位置上。
一来,相对于丹药成瘾、声音病态的“昌帝”,铜雀台那种低音炮的强大声线优势在武将出身的“顺阳侯”身上更容易施展。
二来,以配音能力而言,业余选手中要出现可以超过他这个商配的,确实也比较难得。
如果说“不问归期”的发挥对于铜雀台和他的粉丝来说是一场意外,那么“猫咪の爸爸”则是注定的绊脚石。
这里面有一半归功于在论坛里孜孜不倦宣传猫爸爸的热心粉丝们。
“我喜欢猫爸爸多于铜雀台大神,怎么办?”
“猫爸爸一定会赢大神的吧?”
“我觉得比赛毫无悬念!”
这样的言论一旦多起来,即使两位当事者表面上完全没有交集,总能够引发一场暗潮汹涌的——
意识到自己是官方代表,不能表现出任何偏袒某位选手的倾向,阳春曲连忙轻轻嗓子。
“咳,那么请22号选手上麦检查设备,如果没有问题再……”
“不必了。”
第一麦序上传来那个人低低的三个字,比大家印象中的声音更沉,更沙哑一些。在旁人听起来,几乎要以为是麦克风的问题,像有一次厚厚的底噪沉淀在里面。
“什么都不需要,”第二句话比第一句更往下沉,“直接开始吧。”
第九十章
——开始……
刚刚开始的时候,自己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
他恍恍惚惚地想。
和以前一样,他把房间内的光源全部关上,只留下屏幕在隐隐发出冷光。拼凑成台词的那些字仿佛写在纸面上的墨水被打湿了,一个接一个在光线之间模糊,渐渐变成一片花白,什么也看不见。
他按在桌面上的手微微一抬,放开了压在手心底下的那枚纽扣。
并且,像是为了确保自己不会忍不住伸手去拿纽扣一样,甚至把手轻轻挪开一段距离,之后慢慢握成一个拳头。
眼前的光如水一般淹没他,一沉一浮。意识载在一支小舟上,漂回他记忆的起点——一直以来他都选择深深封闭在记忆底层的那个起点;现在,他主动把它挖开。
最开始是那间出租屋。
门上生了铁锈,门口贴着一张陈旧的倒过来的“福”字,门里坐着他和那个女人。
他坐在地上玩,女人坐在他面前的一张木椅上,神情木讷,脸颊上有两道干涸的痕迹。刚刚挂断的电话话筒都没放好,歪到一边,还能听到断线后那种“嘟——嘟——”的冗长提示音。
每个月总会有几天会这样,每次女人都不说电话是谁打来的,不过他知道。
是爸爸吗,他问。
女人眼睛微微一动,朝下看着他,一直下垂的嘴角居然往上提了提。笑容狼狈而惨淡。
是爸爸,她回答。这个回答让他的双眼一下子明亮起来。
——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不回来……
——为什么。
——因为……
突然间,今天重逢时女人的声音近在耳边似地冒出来:“沈雁,他根本不想要你。”
屏幕上的倒计时在这一刻猛地从“120”跳到“119”。
一秒钟的跳跃让他浑身深深一震,手指下意识按住喉咙——喉咙像被那个女人的一双手牢牢勒住,不仅仅是声音,呼吸也中止了。
118。
117。
连续空白了三秒钟。
他的手微微打颤,张大嘴,在耳机里听到了从麦克风传来的自己挣扎的喘息声。还好很轻,不仔细听听不到。曾经有一瞬间他想去抓那枚扣子,不过到底忍住了,拳头仍旧死死抵住桌面。
他长长吸一口气,闭上眼。
声音出现的一刻如同水面被打破,而听到声音的过程则是下沉。
齐誩也感到自己往下一沉。
沈雁的声音就好像一柄冷冰冰的铁钩,一下子把他的听觉钩住了,连带着人一起深深沉下去。
“……你想知道些什么?”
一半是气息,一半是实实在在的声音。
前者虚,后者实,却又微微沙哑,形成一种非常独特的音质。正如泥潭潭底的淤泥被一枚石子击中,沉积的泥沙在水底缓缓上扬,动荡,一片浑浊不清。
而水温低得可怕——
然后,耳机里的人忽然轻轻笑了一下。只有那么一声,居然也有行尸走肉般的空洞感。
“先帝生前……一次也没有提到过我,因为他不想让世人知道我的存在,”他说,语速很慢。仿佛一个人在水中行走,每向前迈一步都是沉甸甸的,“我和我娘亲在外面流浪了十几年,甚至连京城……都不曾踏进过一步。
“哈——”
齐誩这时无意识地抽了一口气,似乎不这么反应自己就真的会溺毙一样。
他狠狠打了一个冷颤,两边胳膊上倏地涌上一股深深的寒意,居然忍不住用手去捂住那里。在沈雁念完第一句台词之前,他都觉得自己在一片又黑又深的水中不断下沉。
沉不到底。
因为无底。
连“白轲”那一场比赛都不至于给他这种感觉。
印象里唯一一次相似的感觉是从医院里回来后,他看着沈雁的眼睛,想从那双眼睛里读出对方想法的时候。那时候沈雁的神情之中散发出的疏离感和现在如出一辙,仿佛一片黑漆漆的海,使人失去纵身跃下的勇气。
而且那句“你想知道些什么”,听上去……简直就是在回答当时提问的自己。
不过实际上,这句话的确出自“顺阳侯”的台词。
说话的对象是一位自先帝太子时期起就一直追随先帝左右、故而知道当年隐情的老臣。他知道“顺阳侯”的身世,于是私下找到对方,冒死劝谏对方恢复皇室身份,以天子胞弟的名义起兵造反,以诛昏君。
这段对话是“顺阳侯”在回顾自己小时候的经历。
可是……
“可是不对啊。”语气不对,感情更不对——从一开始就偏离了,而且是完全偏离。
齐誩喃喃出口,脊梁骨上下一片冰凉。
语气提示里明明写着【微微苦笑,但语气镇定自若】啊。
根据书中描写,“顺阳侯”虽然小时候日子过得很苦,但是成人后得到了不少好心人的扶持,苦尽甘来,进入行伍之后更是旁人公认的智勇兼备、沉稳大气的领导级人物。他武将出身,气质不同于一般王侯,往往给人以一种魄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