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上钩(51)
黄遇心头咯噔,炽哥发春了!
“还不量?”晏为炽突然催促着吼。
“量量量!”黄遇虚惊一场,炽哥总算拿回了点理智,擦了擦自己身上的爱河水。
黄遇夸张地舔手指翻小本子,也不晓得在哪学的,有模有样。
“我们先量臂长。”黄遇捏着尺子一头,“炽哥,你把手臂伸出来,不伸也行,就这样,诶,対対,好不错,非常好非常好,保持住。”
术语也学了两三分,自己跟自己演上了。
黄遇把尺子压到炽哥肩头,往下拉伸到他腕部:“炽哥,你穿西装不戴佛珠吧。”
“戴。”晏为炽说。
“那我得把尺寸放一放。”黄遇一副老练的架子,他一抬头,晏为炽正巧低头。
猝不及防地近距离対视上了。
两人纷纷偏头干呕。
晏为炽把贴着他胳膊的尺子扔出去:“滚蛋。”
黄遇擦掉嘴边不存在的呕物:“炽哥,要不让陈雾给你量吧。”
晏为炽将尺子捡了起来。
黄遇:“……”
他挠着额头翻了好几个白眼:“対了,炽哥你想去山村玩?”
“不去。”晏为炽手指扣着易拉罐去看漫画书,才三天就忍不了,以后日子没法过。
黄遇去洗手间洗洗手出来,陈雾搬走了,这儿除了二手鱼缸跟丐帮绿植没带走,那套健身器材没回来,其他似乎都恢复成了原样。
但只要待上一会,就会发现回不到以前了。
屋子的主人都跟被人掉包了一样,还怎么还原。
黄遇问出一个一直困扰他的问题:“炽哥,你刚住进来那会儿,我们想给你买厨具,你说你不开火,不喜欢床上被子上弄到油烟味,也不想在睡觉的地方看到锅碗瓢盆,后来你是怎么让陈雾把那些东西塞进来的?”
炽哥不可能一开始就看上陈雾。
那他怎么同意的。
晏为炽面色古怪,要不是黄遇问起来,他都不会去回想。
像是轻飘飘就发生了,过去了,没引起他的注意。
“一点点添加的。”晏为炽说。
黄遇倒吸一口凉气,草,谜题解开了。
陈雾这不就是在触摸炽哥的底线。
一步一步的试探。
炽哥在某一方面跟陈雾比起来,妥妥的傻白甜。
黄遇释然了,陈雾要是攻略他,他也要跪。
谁都会跪。
黄遇去窗边往外看,水库比不上江海,实在是没什么景色。他缩回脖子,发现饮料瓶里光秃秃的枝条冒出了一点绿色。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植物,会不会开花结果。
黄遇觉得陈雾这个人奇奇怪怪的,也许适合首城的风格,他去捏芽叶玩。
晏为炽看不进去漫画,扔一边说:“就三片叶子,碰掉一片你就别想站着走出去。”
黄遇立马举起双手:“走的时候,这个也捎上?”
“嗯。”晏为炽靠着椅背,视线落在两个绿植上面,“玩儿去,别在我这杵着,我要睡了。”
无欲无求的老大爷一样。
黄遇咳嗽:“昭儿最近在愁他妹跟陈雾弟弟的事。”
晏为炽厌烦:“说名字。”
“ok,季明川。”黄遇摊手,“那小子很会钓鱼,小禧在钩子上了。”
末了还在心里吐槽,兄弟俩都是钓鱼高手。
当弟弟的这一手,十有八九是从当哥的那儿搬来的。
“昭儿越劝,他妹妹就越来劲。”黄遇啧啧。
晏为炽困倦地搭下眼皮:“他不是还没出手吗。”
黄遇咂嘴,也是。
姜大少爷対付一个没有背景的小学霸,动动手指头的事。
真到了非出手不可的时候,直接让人在春桂悄无声息的消失都简单。
就看季明川是不是要富贵险中求了。
“那炽哥,我玩去了啊。”黄遇走到门口停住,量尺寸那会儿,炽哥的反应跟以前没区别,受不了同性超过一定范围的接近。
所以炽哥到底弯没弯?
黄遇眼珠一转,来了个主意。
春桂这地儿,转个路口就是一消遣场所。晏为炽沉着个脸被黄遇拽进一间酒吧。
里面全是男的。
黄遇脚踩到了什么,他拿开鞋瞧瞧,我靠,是个袋子,还是装了水的,他这一踩,水都挤出来了。
这鞋不能要了。
一只手从后面伸向黄遇,他直接来了个过肩摔:“你妈的,找死。”
那就是小零,喝多了没察觉到不是自己能勾搭的客人,摔惨了。
黄遇的脸色很不好,首城也有不少同志酒吧,他为了面子去过几次,那都是走的清雅风。
没见过这么低级恶俗的。
黄遇后悔选这家了,他强忍着要把胃里的食物吐出来:“炽哥,换一家吧。”
“不是你带的路?”晏为炽対周遭一切糜烂视若无睹,“就这儿。”
黄遇瞠目结舌,炽哥怕不是来学习的。
可是,这儿能学什么。
别把陈雾吓死。
晏为炽在一处比较暗的角落坐下来,他没点酒水,黄遇也没。
不一会他们就被盯上了。
男高生,鲜嫩且有用不完的精力。
黄遇挥手赶走问他们喝什么的服务生,给炽哥介绍四周的类别:“穿娃娃裙的是零。”
“那是1。”朝凹造型秀肱二头肌的男人方向努嘴。
炽哥没来春桂之前的生活是S级军事管理地狱模式,时间细分到秒,被掌控不能自主,来了这里之后没人管了,才开始接触吃喝玩乐。
像这种全是同性玩乐的酒吧,炽哥是第一次来。
黄遇抄着有点长的头发,绷起阳光帅气的脸:“炽哥,玩吗?”
“玩屁。”晏为炽索然无味,“都挺恶心。”
黄遇这一趟试出来了,炽哥弯了,又没完全弯。
还不如弯彻底。
晏为炽从酒吧出来,他站在街头点根烟,瞥见黄遇不知何时拍了他们在酒吧的视频,发了个朋友圈,随口问:“设置了?”
黄遇在刷评论:“设置什么,大家都能看。”
晏为炽神色一变:“马上删掉。”
黄遇看看自己的朋友圈,看看他炽哥:“来真的啊,无缘无故就删?”
晏为炽烦道:“再发一条。”
黄遇夸张地捂脸,无语凝噎。
不就是来酒吧坐坐,这也怕被陈雾知道?
从前那个人间清醒的炽哥,一点儿影子都找不到了。
今晚,黄遇朋友圈里的人看到他先是发了条在酒吧嗨的视频,几分钟后又发了一张严肃的自拍。
【感谢炽哥陪我来这儿,满足我的好奇心。
炽哥很不愿意,是我死皮赖脸哭求了三个多小时,他才同意的。
我们去了一分钟就走了。
炽哥教训得対,酒吧可以去,但不能乱来,也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晚上九点多,晏为炽躺在吊床上给陈雾打电话:“累死。”
陈雾坐在小院里看星星:“打工才回来吗?”
晏为炽一愣,不是该问跟黄遇玩了什么?
“晏同学?”陈雾疑惑。
晏为炽试探:“我今晚出去玩了。”
陈雾:“噢。”
就没了。
晏为炽怀疑陈雾根本没注意到黄遇的朋友圈。
或者看到了,却不过问。
不管是黄遇发的第一条,还是第二条。
晏为炽心口堵到了,他直接挑明:“我去酒吧了,gay吧。”
陈雾诧异:“春桂还有那种地方啊。”
晏为炽:“……”
“怎么去那里了啊,你没喝什么奇怪的东西吧。”陈雾担忧道。
晏为炽冷哼:“我喝了还能在这跟你打电话?”
“也是。”陈雾自言自语,“你要是喝了,就分不清男还是女,也可能不再是你引以为傲的处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