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红,让你蹭呀!(186)
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为了能够让季清好好休息,加上季清这次受伤,身为经纪人,明天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就先告辞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季清跟陆东南两人。
“我抱你去洗漱?”
“嗯。”
今天这一整天这么折腾下来,季清现在的确是又累又困。
他勾住陆东南的脖子,由对方抱着去了洗手间。
就连牙膏,都是陆东南给他挤好的。
季清刷干净了牙,凑过去,在陆东南的唇边讨了一个吻,“谢谢男盆友。”
陆东南轻轻捏了下他后脖颈的肉。
季清的身上有伤口,不能碰水,陆东南就替他简单地把身体给擦了一下。
“等明天你情况稍微好一点,我再提你把身体洗一洗。”
季清自从三岁以后,就再没有被人洗过澡了。
耳朵顿时有点热。
…
东南给季清办理的是VIP病房,病房宽敞,边上就有陪护床。
陪护床的大小跟病床是一样的。
陆东南把陪护的床跟挨在了病床一起,并成一张大床。
季清躺下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睡着,又担心会影响睡在边上的陆东南,忍住翻身的冲动,直挺挺地躺着,尽可能不发出动静。
“腿还是疼?”
房间的灯都已经光了,室内昏暗。
听见陆东南的声音,季清吃了一惊,他转过头,小声地问道:“前辈你没睡着啊?是不是我吵着你了?”
陆东南摸了摸他的脑袋,“没有。是我自己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腿还疼?”
季清摇摇头,“吃了止疼药已经好多了。”
沉默了片刻,“管予泽伤得很重么?”
“没去看过。”
也没兴趣去打听。
“前辈,我有点后怕。”
万一他真的被硫酸给泼到了 ,他可能真的会生不如死。
缝针都忍着疼,还笑着跟他说幸好没有伤到骨头,以后还能继续跳舞的人,现在在他的怀里缩成了团,终于跟他坦诚了自己的害怕。
陆东南一只手臂,把人紧紧搂在怀里,亲吻他的额头,浅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是?”
季清真挺少听见陆东南叹气的。
在他的印象当中,好像就没听前辈叹过气。
好像不论发生多大的事情,到了前辈这里,就都不是个事儿。
眼下听见对方叹气,心里头是既愧疚,又感动,愧疚自己让对方担心了,感动于对方对自己的一片炙热,除此之外,还有些莫名的好笑。
“所以,我们两个人明明都害怕了,却因为担心对方会担心,装了一晚上的若无其事?”
陆东南轻摸了下他的耳朵,“才发现?”
季清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心底紧绷的那根弦,似乎从现在开始,才有了稍微放松的迹象。
放松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浓浓的困意。
“前辈,我困了。”
“睡吧。”
话落没多久,耳边就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陆东南轻吻他的鼻尖,“晚安。”
…
翌日,早上。
季明明穿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挽着丈夫季安的手臂,赶去市中心医院。
向护士台打听季清的住院消息。
自从开放上午的探视时间,就不停地有记者跟粉丝过来打听季清的住院消息。
即便季明明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出于谨慎,护士还是公事公办地问道,“抱歉,请问您能出示下您的身份证件吗?”
季明明一愣。
她昨天晚上跟丈夫余安两人都睡得早。
早上开机后才接到亲戚朋友的电话,得知小儿子出了事。
出门得急,手提包都没带,更不要说身份证了。
“现在探病都需要出示身份证件了吗?”
护士解释道,“不是。主要是因为清宝身份比较特殊……希望您两位能够配合一下。”
季明明急得撩火,希冀地看向丈夫余安,后者一脸歉然地摇了摇头。
余安有了主意,“是不是只要我们我给季清打个电话,只要能够确定我们是他的父母,这样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吧?”
护士也无意为难人,只不过是职责所在,“是的,如果清宝同意两位的探望的话是可以的。”
季明明连手机都没带,她催促丈夫余安,“快打呀。”
“余先生,余太太。”
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从两人身后响起。
陆东南走上前,对护士台的小护士道:“是家里的前辈,我带他们上去就好。”
说罢,转过头,对着季明明跟余安两人主动打招呼道,“伯父,伯母。”
小护士吃惊地望着季明明跟余安……
还,还真是清宝的父母啊。
陆东南走在前面带路,季明明跟余安两人稍稍落后一步,跟在对方的后面。
余安有些好奇地打量这位小儿子的男朋友。
季清跟陆东南出柜出得太过高调,家里亲朋基本都知道了。
余安反而是比较晚知道的那一个。
知道以后,他跟妻子季明明的反应差不多,第一时间也是反对。
反对的原因却是不尽相同。
季明明不同意季清跟陆东南两人的交往,是因为无法接受两个儿子都是同性恋,她日后再没有做奶奶的希望。
她怪季清跟陆东南两人的残忍,可她又明白,她的责怪太过自私。
没有谁规定,生儿育女,当儿女的就要担负起他们再完成繁衍下一代的责任。
余安不同。
他纯粹担心小儿子心性未定,受了身边的人影响,才会也找一个同性的恋人。
因此,对于季清跟陆东南两人交往这件事,季明明跟余安是自知拆不散,也没有要接受的意思。
在医院意外遇见,还是对方开了口,他们当爸妈的才能上楼去探望自己的小儿子,这多少令这对夫妻心情有点复杂。
…
“前辈,你怎么去了这么……
“久”字还没说完,见到陆东南身后的季明明跟余安,季清眼睛瞪圆,“爸,吗?”
好家伙,这三个人怎么一起出现了?
经过了一个晚上,季清唇角的淤青淡了一些,脸色也没做完那么仓边,可因为白天光线充足,他脸上的伤口更加无所遁形。
季明明在来之前,设想了无数季清重伤卧病在床的场景,眼下见他只是脸上受了点外伤,多少松了口气。
“身上还有别的地方受了伤吗?”
“呃。就……一些外伤。没什么大碍。”
“你胆子也是真大,黑灯瞎火的,你就敢跟上去了?你见义勇为,我不反对,下次能不能先报警?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士来做?”
季明明在床头坐了下来。
见小儿子没什么事,这一路担惊受怕的劲缓过去,就开启了训话模式。
季清小小声地为自己辩解,“算是都认识的人。我哪儿想到那个管予泽会这么变态,随身携带电击棒跟硫酸啊?”
这话余安同意,“是这样。面对有预谋的犯罪,受害者往往是防不胜防。就跟敌在明,我在暗是一个道理。”
“是吧?是吧?爸爸懂我!”
季明明冷笑,“呵。”
余安立即找补了一句,“当然,行事还是欠周密,冲动了一些。下次记住,这种情况下,一定先报警。”
季清赶紧顺着老爸递的**下,“知道了,爸。”
父子两人相互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陆东南适时地端上两杯清茶。
季明明跟余安接过去了,夫妻两人分别道了声谢,维持明面上的体面跟礼貌。
季明明喝着茶,这会儿才忽然注意到房间里合并在一处的病床跟陪护床。
手中的茶顿时有些烫手。
季清注意到到母亲的视线,“昨天晚上前辈在医院照顾了我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