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红,让你蹭呀!(203)
…
“回来了?去玩什么了?没有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吧?”
沈崇聿自顾自地低头换鞋。
“沈崇聿,我在跟你说话!你聋啊!”
沈茵一脚朝沈崇聿踹去。
沈崇聿没站稳。
他的脑袋撞到了鞋柜的把手上,额头当即划破了一个口子。
沈茵慌了,她着急忙慌地扶沈崇聿起来,扶他在沙发上坐下。
“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是妈妈刚才跟你说话,你都没反应,妈妈一生气才会……妈妈去给你拿医药箱,妈妈这就去拿医药箱……”
沈茵的双手一碰到沈崇聿,沈崇聿的身体神经质地痉挛了一下。
沈茵并未注意到儿子的不对劲,扶沈崇聿在杀伐坐下后,她便转身脚步慌乱地去拿医药箱过来。
“医药箱呢?我上次把医药箱放哪里了?我怎么这么笨!”
始终想不起来医药箱到底被放到了哪里,沈茵痛苦地抱住头,蹲在了地上。
“啪!”
“啪!”
沈茵忽然自己掌掴自己。
沈崇聿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神情木然。
俨然对眼前的这一幕已是习以为常。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找不到医药箱,沈茵踉踉跄跄地跑回沈崇聿跟前,抱着他,情绪崩溃地放声大哭。
沈茵缀珠的衣服布料擦得沈崇聿额头火辣辣的疼。
他漂亮精致的脸上始终没有任何表情。
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
大概是哭够了,沈茵总算是找回了一丝理智。
她捧起沈崇聿的脸,“妈妈这就出去买药。你一个人乖乖地待在家里,好不好?”
“嗯。”
沈茵出去了。
出门后,用钥匙反锁了门。
这是沈茵的习惯。
沈崇聿身高能够得到门锁的时候,沈茵每次不得不出门的时候,就会用钥匙将沈崇聿反锁在家里。
新闻上经常会有那种大人不在家,小孩儿自己开了门跑出去,结果出了意外的事故发生,不是吗?
沙发上,沈崇聿动了动。
他神情平静地打开客厅茶几的抽屉,拎出里面的医药箱,走到洗手间,熟练地搬了张小凳子,站上去,对着洗手间的镜子,面前沾水,清洗伤口,碘伏消毒,用剪刀剪一小块纱布贴上。
沈茵买了碘伏、棉签、纱布匆匆回到家,没在客厅里见到沈崇聿,瞳孔猛地一缩。
“嘭”地一声推开次卧的门。
沈崇聿趴在书桌上睡着了,桌上摊着打开的练习册。
沈茵的视线落在沈崇聿已然处理跟包扎过的伤口处,微微一愣。
小聿自己找着了医药箱,还自己给自己包扎了伤口吗?
沈茵眼眶发红。
是她这个母亲当得太不合格了!
沈茵放轻了脚步。
她试着将沈崇聿抱到床上去睡觉,试了两次,都没能抱得动。
担心会把人给吵醒。
沈茵没有再试。
沈茵神情茫然,她试着回想自己最近一次抱儿子是什么时候,为什么忽然就怎么也抱不动孩子了?
在床上拿了一件薄毯,盖在沈崇聿稚嫩的肩膀上,轻声地出了房门。
关门上响起。
沈崇聿睁开了眼睛,掐在大腿上的手松开,唇色苍白。
刚刚,他用力地狠掐自己的大腿,在沈茵触碰他时,才克制住了自己的本能,没有发抖跟痉挛。
下唇被咬出一道血痕。
沈崇聿脱力一般,坐在椅子上,很长时间都没有任何动作。
沈茵今天把他弄伤了,又没能及时处理他的伤口,根据他以往的经验,她的愧疚至少能维持半天或者一天的时间内。
今天以内,她不会再喊他练琴。
他会有几个小时的平静。
“进啊!进啊!!”
“进了!进了!!!!!”
“啊啊啊!我们赢了!”
“可爷威武!”
“可爷万岁!!!”
皱着眉头,沈崇聿走到窗边。
他开了窗,楼下热烈地欢呼声更加清晰地传到楼上。
沈崇聿向下望,几个男孩子高兴地奔向姜可,兴奋地抱在了一处。
被簇拥在中心的男孩笑容得意,眉眼张扬又恣意。
沈崇聿关了窗。
吵死了。
…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蒙着被子睡觉的姜可猛地从床上坐起身,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姓沈的小子是故意的吧?
他昨天跟他约架,他怂了,不敢应战,今天就用琴声骚扰他?!
男人,绝壁不能认怂!
姜可跟弹簧似地,下了床,冲出了房间。
毛春梅在空调房里睡了一晚上,嘴巴特别干,被渴醒了,去厨房倒水喝。
出了厨房,见到顶着一头卷毛的姜可,奇道:“老天爷,这太阳从东边升起来了?我儿子竟然起得比鸡早?”
“妈,我出去一趟。”
姜可头也不回,跑玄关去穿鞋。
自己生的儿子,屁股一撅,毛春梅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一听姜可这语气,就知道儿子肯定是要出去给她惹事去了,慢悠悠地走过去,双手环胸,睨着小孩儿,“这么一大早的?上哪儿去?”
姜可已经动作快速地换上了拖鞋。
他眯起眼,比了个打枪的动作,还用嘴吹了下,“今天,不是我亡,就是他亡。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毛春梅被傻儿子给逗乐了,没好气地拍了下他的脑袋,“什么乱七八糟的。把话说清楚,哪个他?你确定你一大早地上人家家里头去,人家不会拿扫帚把你给赶出来?”
姜可瞪圆了眼,“他敢!他一大清早的弹琴扰民,他还有脸拿扫帚赶我?只要他敢拿扫帚赶我,我就打爆他的头!”
“牛皮还挺能吹。人家天天练琴是为了比赛得奖,说明小沈那孩子有上进心。你以为跟你似的,放假到现在作业本都不带碰的?既然你鞋都换好了,正好,下楼去给我买早餐去。要肉粽,不要蛋粽。你爸喜欢吃肉包,你给他买三个肉包一根油条就可以了。家里牛奶有,喝的就不用买了。你看看你自己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说着,就走回主卧,去拿了二十块钱,塞姜可手里,“要是还有剩,就当是跑腿费了。要是不够,你就跟老板说一声,等你爸上班经过早餐店,再去把钱给补上。”
肉粽一个四块,肉包两块,三个也就六块,他自己随便买两个茶叶蛋,也就四块,净赚六块。
值!
姓沈的又跑不掉,春梅可不是每天都这么大方的!
六块钱,今天的巧克力冰淇淋可就有着落了!
“好嘞。”
姜可拿着钱,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这孩子,一听见跑腿费啊,零花钱就眼睛泛光,一副守财奴的德行,也不知道随了谁。”
姜国卫不知道什么醒了,倚着卧室的门门,打着呵欠。
“随我爸吧。我爸也还是,一听见有钱赚就来劲。我听我妈说,我爸到现在都要每晚数一数存着的余额才能睡得踏实。”
自己的儿子随便吐槽,岳父大人可就不好随意埋汰了。
姜国卫换了个话题,他皱着眉头,“话说这五楼小孩儿每天练琴的时间,是不是太早了啊?昨天小可也被吵醒了,也是嚷嚷着要上楼去寻仇。后来被我拦下了。”
像是小可说的,之前小孩儿们都要上学,五楼那家孩子那么早起来练琴大家伙也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都放暑假了,还那么早练琴,的确有点太扰民了。
毛春梅难得叹了口气,“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国家少年组钢琴比赛特等奖呢?没有吃过旁人想象不出的苦,哪里能得到那样的荣耀?何况……”
毛春梅压低了嗓音,“搬来这么久,街坊们都说只瞧见沈茵一个人买菜,接送孩子去学琴。孩子又是跟她姓,估计是离了吧。当母亲的,可能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孩子身上,太想望子成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