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神同桌总想撩我(21)
时绥不想听他的屁话,猛地拽住陆淮知的衣领,砰地把人摁到墙上,恶狠狠道:“听不懂人话是吧?”
旁边墙上贴着的成绩单因为外力,哗啦撕开一角。
时绥跟陆淮知的名字在最遥远的两端。
“我很早就跟你说过,我是直的,不是同性恋。”时绥声音彻底冷了下来,“你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还递什么狗屁情书,就算田洪军罩着你,我也不会手软。”
陆淮知的校服衣领被高高拉起,拿着情书的手也被时绥毫不客气地摁在书桌上,情书上的棒棒糖快被扯散了,摇摇欲坠地搭在课桌边沿。
时绥身体力行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陆淮知稍稍偏头,想躲过那种沉闷的窒息感。
时绥注意到他的动作,下意识手掌用力,拢住他的脖子,强硬地把他的头掰过来,“说话!”
陆淮知顺从地别过头,因为被掐着喉咙,声音稍显低沉:“说什么?”
时绥:“……”
跟这人交流怎么这么费劲?
他刚想说什么,突然感受到掌下的人缓慢地吞咽了一下。
因为手掌贴在陆淮知脖子上的缘故,对方说话时气管的轻颤,吞咽时喉结上下滚动,他都感受得一清二楚。
凸出的喉结划过掌心,那种感觉很奇怪。
陆淮知又吞咽了一下。
“时绥。”陆淮知用另外一只手轻轻握住时绥的手腕,“呼吸很难受。”
陆淮知睫毛很长,垂下眼时,眼底覆盖下一片阴影,看不清眼底的神色,呼吸时的气息缓慢又微弱地拂过他的手背,脸色苍白脆弱,像是下一秒就要窒息了。
时绥下意识放松了力道。
陆淮知立马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温热的吐息尽数扑在他的手背上,从指缝中穿梭而去。
时绥:“你特么……”
还没说完,陆淮知突然别过脸咳了一声。
“别碰瓷,我没掐。”
“不是,你手上有烟味。”陆淮知顿了顿,“不好闻。”
时绥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嫌弃。
他本来松开的手再次收紧,捏着陆淮知的下颚,“给你点颜色你还喘上了?”
就在他在思考是给人先给人脸一拳,还是肚子一拳的时候,前门再次被人推开。
“谁放学不走还一直开教室空调,让我逮到——”看清教室的情形后,田洪军声音一下卡住。
他这次月考考了年级第一的宝贝学生,正被时绥扼着脖子,抵在墙上,手还无力地搭在时绥行凶的胳膊上,显然是抗争过,却失败了。
就连脸都被人掐变形了。
“时——绥——”田洪军吼的震天响,“你给我放开!”
没等时绥有什么动作,却见陆淮知拿着情书的手腕一翻,轻松挣脱了他的束缚,迅速将情书塞进了抽屉。
田洪军只来得及看见一个蓝色残影,那东西就消失了。
不过他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一把冲上前将两人拉开。
“时绥,你真的是要翻天了是吧?你奶奶今天还打电话来问我你的学习,说你要努力了,结果你就给我看这个?”
田洪军指着人的手都在发抖,可见有多生气。
他拿出手机,“我现在就给你奶奶打电话……”
“老师,你误会了。”陆淮知扯了扯被拉松的领口,“我们只是在闹着玩。”
“闹着玩?”田洪军看着他脖子上隐约的几个手指印子,半分不信。
“真的。”陆淮知语调平稳,“他说为了报答我给他辅导物理,想教我一点防身的动作。”
田洪军一下愣住:“什么?”
他的注意力都在陆淮知的前半句上,“辅导?”
这时,他才注意到时绥桌上的草稿纸,写满了物理公式和解析,漂亮工整,一看就是陆淮知字迹。
而某些公式上歪歪扭扭写了几个符号,跟狗爬了似的,只有时绥能写的出来。
田洪军勉强信了他的话,不过依旧皱着眉:“你们学什么不好,学打架?”
“不是……”陆淮知顿了顿,看了时绥一眼,像是在斟酌用词,“他说只会打架。”
田洪军恍然大悟。
时绥磨了磨牙。
很好,下次第一个揍你。
第14章
陆淮知说起谎话来面不改色,真的将田洪军骗了过去。
田洪军还在教室里多待了一会,在他审视的目光下,陆淮知非常自然地又教了时绥两个物理题。
“行,那我走了。”田洪军一脸欣慰,不过临走前,瞪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时绥,“别给我摆脸色,好好学!”
“还有,下次再敢在教室抽烟,你就给我刷七天的厕所!”
教室里一股子烟味。
田洪军放下狠话,就把门带上走了。
时绥摁着卷子,烦躁道:“放学抽还管。”
说完就将桌面上的东西囫囵塞进书包。
陆淮知见他准备走,一把拽住他的书包带子,“不学了?”
时绥拒绝:“学个屁。”
他头都被那几个物理公式绕晕了。
他看着陆淮知抓着他书包的手,警告道:“放手。”
陆淮知没松,“你好像把我的语文和物理试卷放你书包了。”
时绥准备潇洒离开的姿势一顿,又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他把书包扔进陆淮知怀里,“自己翻。”
一堆卷子,他懒得找。
陆淮知拉开他的书包拉链,动作慢吞吞的,边找边问:“明天放学还辅导吗?”
时绥:“不……”
“田老师可能会来查岗。”陆淮知打断他,“我觉得我们可以装装样子。”
时绥皱眉,“你想教我?”
这意图也太明显了。
陆淮知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时绥:“说话。”
“嗯。”陆淮知承认了,“我可以帮你。”
“也想多跟你待一会。”
时绥自动忽略他最后一句屁话,站起身,走到墙边贴的那个成绩单前面,用手将之前被他们弄撕的成绩单拼在一起,指着其中某一个人的成绩,“我要是跟你学,下次月考我能考成这样吗?”
“进年级前400名。”
陆淮知仔细端详了一眼那人的分数,又朝底下时绥清一色的一位数的成绩看了一眼,沉默了。
时绥被他的沉默搞得有点恼火,刚想说算了,陆淮知就开了口。
“我不能保证,不过——”陆淮知停顿片刻,“我能保证你物理不会只考8分。”
时绥:“?”
就不该开口问!
时绥从陆淮知怀里抢过自己的书包,摔门离开。
——
一路上,时绥都在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把陆淮知揍一顿再走。
等到自家小区楼下,时绥闻着各家各户飘来的饭香和笑闹声,心头更是烦躁。
他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烟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低头,闻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什么味道都没有。
陆淮知怎么闻到的?
狗鼻子。
不过这样一搅和,他也没了抽烟的兴致,将烟放了回去。
好歹这小子还算识趣,没说自己差点动手的事,把田洪军糊弄走了,还眼疾手快地收回了情书。
时绥心不在焉地想,看来陆淮知心底还是知道避讳的。
他边上楼梯边在书包里找钥匙,没找到钥匙,却摸到了一个薄薄的,稍显坚硬的纸片。
时绥突然产生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他在三楼楼道停了下来,从书包中缓缓把那东西抽了出来。
老旧楼房的灯上蒙了一层灰,投下的灯光又黄又暗,不过足以照清时绥手里的东西。
一个天蓝色的,缠着一根棒棒糖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