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神同桌总想撩我(38)
他早就知道陈牛没安好心,怎么可能让人阴到。
陈牛涨红了脸,“时绥,你他妈……”
骂人的狠话说到一半突然住了嘴。
他记得很清楚,上次在南巷,他这样骂了时绥之后,时绥直接阴沉了脸,把他的头往墙上撞。
陈牛抬头,果然,一直懒得搭理他的时绥突然动了,踩在陈牛刚刚伸出的脚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一片冷意,“你再说一遍?”
脚背上传来被碾压的剧痛,不过陈牛硬气地没吭声。
只要他再坚持一会,等一中的那个教导主任注意到时绥的行为,他就能趁机告状,说时绥绊他,还试图用武力让他闭嘴。
两人的动静很快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汪城跟池青赶来的时候,旁边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包围圈。
看台上的教导主任也发现了这边的动静,眼神一直往这边看。
汪城心都卡在嗓子眼,正准备跟池青去把人架走,突然听到人群里有谁叫了一声时绥的名字,他正觉得有些熟悉,没来得及看,就见时绥突然皱了皱眉,收回踩着陈牛的脚,往前走了几步。
“不能跑还逞强?”时绥语气还带着刚刚面对陈牛时的戾气,不过在那人将手臂搭上时绥肩膀时,那股子狠劲一下转变成了僵硬。
时绥僵着脸:“手拿开——”
“抱歉,真的太累了。”
于是,汪城眼见着之前能跟时绥速度保持一致的陆淮知,声音虚弱无比,在时绥将人手扒开后,又撑不住似的朝人靠了过去。
“就没见过你这么虚的。”
时绥嫌弃地扶住陆淮知。
围着的同学渐渐散了,地上的陈牛一脸呆滞。
不打了?
“喂,绥你——”他刚想放几句狠话刺激一下时绥,却被汪城一下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含混的唔唔声。
时绥抬眼冷冷看去,刚想说话,旁边靠在他肩上的人忽然咳嗽了一声,重重呼了口气,“想喝水。”
“别乱吐气。”时绥嫌弃地将他的头往外扒拉。
陆淮知只能靠着时绥肩膀的嘴边缘,边咳嗽,眼睛边盯着时绥手里陶灵薇送的矿泉水,重复自己的诉求:“咳咳,想喝水……”
时绥被他咳得心烦,将水拧开粗暴地递到他手里,“闭嘴,别咳了。”
第23章
因为运动会的临近, 时绥每天都会跟汪城他们去操场训练。
明明没有项目,时绥却比谁都跑的起劲,要不是身体初愈, 估计训练量比汪城他们要大上一倍。
陆淮知则是偶尔来一趟, 坐在看台上当个旁观者。
几人停下来喝水的时候, 陆淮知正在写运动会开幕式上的发言稿。
汪城凑过去瞅了一眼,只觉得陆淮知写的比考试作文还精致,“学霸,你文笔真不错。”
在这种吵吵嚷嚷的环境中还能心无旁骛写出这种整齐排列的句子。
要是换了他,估计绞尽脑汁想一天都想不出。
陆淮知没有停笔, 回道:“写多了就习惯了。”
要是别人说这话,汪城肯定会觉得是装, 可他知道,陆淮知说的是实话。
自从转来安城一中,几乎每次上升旗台都是陆淮知发言,这次运动会也是,教导主任直接把发言交给陆淮知, 根本不在乎陆淮知是否参加了运动会。
时绥听着两人的对话,在陆淮知几乎写满的发言稿上瞄了一眼,随机不感兴趣地转过头。
情书只能憋出三个字,写第二封还需要打草稿的人,估计只会讲那些空话。
他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温水入口, 本来干涩的喉咙瞬间舒服很多。
“时绥, 你还是用了学霸给的杯子啊!”汪城笑着问道,“我看瓶口还冒着热气, 这杯子保温效果不错。”
时绥抹了一下嘴唇上的水,“嗯。”
他要是不用, 不就更坐实了他觉得跟陆淮知是情侣杯的想法。
再说,他没必要犯蠢去刻意苛待自己的身体。
汪城听着时绥带着鼻音的声音,问道:“还病着呢?”
“没。”时绥吸了吸鼻子,“感冒。”
他的体温已经完全正常了,只是偶尔有点鼻塞,嗓子也哑。
“说来也巧,学霸也感冒了,我今天中午还看到他冲三九。”汪城看向陆淮知,“是吧?”
陆淮知点头:“嗯。”
不过他嗓音正常,没时绥那么明显的感冒症状。
汪城也理解,毕竟两人坐的近,大概率时绥把感冒传给陆淮知了。
昨天时绥还用陆淮知的杯子喝水了。
不过汪城没敢提这事,不然时绥得恼。
时绥没想到陆淮知也病了,瞥了他一眼,脸色好像的确比平时更白了。
而且今天操场依旧有风,看台毫无遮挡,晚上的风迎面吹来,凉飕飕的。
时绥在陆淮知穿着的校服短袖上看了几眼。
最近白天温度是挺高,可晚上降温了陆淮知也没加一件外套。
时绥正觉得有点奇怪,想到什么,突然往自己鼓鼓囊囊的书包看了眼。
他书包里一直装着的校服是谁的?
好像发烧那天穿了陆淮知的衣服,病好之后习惯性地塞进了书包,都忘了把衣服还回去。
时绥僵着脸瞅了半天自己的书包,余光瞥见陆淮知苍白的脸色,烦躁地抿了抿唇,将书包拉链拉开,把校服塞进了陆淮知怀里。
“还你。”时绥说,“穿上。”
陆淮知就只有这一件外套吗?冷了不会说?
在风里挨冻给谁看呢!
陆淮知看着怀里的外套,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向时绥,时绥则是不自在地别过了脸。
陆淮知很浅地弯了一下嘴角,“谢谢。”
陆淮知人生的好看,只不过平日不说话的样子稍显冷淡,可笑起来的时候那种感觉一下散了,像是冰雪融化,化成涓涓细流,温润无声。
时绥的冷脸都在他这笑下有些维持不住,本来想说,这就是他自个的校服,谢个屁。
可看到对方嘴角那抹弧度,嘴边的狠话又咽了回去。
“你们继续歇着,我再下去跑会儿。”时绥说完往台阶下走。
眼不见心静。
可汪城一把拉住他,“不是,哥,你不缓缓的啊?”
他被卷的累死了。
要不是操场人不少,他都想直接在看台上趴着。
时绥木着脸:“我不累。”
汪城:“……”
旁边的池青都看不下去,“时绥,你精力是不是太旺盛了点?”
虽说时绥之前也很能跑,可最近这体力消耗程度却有点反常,每次都是跑到实在撑不下去,坐在操场上汗滴如雨,大口剧烈喘气才罢休。
汪城闻言愣了愣,仔细回想了一下,心里一咯噔。
时绥状态真的有点不对。
“爹,你最近没事吧?”汪城问。
时绥避开了他的目光,“能有什么事。”
有点手痒而已。
最近半个月都没有人来找他约架,昨天陈牛他们也不顶用,放了几句狠话就跑了。
时绥说不出心里那种感受,像是某种情绪到达临界值,却怎么都冲不破那层束缚。
他只能藉由放学后去操场跑步,发泄多余的精力。
汪城哪里没看出时绥的回避,暗道不妙,不过面上没有表现出来,笑呵呵地拍了拍时绥的肩,“你不是跟学霸都还感冒着呢吗?要不你们俩在教室学习?我跟池青练就行了,反正你们又没项目。”
“再说,你不是这次月考要考进前年级前四百?”
他自小跟时绥一起长大,能隐约感受到时绥的状态,情绪积压在一起,却被时绥强制压下去。
特别是当时绥发呆或者默默无言的时候,那种感觉最为明显。
像是火山爆发前的宁静。
之前也有过这么一段时期,那时候时绥狠狠跟人打了一架,不要命似的,差点把自己打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