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神同桌总想撩我(67)
汪城拉开椅子站起身, 看向后排两个人,“我去找邓老头, 你们等我会一起走。”
时绥:“不等。”
陆淮知:“有事。”
几乎异口同声。
“不是吧?”汪城疑惑地看向两人,“你们约好了?”
陆淮知:“嗯。”
时绥:“没有。”
两人给出完全相反的答案。
时绥忍不住用脚越过桌腿偷偷踢了陆淮知一下。
这小子是真一点不避讳。
“我想约时绥一块补习。”陆淮知顿了顿,“他还没同意。”
汪城将信将疑,不过看着陆淮知一脸淡定,勉强信了他的话,“那行吧。”
他刚想问齐思正有没有事,却见对方已经收拾好东西,从课桌上直接翻了出去,没给他询问的余地。
看来上次排长队买奶茶给齐思正留下了心理阴影。
汪城幽怨地拿着检讨去找邓为本,教室里的其他学生也都走完,只剩下时绥跟陆淮知。
教室内空调残余的冷气渐渐消耗殆尽,屋外的滚烫空气则是顺着各种缝隙侵袭进来,时绥眉头微微拧着,余光偏头打量了陆淮知一眼。
在低头认真写题,不过可能是离窗户太近,热气翻涌,陆淮知时不时就拉起衣领鼓风透气,显然很怕热。
也是,毕竟城里来的,夏天估计都没离过空调房。
陆淮知察觉到时绥的目光,很快停笔,偏头看过来,“走?”
简单一个字,却让时绥耳朵又烧了起来。
肯定是温度太高的原因。
时绥将视线放回手机屏幕的游戏上,“今天别去我家了,热。”
他每次早上出门都有把窗户打开通风的习惯,现在他家里应该跟火炉一样。
以前他都是去网吧避暑,现在陆淮知说要辅导学□□不能还去那里。
时绥垂着眼皮,玩游戏都玩的有些烦躁,开心消消乐被他玩出了英雄联盟的气势。
陆淮知感受着时绥的低气压,很轻地弯了一下嘴角。
时绥的心思真的很好懂。
时绥正想着要不散了,一抬头,就瞥见陆淮知嘴角的笑。
他脸色更臭了。
去不了他家这人还挺高兴是吧?
他哗啦将手机扔进书包,囫囵将桌上的课本也塞了进去,刚准备起身各回各家,陆淮知却拽住了他的胳膊。
“别走。”陆淮知说,“我有办法。”
——
时绥看着安和小区门口两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以及那个喷水的漂亮喷泉,表情难得地有点呆。
陆淮知说的办法就是带他回家?
等走到玄关,时绥脚步蓦地停住,“我这样空手上门是不是不太好?我需要去买个水果吗?”
“不用。”陆淮知拧开门锁,“我妈出差了,不在。”
打开门,时绥还没来得及看清陆淮知家里什么样,脚边就扑上来一个雪白团子。
糖糖欢快地扒拉时绥的裤脚,一副向往他身上跳的架势。
这热烈欢迎的态度让时绥心底最后那点紧张彻底消散,他俯身,将糖糖抱了起来。
糖糖也仰起头十分亲昵地蹭了蹭时绥的下巴。
时绥感觉被蹭了一脸毛,立马偏头,“你家猫怎么这么粘人?”
陆淮知看着在时绥怀里欢快扑腾的猫,伸手接了过来,“它现在正掉毛,别理它。”
他给时绥拆了一双新的拖鞋,换上后,带人去自己卧室。
时绥边走边看。
陆淮知家里是标准的三室一厅。
一个客厅就比他家要大,墙上贴着白色的墙纸,家具很新,地上的瓷砖也亮得反光,很干净,却看不出什么人气。
陆淮知路过沙发的时候,伸手将上面的枕头挪了一下位置。
他摆弄了一下后,两个枕头刚好一左一右,格外对称。
时绥嘴角抽了抽。
陆淮知是有强迫症?
不过进了陆淮知卧室,那种规矩又死板的感觉不复存在。
卧室只有床,书桌,和一个衣柜,摆放得也很整齐,不过窗台上放了几盆多肉,长势很好,瞧着郁郁葱葱,终于有了家的感觉。
时绥将书包放在书桌上,刚好看到陆淮知关门,还恰巧将猫关在了外面。
很快,门上传来了挠门声。
时绥挑了挑眉:“你不让它进来?”
“不让。”陆淮知看了眼时绥身上沾着的猫毛,“它太闹人。”
时绥对这样的说辞不置可否。
毕竟,每次视频,这只猫都是堂而皇之进出陆淮知卧室的,也没见陆淮知多抗拒。
他拉开书桌旁的椅子,跨坐上去,将下巴搁在靠背上,饶有兴致地看着陆淮知跟糖糖斗智斗勇。
跟自家的猫吃醋,时绥还真第一次见。
糖糖挠得很起劲,还不断在门外喵喵叫,就跟陆淮知虐待了它似的。
“唉,你上次不是说糖糖会翻跟斗,这次不给我看了?”时绥不嫌事多地拱火。
陆淮知黑眸凝着他,“你上次说喜欢看我翻,变心了?”
时绥:“……”
陆淮知将空调打开,然后在手机上操作了一下,门外的挠门声瞬间停了。
时绥问:“你干嘛了?”
陆淮知:“给它用自动喂食器加了点猫粮。”
时绥:“……”
这小东西也太不争气了。
陆淮知将手机跟书包放在桌上,然后,将另一个椅子挪到时绥旁边,才坐下来。
时绥看了眼将近两米的长桌,皱眉:“这么宽敞你非挤我?”
他都听到凳子腿撞一块的声音了。
陆淮知顿了顿,“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
说完,象征性地往旁边挪了挪,“这样的距离行吗?”
时绥看着宽敞了不到0.1cm的空隙,沉默下来。
算了,贴着就贴着,又不会少块肉。
时绥忽然想起什么,“你偏过来,我看看你右胳膊。”
上课的时候,陆淮知坐在他右手边,他看不到,只有现在才能光明正大地看。
“结痂了。”时绥拽着陆淮知的胳膊,“今天再上一次药就行了。”
陆淮知的伤口只是昨晚看着严重,现在结痂这么快,代表只是磨破了一层皮。
时绥给人用棉签上药。
下午的晚霞从窗口倾泻进来,将时绥的侧脸照的红润润的,他表情很认真,微垂着眼,颊边散落下一缕头发,在脸上落下淡淡的阴影。
陆淮知抬起左手,将那缕头发顺到时绥耳后,“不上药的话,你明天还来吗?”
“来干嘛?”时绥顺口回道,“看你翻跟斗?”
陆淮知一时语塞。
时绥现在会用他的话怼人了。
他垂下眼睑,在时绥碰到他一个还没结痂的伤口时,陆淮知缩了缩胳膊,“还是很痛。”
陆淮知低声道:“我觉得我的伤口可能暂时好不了。”
时绥抬眼,陆淮知也认真地回望过来,“真的,明天我给你看。”
时绥:“陆淮知,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之前的牙印是我第一次接触那种伤,不了解才上了你的道。”时绥冷冷看着他,“这种擦伤我以前几乎每周都有一次,你觉得我会不清楚?”
陆淮知抿了抿唇,没说话。
“还有。”时绥用碘伏棉签在他手肘最严重的地方用力点了一下,“要是被我发现你再干之前一样的蠢事——”
可说完,他忽然卡了壳。
他好像没什么能威胁陆淮知的。
“你就完了!”
撂下最后一句气势很足的话,时绥将棉签扔进垃圾桶,手动将陆淮知的椅子推远了,还将垃圾桶横在两人中间。
然后,一脚踩在椅子上,臭着脸玩开心消消乐。
陆淮知没想到时绥会突然生气,其实那个念头只是刚刚冒了个头,他什么都没说,时绥就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