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海气旋(36)
姜阈又给他发了条消息。
“帅哥,给个面子,我在哄你了。”
作者有话说:
在复健了~大家久等~
第30章 春夜
梁东言的目光在屏幕上停留了好几秒,心脏蓦地软了软,他抬起头,姜阈正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看他,在自己看过去时勾了勾唇、还眨了下眼睛。
梁东言低下头,动作很慢,但终于拿起牛肉吃了起来。
姜阈松了口气,转头时又对上沈清临微妙的目光,姜阈刚准备也给他一串牛肉堵住他的嘴,沈清临便提前开口了:“姜阈,你对梁东言真好。”
“嗯,我们关系挺好的,就跟你和......”姜阈的目光在姚幺和葛北思之间转了圈,然后故作不懂地问:“你和北思关系好还是和姚幺关系好?”
沈清临当下表情便不对了,姜阈很轻地朝他挑了下眉,目光挑衅,示意他别再掺和自己的事儿。
“姚幺?沈清临和姚幺刚认识不久啊。”葛北思边往嘴巴里塞玉米边不解道:“他俩还没微信呢!”
“噢,那是我误会了。”姜阈也拿了串吃的,满意地看着不再说话的沈清临。
“不过姚幺宝贝,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葛北思吃完玉米后擦了擦嘴,语气试探、眼神八卦。
“嗯?你问。”姚幺没怎么吃,拿了串菜叶子用白开水涮了两遍才往嘴里放。
“你和...”葛北思沉了口气:“你和梁东言到底什么关系啊?!”
她真的好奇很久很久了!!!
正乖巧吃着牛肉的梁东言没想到话题突然到了自己身上,他抬起头,回答得迅速而冷淡:“同学。”
“靠...”姚幺没忍住笑了:“真不够意思,好歹算朋友吧?”
梁东言看了眼专心吃烤馒头的姜阈,还是“嗯”了一声。
葛北思有点失望,语调垮着“啊”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们在谈恋爱呢...没意思。”
“为什么这么觉得?”姚幺问。
“就很配啊,从外形、到专业,真的超配~”葛北思的CP之魂还没燃起来就被这两人无情地浇灭,肩膀也耷拉下来。
“那你呢?”
这句话是梁东言问的,他放下手里的串,看着葛北思,问得很认真。
其他人都蓦地静了静,下意识看向一本正经反常的梁东言。
“我...我什么啊?”葛北思一脸懵。
“你在和谁谈恋爱?”
梁东言问得很勇、而且让人充满遐想,话音刚落葛北思脸就红了,她不好意思地撇开目光,语气娇俏:“你问我这个...干嘛啊...”
这两人对话时,另外三人在梁东言和葛北思之间看来看去,眼神逐渐古怪。
“没和姜阈谈吗?”梁东言丝毫不受影响,继续问。
餐桌上安静了三秒,娇俏的葛北思几乎在瞬间转变了神情,一脸无语道:“哈?”
沈清临笑了一声,明白过来后重新吃起串。
姜阈觉得自己大脑皮层不受控地涨了一秒,他离谱地看向梁东言:“你在想什么?”
梁东言看过来:“没谈?”
“你不知道他们是亲戚吗?”姚幺也挺讶异的,她以为这事儿大部分同学都知道。
“对啊梁东言,你在想什么呢?姜阈是我侄子!”葛北思嫌弃地“啧”了声:“你平时真就一点都不关心我们啊。”
梁东言沉默地看着众人,他想不通,半晌才道:“你们一样大,而且姓不同。”
“葛北思跟她的奶奶姓,她的奶奶跟的母姓。”姜阈保持耐心解释:“她的奶奶是我太爷爷的妹妹,但差了20岁,所以我们差辈了。”
虽然两人一样大,但小时候姜阈一直喊葛北思小姑的,这几年长大了才不喊。
整个姜家的小辈,除了葛七桃奶奶的子孙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其他长辈的孩子都承担着或多或少的期望,互相之间的比较更是几乎每一秒都在进行。
于是小辈们最喜欢的长辈也是葛七桃。
“没在谈。”解释完后,姜阈撇开目光,又小声补充了句。
梁东言目光闪烁,片刻,他忽然笑了两声,姜阈扭着头没好意思看他。
葛北思歪头:“但我还是搞不明白,你问这个干嘛?”
没等梁东言回答,葛北思神情又害羞起来:“你该不会...对我???”
“没。”梁东言否认得飞快,说完便重新拿起姜阈给自己拿的串吃起来。
葛北思觉得梁东言太没意思了,帅是帅,就是太不近人情了,她破罐子破摔道:“那难道你对我侄子有意思啊?我这个做长辈的可不同意!”
“咳...咳咳...”姜阈冷不丁呛到,他咳得满脸通红,梁东言很快递过来一杯水。
姜阈喝完水后脸和耳朵都还红着,但他终于靠自己差点被呛死打断了这段对话,将靠近自己的一整盘烧烤都端到葛北思面前:“多吃点,这是侄子孝敬你的。”
葛北思点点头:“知道了,姑姑不会饿着自己的。”
梁东言看着姜阈红得异常的脸,起身朝饮料柜走去,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罐冰可乐,他把可乐放到姜阈面前:“降降温。”
姜阈看了他一眼,梁东言心情好得很明显,这会儿眼睛里都漾着浅笑,整个人容光焕发的。
所以......他这一整晚,介意的其实是葛北思。
姜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酥酥麻麻的,很陌生,但也很雀跃。
饭后几人分道扬镳,姜阈没再让沈清临送,和梁东言一起坐夜班公交回三堡街,烧烤店在的区域比较偏,要在公交站等半个多小时车才来。
“冷吗?”姜阈发觉梁东言的这件大衣并不厚。
梁东言摇头:“没事。”
“可你鼻子和耳朵都冻红了。”姜阈取下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把围巾拿出来:“戴上。”
梁东言没扭捏,接过围巾围上,姜阈的围巾上有股很淡的香味,他把脸往里面埋了埋,只露出一双眼睛,干净专注地看着姜阈。
“你艺考多穿点,不是大冷天要在外面排队吗?”姜阈前阵子搜了点艺考的新闻看,看得最多的就是学生们一个个裹着长羽绒服或军大衣在室外候考的照片。
梁东言顿了下,然后点点头:“好。”
元旦的夜班公交人很少,两人坐在后排的第一个双人位,姜阈靠着窗坐下后从书包里拿出耳机问梁东言:“听歌吗?”
“听谁的?”
“都行,我不挑。”姜阈给了只耳机梁东言:“我随机播放吧。”
很快,清新怡人的前奏从耳机里传出来,歌手低吟浅唱,像在诉说一个个故事。
窗外东吴的街景飞速略过,姜阈把头靠在椅背上,沉默地看着这座自己生活了十七年的城市。
“你困了吗?”梁东言低声问。
姜阈点点头,他揉了揉眼睛,用力睁了下。
“那睡吧,到站我叫你。”梁东言往姜阈的方向挪了下,想让他靠着自己,姜阈转头看他,摇了摇头:“没事,快到了。”
说着姜阈拿起手机,重新换了首很提神的歌,不知道怎么说,他不愿意把这一段路程浪费在睡觉上。
“是不是比起演奏,你更喜欢听歌?”梁东言看姜阈熟练地找到想要的歌曲,便问他。
“都行,歌的话...好像更容易打发时间。”姜阈道。
两人安静地听了一路歌,到了三堡街,下车被冷风一吹便清醒了,元旦前夜三堡街人不少,每逢过节都是如此。
“你元旦有事吗?”梁东言问姜阈。
“补课。”还剩半年高考,最近家里在给姜阈上强度:“你呢?”
“打工。”两人对视着忍不住笑了,好像每个节假日两人都是这样的配置,一个补课、一个打工,雷打不动。
“那还是学校见?”到了南楼门口,姜阈停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