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娱乐圈](19)
但是,“玩鸡少年”是几个意思?
于是,林致也隔山探海地抓了一把爆米花在手,沉着脸,咔擦咔擦。
镜头再一转,蒙扬终于与两位主角汇合,向他们说起了近日大湛南部几个大小城镇屡遭魔物侵袭的始末。这一行人本为除魔而来,了解情况后便往南部而去。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当主角团一行人来到第一个发现魔物的村镇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这个原本人口密集的村镇已被魔物彻底控制。那些魔物附身在狼群的身上,吃光了村镇里的所有人,各个长得有一个成年人那么高。黑暗之中,它们的双眼幽幽地泛着血腥的红光,呲着牙,自喉咙口发出低吼。
整个影院都被这险恶的场面所慑,慢慢地安静了下来。银幕上,主角团围成一圈,与这些狼群沉默对峙。
几人中,盛言擅长阵法,他的脚下金光闪烁,一个八卦图形以他为中心向周围四散蔓延。光芒所到之处,那些原本为魔气所侵袭的草木迅速凋零成灰。
云战则几乎看不出他擅长什么,只见他身周青光闪烁无风自动,好似形成了一个大龙卷,落叶飞花均成防身利器。无论魔气活人,均近不得他身侧。
白芷主攻剑法,手中长剑出鞘,寒芒吞吐,魔气与之相撞即刻嗤嗤作响化为烟尘。
蒙扬的肩头,那只原本只会卖萌的小鸡仔亦啾啾两声,低头轻啄自己的茸毛,两只细弱的小爪子在蒙扬的肩头一蹬,扑翅飞向半空。说是迟那时快,观众眼前忽然一片火光伴随一声凌厉的嘶鸣,那小鸡仔瞬间化为火鸟。然变化仍未停止,只见火光愈盛,凤凰涅槃,那火鸟在半空中长出了明亮的羽翅,悠然翱翔天际。它那长长的七彩的尾羽在半空洒下凌凌金粉,瞬间便将这荒凉诡谲的村镇幻化成了雍容华贵的金殿楼宇。
“哇啊啊啊!”
“卧槽!这个特效吊炸天啊!”
影院观众轰然叫好,银幕上的盛言却仍旧冷静沉稳。“不能让那只头狼跑了!”黑狼群中,唯有一只全身雪白头狼遥遥地立在远处山头,以低吼指挥着战斗,显然已开了灵智。
云战周身的龙卷愈卷愈大,夹杂在龙卷中的叶片枝条犹如一柄柄锋利的飞刀,轻易割开了黑狼那身坚硬如铁的皮毛。
血光飞溅,战斗正式打响。自天黑到天明,主角团以折损了大半侍卫队、几个重要角色各个带伤为代价,终于肃清了村镇中的所有魔物。然而,那只雪白的头狼却仍旧负伤逃跑了。
短暂的休整后,主角团调整了原定计划。魔物侵袭的情况,显然比大伙预想的更为严重,蒙扬身边大半侍卫队阵亡,战宠也受了伤,便打道回府通知各修真门派前来除魔。而盛言等三人则继续追踪那只白狼,希望能够找到魔物的老巢。
原本,人气小鲜肉林致暂时离场,很可能使不少林致的女粉丝也提前退场。但现在,观众的情绪明显已被电影本身牢牢绑定,观众们连中途去上个厕所的想法都没有。
故事继续,主角团的三人一路除魔,结下了深厚的情意。云战显然对那个打架很帅气、剑法很拉风的白芷心存爱慕之意,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梦,白芷竟约了云战要摊牌。
看着云战兴高采烈地为赴约换新衣,目光炯炯地望住白芷。他的眼眸闪亮如星辰,笑容干净纯粹,双唇粉嫩湿润,一言一行都无声地诉说着“性感”二字。
“好苏!又苏又萌!受不了了!”女观众紧紧抓着身边的男朋友,两颊红扑扑地如醉酒如热恋。
男朋友破天荒地没有吃醋,反而在内心深处小声嘀咕:“老子快弯掉了!操!真想吻他!”
但是,袁纵会是那种沉溺于拍摄小情小爱的导演么?
当然不是!
白芷与云战约在了城外小树林相见,哪知两人才说了没两句,这片小树林就被一片深沉的黑雾所掩盖,显然附近有魔物作祟。
白芷见状,即刻抽出了长剑。至于云战,没有盛言在身边以一当百,他的表情也严肃了许多。
魔物却并没有出现,没有被魔气附身的动物、没有被魔气附身的植物,甚至没有被魔气附身的人类。小树林中,只是愈来愈黑、愈来愈黑,几乎连对面的人影也看不清楚。
黑暗之中,一条手臂搭上了云战的肩头。
云战急忙转头,只见一张半腐烂的脸孔与他几乎贴面,黑灰的嘴唇咔咔张开,喷出一口带着恶臭的黑气。
云战顷刻面色惨白,几乎窒息。只见他双目圆睁、冷汗汩汩而落,眼见那半腐烂的僵尸慢慢地、慢慢地将一口尖利的牙齿凑向他颈间,云战终于回神,声嘶力竭地惨叫:“鬼啊啊啊啊……”“蹭”地一下,窜上了白芷的后背。
“我操!鬼啊!有鬼啊啊啊啊……”
白芷在云战不间断的惨叫中如砍瓜切菜般砍翻了几个扑向他们的恶鬼,再狠狠地将云战从身上扯了下来。
“冷静点!”白芷吼。
云战含着泪,狗皮膏药似地往白芷身上贴。“为什么会有鬼啊?!”
黑暗之中,衣衫破烂肢体残缺的枉死鬼密密麻麻地从树林深处走了出来,已腐烂大半露出白骨的乱葬野鬼层层叠叠地从地里钻了出来,还有那泡地身体发涨的水鬼前赴后继地从河心爬了上来。
“这不可能!”见识了这数量众多的恶鬼,悍勇如白芷也面色发白。“这世上哪来鬼?”
影院里也是一片死寂,所有观众都在内心嘶吼:“修真片秒变鬼片,见鬼了吗?!”
云战基本已经废了,只管缩在白芷怀里鬼哭狼嚎,把白芷的外衣都给哭湿了。
观众明显想笑,但那数之不尽的鬼怪僵尸委实太过逼真,教人头皮发麻。
只见白芷男友力十足地大喝一声,将吓瘫的云战丢上了树梢,拔剑与那层出不穷的恶鬼大战起来。她剑法凌厉身姿飘逸,简直帅到没朋友。
云战趴在树丛间一阵阵地发抖,一路从“妈呀,好可怕!”哭嚎至“师父、师兄,救命啊啊……”
渐渐地,这小树林中的气压不知为何越来越低,天际密云笼罩。只听炸雷滚滚而至,闪电变幻擦亮夜空,一场豪雨覆盆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明日姑娘的火箭炮,朴散姑娘的地雷!O(∩_∩)O~
第17章 公映(下)
盛言就在下雨后不久赶到了,迅速与白芷组团打鬼。但那恶鬼却比狼群更凶狠,他们没有灵智不会害怕,更加不在乎肢体残缺。他们已经死过一回,就算用再厉害的法术把他们打倒,他们也能很快再站起来。
白芷已经累地想跪,在雨中崩溃大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盛言脚下的八卦不再扩大范围,而是慢慢转动起来。它越转越快,光芒闪耀地刺目。只听“轰”地一声巨响,那金光忽然幻化成一条金龙,嘶吼着飞向天际,一爪撕开了犹如一张大网般笼罩着这片树林的层层魔气。
一道闪电即刻劈了下来,落在盛言身边的那株不知何时枯萎的大槐树上。火光雄雄,那株大槐树竟好似活了,抖动着枝条发出慑人的尖叫声。不一会,火势蔓延,整片树林都先后发出诡谲的叫声。显然,这些树木也受了魔气侵袭开了灵智。若无这场从天而降的大火,天长日久,它们也将成魔危害苍生。
盛言仰头对着树梢上的云战大吼:“阿战,振作点!这是你心里的幻象!是假的!”
云战哭了一阵又见盛言出现,心里稍稍安定。听到盛言这么说,他牙齿打着架怯怯发问:“真……真的吗?”
“世上哪有鬼?”盛言一脚踹翻一个水鬼,又吼。“这是魔气乱你心神显出的幻象,你怕什么就来什么!”如果云战无法克服内心的恐惧,这些恶鬼就永远也杀不完。说到这,他终是忍无可忍。“你一天到晚,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啊啊!”
云战已经顾不上回答了。他的眼前,挂在树下的一只吊死鬼顺着绳子慢慢地爬了上来,他面色灰白舌头却是血红,那舌头拖到了胸口一滴滴地滴着口水。吊死鬼缓缓搬动四肢,爬到云战身上,凑到他的面前,张大嘴。“啊——”
“阿战!”盛言急地大叫。
“啊啊啊啊!好恶心啊啊啊!”云战也叫,闭着眼,一拳往那吊死鬼嘴里捅去。
这简单粗暴的一拳毫无章法可言,然白芷却见那一瞬间,云战体内猛然暴出青光,一层青色鳞甲自他的指端生出覆满了他整条胳膊。
只一拳,那吊死鬼顷刻烟消云散。
这一拳之威委实骇人,白芷惊讶地睁大了双眼想要看清楚。哪知云战的手臂此时早已恢复原样,仿佛方才显现的青色鳞甲全是白芷的错觉。
恰在此时,天空又暴出几声滚雷,连续七八道闪电劈穿了浓郁的魔气。密集的雨点落在群鬼的身上发出滋滋声,仿佛硫酸腐蚀,很快将群鬼化成了一滩滩浓水。
雾气散尽,暴雨继续。无论如何,危机总算过去了。
“这雨……”白芷面露疑惑。
“来得真及时。”盛言顺口答了一句,把手脚发软的云战从树上拎了下来。这个时候,白芷已战至脱力,不但脸色泛白,身上还有多处受伤正在流血。但盛言却视而不见,只管把云战负在背上,走了出去。
“阿言……”云战趴在盛言的背上,软绵绵地发声。
“叫师兄!”盛言没好气地道。
“师兄,我以后再也不听方师兄讲鬼故事了……”云战小声忏悔。
“嗯,乖,没事了。”盛言微微而笑,眼底满是宠溺。
“呜呜呜……好可怕呀……呜哇……”云战又大哭起来。
雨,下得更大了!
白芷一脸无语地快步赶上来,问:“盛道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擦!白芷,你自觉点好不好?”
“好碍眼!”
“啧啧!她有必要存在吗?”
“宛如智障!”
不少女观众纷纷吐槽,有些男观众也小声附和。
周瑾瑜拉长脸去掏爆米花,空了。夏至赶忙将手边的可乐贡献给她。周瑾瑜大声地吸着可乐,呼噜呼噜!
回到客栈,云战仍在小声哽咽。他坐在床头,可怜兮兮地望住白芷。“白姑娘,我一个人会害怕,你能不能陪我一起睡?”
白芷瞬间黑脸。
影院里,观众们全体大笑。如此清新脱俗的撩妹技巧,不得不服!
盛言的脸色也不好看,咬牙道:“我陪你!”
云战还是不满意,将自己柔软地团成一团,继续眼泪汪汪地邀请白芷。“三个一起睡吧?”
“卧槽!这货根本没有性别意识啊!”
“但他那张脸真的好有说服力……”
“好想带回家自己养!”
伴随着观众们疯狂的笑声,白芷僵直着背脊走了出去。
此战过后,三人的感情愈发深厚。白芷散修出身,与魔物曾多番交手,实战经验颇为丰富。盛言出身名门博闻广记,对魔物的各种特性都了如指掌。这两人闲来无事就彼此切磋,教学相长,其乐融融。
那么,每当这个时候,云战在干嘛呢?他在打酱油。无论对道术还是魔物,云战都没多少兴趣,所以常常寻找各种借口避开这枯燥乏味的教学课程。理论上,临战多学一门本事就是多了一个保命的办法。但奇怪的是,盛言竟也不拘束云战,由着他自由自在。
可即便如何,白芷却仍得以更近距离地了解云战。混熟了,白芷才发现:相比盛言,云战就不是什么正经修士。盛言规行矩步文质彬彬,实是谦谦君子大家风范。而云战,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床沿上攀着的、树枝上挂着的、墙根旁溜着的、盛言身边倒着的,当然还有趴着的、盘着的、瘫着的、躺着的……唯独没有正经坐着的和挺直腰背站着的。至于待人接物,更是任意妄为不知礼数,真不知是谁家惯出来的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