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变态娶了小作精(19)
苏遥气鼓鼓地说:“手机,我要找同学问作业。”
秦向源自然地拿出手机塞给他,还严肃地加上一句:“不许玩游戏。”
他们相处的方式亲昵又奇怪,不像是金主和小情人,也不太像正常意义上的情侣。
林天晴猜不透这个看似天真烂漫的小男孩到底用了什么招数捆住了秦向源的心,可她知道她做不到,十年来她已经在秦向源身上耗尽了力气,却找不到那个男人的心到底在哪里。
周奕辰饶有兴趣地看着苏遥:“秦总,怎么这好看又认真的新人,都跑到你们公司去了?苏遥,我给你开双倍报酬,通告费全给你拿,你考虑跳槽吗?”
苏遥低头玩手机,随口说:“不跳,违约金太贵了。”
他从来没想过跳槽,他的整个人生都紧紧系在了秦向源身上,从来没有离开的打算。
周奕辰却更有兴趣了:“能有多高?天晴已经被我高价挖走了,你的违约金我一定付得起。”
林天晴是秦向源公司里的一姐,违约金自然也是天价。
苏遥再怎么得宠也不过一个小新人,价格能高到哪里去?
周奕辰有的是钱,他不介意花点小钱尝尝秦向源新上手的小心肝儿是什么味儿的。
苏遥怔了一下,抬头茫然地看着秦向源:“我违约金是多少?”
周奕辰噗嗤一声乐了:“秦总,你可以啊,哄的小孩子连价格是多少都不知道就把自己卖给你了?”
秦向源冷笑着捏捏苏遥的后颈:“你什么时候想跳槽了,我再告诉你违约金是多少。”
秦向源这副明摆着绝对不肯放人的态度,周奕辰只好作罢,说说笑笑地聊起些娱乐圈的八卦。
苏遥心里关于违约金的疑惑也游荡了三分钟,就消散在了空气中。
他拿着秦向源的手机偷偷上微信,发现江河给他发了一大串消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兄弟我又升职了,出来搓一顿!”
“你人呢?手机又被没收了吧。”
“你怎么那么惨,快来哥哥怀里哭一顿,哥哥给你买新手机。”
“我老板给我配了车,路虎,过几天哥们儿休假,咱一块儿回家看看奶奶吧。”
苏遥看到最后一条,心口忽然泛起一点酸楚的愧疚。
苏遥和江河都是父母早逝的小可怜,被邻居孤寡独居的奶奶领回家,老人家靠摆水果摊把两个非亲非故的毛孩子喂养大。
如今他和江河都在大城市里打拼,虽然每月都汇钱过去,还雇了保姆照顾老人,可是……可是老人家那么久都没看到自己的孩子,一定很伤心吧。
在周奕辰和林天晴这里蹭完饭,秦向源就拎着自己的小猫咪回去玩了。
一路上苏遥都心事重重。
秦向源问:“怎么了?”
苏遥扯着秦向源的衣角,眼眶红红的忍住不哭:“我想奶奶了……”
秦向源:“我们明天就去看她。”
苏遥泪汪汪地点点头。
秦向源说:“乖,去写作业,我让人收拾我们的行李。”
苏遥乖乖跑去写作业,想起年迈的奶奶一个人在家里,他心里就很不好受。
秦向源走出房门,皱着眉打开手机,挨个登陆苏遥所有的社交账号,果然发现了江河发过来的消息。
秦向源不喜欢江河。
因为江河的存在代表着苏遥的过去,那段秦向源永远无法参与和掌控的过去。
秦向源讨厌那些他无法掌控的事情,包括人和时光。
他更讨厌江河每次出现,都会惹得苏遥格外伤感难过。
秦向源面无表情地拨通了江河的电话。
江河接到一个陌生号码,只好和老板打声招呼,先去角落里接电话。
他有些不悦地接通:“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比他更不悦的阴沉声音:“你就是江河?”
江河心头一跳,慌忙从记忆里搜寻这个声音,勉强镇定地回了一句:“是,我是江河。”
电话中阴冷的声音几乎要冷得冻透他的脑子:“江河,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和苏遥保持距离,别让我警告你第二次。如果我再发现你骚扰苏遥,想想卢越的下场。”
不等江河回话,电话已经被毫不留情地挂断了。
江河一头冷汗,终于响起了那是谁的声音。
秦向源那个变态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现在连朋友都不许苏遥有了吗?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江河无奈地挂断电话,回头继续干活。
他的雇主周清宴是个斯文俊美的男人,正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看书。
周清宴抬头看到江河无奈的眼神,温和地笑笑:“怎么了?”
江河急忙站好:“没事,周总,是我一个朋友。”
周清宴慢慢合起书页:“苏遥?”
江河有些尴尬地说:“周总,我……”
周清宴说:“江河,秦向源这个人,控制欲极强,我听说连苏遥的片酬他都牢牢掌控着,苏遥如果得罪了他,只会死路一条。你要是真心为自己的发小好,就劝劝苏遥,防着秦向源些,至少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江河说:“苏遥脾气倔,我也劝过,他就是说他心中有数,不会把希望全寄托秦向源那种人身上的。”
说是这么说,可江河心里自己也没底。
苏遥自从跟了秦向源,他们兄弟见面的时候一根指头都能数过来。
那有钱有势的面瘫大佬到底是怎么对待苏遥的,他知道的还不如自己的老板多。
周清宴说:“对了,还有一件事。”
江河说:“周总您吩咐。”
周清宴迟疑了一下,说:“我听说沈凌玹在到处找苏遥的下落,《烟》的录制也一拖再拖,你帮我查查,这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奕辰想要去《瑾烟天下》里分一杯羹,我这做大哥的就该替他好好谋划一下才行。”
蔚蓝的大海上,苏遥正在背单词。
秦向源端着果汁美滋滋地看小妻子认真学习的样子,体贴地送上饮料喝小蛋糕。
苏遥捧着小蛋糕像小猫咪一样小口小口地吃,边吃边嘟囔:“我快要段考了。”
秦向源说:“考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苏遥气鼓鼓地嘟囔:“我本来基础就差,你干嘛非要让我考理科?我要是学艺术的话一定能进最好的学校。”
秦向源说:“你想学什么?唱歌跳舞还是演戏?在这方面如果你要学,我能把最好的老师请到家里给你上课。”
苏遥没法反驳商场老油条秦变态,只能气鼓鼓地咬习惯,含糊不清地小声嘟囔:“你就是想折磨我。”
秦向源轻轻拍了一下小东西的脑壳:“又偷偷说我坏话,小心屁股挨揍。”
苏遥怂唧唧地捂住屁股,往角落里挪了挪:“江河约我一起回家看奶奶,我都好久没回家了。”
秦向源有些不悦:“我陪你回老家不够资格?”
苏遥那颗中二少年的叛逆心在老父亲的管束和威严下又开始不爽地蹦跶起来,他心里有气,低着头说:“你太凶了,我怕吓着奶奶。”
秦向源深吸一口气,有点脑仁疼。
他想要彻底掌控他小妻子的生活,他想要拥有这只小猫咪的一切。
可苏遥却像所有青春期的小屁孩儿那样,有事没事叛逆一下才开心。
秦向源压下暴戾的心火,耐心哄孩子:“遥遥,你现在是公众人物,还怀着孕,我绝对不会让你们两个半大孩子一起跑到几百公里之外的地方去。”
苏遥不服:“我和江河就是自己从那里过来的!”
秦向源捏得玻璃杯都发出了咯吱咯吱的痛苦□□。
苏遥不是宠物中心培育出的什么温和品种,他是一只野生野长的小野猫,在弱肉强食的荒野中跌跌撞撞地长大。
虽然被抱回家,好好地养了那么久,却仍然带着小野猫的倔强和固执,以及对自己能力的巨大错误认知。
卢越虽然死了,但谁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想害苏遥。
还有媒体记者一只紧盯着苏遥的动向,如果怀孕的事被发现,那对于苏遥来说几乎就是致命的打击。
秦向源害怕苏遥再受到伤害,他不想下一个卢越还有机会再去伤害他手心里的珍宝。
而且,他不喜欢江河,更不信任那个小小年纪就一身社会流氓气的高壮少年。
苏遥察觉到秦向源身上的怒气和压迫力,有些惊慌地又往角落里缩了一下。
秦向源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遥遥,别惹我生气,好不好?”
苏遥耳朵怕得一颤一颤,紧紧抓着书本,小声说:“我……我哪里惹你了……是你自己脾气太差……”
秦向源捏着苏遥的小下巴,沉声说:“苏遥,我告诉你,我脾气特别差,生气的时候会很凶,你不会想要看到我那个样子的。”
苏遥说不清自己心里什么滋味。
他仰头看着秦向源英俊阴冷的脸,怯生生地咽下口水。
阴沉的眼睛,冷漠的唇角,高挺的鼻梁,老男人长了一张很凶的脸,要是进娱乐圈的话或许很适合演后宫剧里心狠手辣的薄情帝王。
可苏遥就是喜欢死这个老男人了,第一眼他就喜欢,喜欢得当场戏精发作也要留住那个老男人阴沉沉的目光。
苏遥在遇到秦向源之前从未对任何人产生过如此强烈的渴望,想要……想要汲取着男人身上的温暖,也忐忑地期待着或许会很痛的狂风暴雨降临。
秦向源的脸离他好近,漆黑的眼珠里是偏执到可怕的光。
苏遥耳朵一颤,迅速地红了,他鬼使神差地伸出细白的手指,傻乎乎地戳了戳秦向源的腮帮子。
咦,棺材脸居然是软的?
秦向源:“……”
苏遥被老男人忽然炽热的视线烫得想跑,胳膊抱住膝盖缩成了一小团,惊恐地左顾右盼不敢看秦向源的脸。
这时,秦向源的手机响了。
他只好暂时放过这个磨人的小玩意儿,去接电话:“喂,什么事?”
打电话的是笑眯眯的周礼:“秦总,假期结束了?”
秦向源说:“暂时还没有,我和苏遥去一趟他老家。”
周礼说:“那好,不打扰您休息了,我安排好送给老人家的礼物,就放在您的私人飞机上。”
周礼做事向来妥帖周到,让秦向源十分省心,对于这样难得的得力手下,秦向源自然也是要好好对待。
秦向源听出周礼的不对劲,多问了一句:“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周礼不是扭扭捏捏的人,既然秦向源问了,他也就干脆说出来:“周奕辰最近一直在到处挖人,半小时前他打电话给我,要和我见面。”
秦向源说:“你答应了?”
周礼笑着说:“秦总,我在休假,不接受私人聚会以外的邀请。”
秦向源知道,周礼业务能力强,情商也十分高,如果不是被周奕辰缠得实在没办法了,绝对不会找他帮忙。
想过着一层,秦向源说:“你继续休息,这件事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秦向源看向度假区的方向,有些烦躁地皱着眉。
周奕辰就明里暗里要让苏遥跳槽,今天又开始打周礼的主意,这个公子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消停一会儿?
还好苏遥是个真没心机的,周奕辰那些明示暗示进了他的小耳朵一律都是闲扯淡,还不如小蛋糕有吸引力。
秦向源又拿了一块小蛋糕去喂猫咪,脑子里浮现出周奕辰讨人厌的笑容,只能靠揉捏猫咪的小脸蛋释放压力。
苏遥怯生生地伸出细白的手指,揉了揉秦向源的眉心:“怎么了呀?”
秦向源深吸一口气,说:“周奕辰那个王八犊子想挖我墙角。”
苏遥思考了一会儿,一本正经地说:“那你对我好点,他昨天还想挖我走呢。”
秦向源:“……”
这小东西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周奕辰昨天说得那堆话他到底听懂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