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变态娶了小作精(26)
他需要被承认,被接纳,他要自己告诉秦向源的父母,他到底是谁。
周礼可不敢现在送苏遥回去,他假装平静玩笑似的说:“也不急在一时,你可以用更多的时间好好思考,代沟总会解决的。”
苏遥看着周礼这副推三阻四的模样,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秦向源今天故意打发我出来的?”
周礼轻咳一声没有回答。
人家夫妻间的家事,他这做属下的实在不太好从中调停。
苏遥眼眶红了,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他……他要是想养其他小明星了,我又拦不住,又不会闹,还麻烦他这样费尽心思地打发我……”
周礼见小孩儿已经开始往乱七八糟的地方想了,为了避免自家老板脸上再被挠出血印,只好说实话:“苏遥,你误会了。秦总今天要和父母摊牌,他怕你呆着不自在。”
苏遥愣住:“他……他要和爸妈摊牌了?他……他爸爸妈妈一定很生气,会家暴吗?秦向源会挨揍的!不行不行!你快调头我要回去!我……我亲自和他们说!”
小猫咪是一只很小的小猫咪,连保护自己都没学会,却一定要和他的铲屎官一起淋雨。
周礼不肯。
苏遥想起秦向源自己在被爹妈混合双打,心里急得不行:“你不回去我跳车了!我真的跳车了!!!”
周礼拗不过作天作地的小东西,只好调头往回走。
苏遥仗义地拍拍周礼的肩膀:“要是秦向源问,我就说我是从飞盒娱乐逃跑打车回去的!”
周礼有些无奈又有些想笑。
这小东西,总是能胡说八道些让人心里暖和的话。
那么纯粹的天真,必然吸引着久经沧桑的人。
周礼说:“苏遥,秦总已经独立多年,手下的公司也不再受秦氏母公司的影响,你在担心什么呢?”
苏遥忧愁地皱着小眉毛气鼓鼓:“我担心他挨揍!”
周礼忍俊不禁,闷笑一声没好意思再多说。
车很快驶到了家门口。
苏遥深吸一口气,伸手:“我要喝口水。”
周礼忍着笑把矿泉水递过去。
苏遥咕嘟咕嘟喝的饱饱的,鼓起勇气冲进了屋子里。
客厅里静悄悄的。
苏遥愣了一下,蹑手蹑脚地慢慢走,到处寻找秦向源的身影。
客厅没有,厨房没有,花厅也没有……
难道在二楼?
苏遥仰头看着那道静悄悄的楼梯,心里慌得敲着咚咚锵咚锵咚锵的小鼓。
二楼书房,正在喝茶的秦向源接到周礼的消息,立刻扔下茶杯跳起来,把鸡毛掸子塞进自己爹手里:“快快快!遥远回来了!”
秦母抱着德文书在窗边看,被儿子的蠢样蠢得翻了个白眼,懒得理那对傻缺父子。
秦父活动一下手腕,大吼着抬起鸡毛掸子重重地抽在桌子上:“秦向源你个混账玩意儿!你养小明星!你玩男人!我让你玩!我打死你个不孝子!!!”
秦向源边往楼梯口瞅边一本正经地喊:“我可正儿八经带苏遥领过结婚证了!你愿不愿意关我鸡事!”
鸡毛掸子噼里啪啦的声音吓得苏遥腿都软了,疯一样地飞快冲上二楼,泪汪汪地挡在秦向源面前:“爷爷……”
看着泪汪汪的小猫咪,秦父演都快演不下去了。
这都什么破事儿啊!
秦父秦母都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苏遥那磕磕巴巴吞吞吐吐的模样,会是他们的孙子才怪。
今天他们老两口被儿子叫过来,那缺德玩意儿一本正经地摆开结婚证,说苏遥不是他儿子,是他老婆,有证有事实的老婆。
听到这个消息,老两口心里反而松了口气。
这么多年了,他们那个缺德儿子终于肯定下来了。
再说苏遥那孩子也挺好,当不成孙子当儿媳妇儿也不是不能接受。
除了秦母小声嘀咕了一句“是不是太小了”,老两口再也没发表任何反对意见,欢欢喜喜地坐下来开始喝茶。
可秦向源却没完了,皱着眉向父母诉苦:“我觉得遥遥不爱我,他就是把我当成一根大腿抱着,结婚这都快一年了,我听他叫老公的次数五根指头都能数过来。”
秦母在书架上挑书,漫不经心地敷衍儿子:“谁让你长得凶,都把遥遥吓坏了。”
秦向源继续说:“我咨询过专家,我一直以来都太过强势,让苏遥没有发挥的空间。所以,你们要帮我一把。”
秦父一时被“儿子会失去媳妇儿”的担忧冲昏头脑,答应了这个神经病似的计划。
等到苏遥工作完回来,秦父就要拎起鸡毛掸子教训儿子,最好是劈头盖脸的揍,让小苏遥心疼到抱着秦向源的脑袋哭唧唧。
可秦父刚敲了两下桌子还没开始揍儿子,就收获了世上最可爱小猫咪眼泪汪汪哀求卡一张,顿时鸡毛掸子化作绕指柔,只想回房间教乖孙孙做物理题。
秦向源站在苏遥后面对着自己呆滞的老父亲使劲儿使眼色:“快揍,你倒是快点开始揍啊!”
秦父轻咳一声,拿出自己气镇山河的气势,挥起鸡毛掸子:“遥遥你让开,我打死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岁数就你一半大的高中生也下手!我秦家没有你真没不要脸的东西!打死你个倒霉催的!!!”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苏遥难受得不行,眼泪汪汪地要拦住秦父。
秦父怒瞪自己的儿子。
秦向源看着苏遥挡在自己面前的背影,得意地扔给亲爹一个眼神:看到了没,这是我老婆。
秦父:“……”
秦母翻了个白眼:“遥遥,你别理他们,过来跟奶奶去厨房尝尝鸡汤好了没。”
秦向源怒瞪亲妈:“妈!你急着当什么奶奶,你孙子还在遥遥肚子里呢!”
秦父吓得扔了鸡毛掸子,惊恐地瞪着自己的倒霉儿子。
秦母愣了一下:“孙子?遥遥肚子里?”
苏遥羞愧地低下头,捂着脸冲下楼梯。
这种事情……这种事情被两位老人知道了……
秦向源的父母都要知道他怀孕了!
中二少年的羞耻心太过强烈,苏遥在两位老人惊愕的视线下羞得边跑边哭。
秦向源急忙追上去:“苏遥!苏遥你给我站住!苏遥你跑什么!”
苏遥一头扎进草地的灌木丛里。
秦向源冲过去拨开乱糟糟的灌木丛把里面藏着的那只小猫咪拎出来。
小猫咪衣服头发上全是乱糟糟的草叶,眼眶红红的,又羞又怕地扑愣着:“我……我不要出去!不要!”
秦向源紧紧把人抱在怀里不撒手:“你不是很凶很厉害吗?不是要和我一起跟爸妈摊派吗?你连周礼都威胁,害怕告诉公公婆婆你怀孕了?”
苏遥红着眼眶哽咽:“你个神经病!你真的不觉得我一个大男人怀孕有问题吗!!!!”
秦向源没觉得有问题。
从知道苏遥怀孕的第一刻开始,他就满脑子都是喜悦和憧憬,只想知道孩子是男是女该叫什么名字已经长得更像谁。
至于问题?
苏遥别别扭扭的小脾气才是最大的问题。
秦向源小心翼翼地避开苏遥已经圆滚滚的肚子,抱着那只委屈巴巴焉头耷脑的小猫咪回屋里,放在花厅的藤椅上,严肃地说:“苏遥,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问题就是永远摆不正自己的身份。”
苏遥泪汪汪地茫然仰头。
秦向源轻咳一声:“你摆正自己的位置,就不会觉得有问题了。”
苏遥这才明白秦向源明示暗示的意思。
老男人想说,他们是合法夫妻,有个孩子就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但是苏遥,总会忘记这件事,里里外外嚷嚷着秦总长秦总短,不被欺负到哭唧唧绝不肯叫声老公。
苏遥仰头看着老男人专注深情的目光,心里那根别别扭扭的弦一点一点松动,几乎要沦陷在秦向源怀中。
二楼扶梯上,两个闲的没事干的老头老太太正鬼鬼祟祟地偷看儿子谈恋爱。
秦母嘲讽道:“儿子真随你,一点脸都不要。”
秦父无力与妻子的毒舌相抗,只好假装不耐烦地拽着秦母要走:“别看了别看了,偷看儿子谈恋爱你就要脸?”
秦母不肯:“你别拉我,万一咱儿子贼心未遂,我还能给他出个主意呢。去去去,你一边儿去!”
秦父继续拉人:“你别看了。”
秦母就是不肯。
两人推搡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秦向源连装聋作哑都装不成了。
苏遥红着脸从秦相遇膝盖上跳下去,一声老公都没叫羞唧唧地跑掉了,边跑边背对着一家大人嚷嚷:“我还有工作,不和你们一起吃饭了!!!”
秦父看着那个蹦蹦跳跳跑走的活泼小猫咪,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向源,养猫可不是你这样养的,你不哄他,还想他自己学会黏着你啊?”
秦向源三十多的人了,面对老头子传授的爱情宝典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拎起衣服往外走:“我去公司了,你们两位没事儿就回家吧,老赖在我这儿像什么话。”
嘲讽了自己爹妈一顿,秦向源心里却清楚,老两口说的是对的。
苏遥太小了,满脑子都是小孩子乱七八糟的幻想,要好好哄着,要往死里宠着才行。
习惯了拿钱砸人的秦霸总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再用其他手段去俘获一个中二少年的心。
难道真要学沙雕爱情小说里的沙雕男主,用鲜花在八百米的玫瑰花田里摆出我爱你的形状,然后开着私人飞机在花田上空跪地求婚送戒指?
他以前给苏遥买过戒指,大钻戒,能换二环一套房。
可苏遥是公众人物,又不能戴,大钻戒躺在抽屉里吃灰,苏遥看上去好像已经忘记了这东西的存在。
讨好一个中二少年太难,特别是一个连驾照都没有的小屁孩儿。
巨大的总裁办公室里,隔着玻璃墙还能看到忙碌的公司职员踩着高跟鞋在过道上狂奔。
冷漠严肃的霸道总裁,默默打开了沙雕爱情文学网,按照热度把霸总宠妻文一篇一篇打开,认真地研究起来。
太无聊了,真的太无聊了。
玫瑰花园,萤火虫森林,当众教训前女友,包揽全商场的衣服和包。
秦向源嫌弃地关上了一篇又一篇的沙雕小说,转而去论坛找点新鲜东西。
一篇被顶到飘红的帖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沙雕老公是个只会拿钱砸人的沙雕霸总,我该怎么假装不经意间暗示他在八百亩的花田里认真给我补一次求婚?”
秦向源:“…………”
那小王八蛋什么时候又偷到手机偷偷上网了?
离高考就剩三个月了那小混蛋居然之惦记着八百亩的玫瑰花田???
那小脑壳里装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秦向源面无表情地点开了那篇帖子。
可能是因为标题太沙雕,吃瓜群众怀揣着看热闹的心态纷纷愉快地要滋醒楼主。
“醒醒别做梦了你没有霸总和老公,你只是只睡过头的沙雕。”
“我也有个只会拿钱砸人的沙雕老公,让我觉得特别烦恼,然后工头就进屋喊我去搬砖了。”
“Lz几岁了?初中毕业了没?不要上网了好好学习吧,要是考不上大学你就要和楼上那位一起搬砖了。”
“楼主老公真没趣,我家霸总就特别宠我,买了十几架直升机在天上排字给我看,一会儿排成人字,一会儿排成一字,一会儿排成s,一会儿排成b。”
在这些并不友好的嘲讽之中,秦向源却好像忽然找到了灵感所在。
说到底,那个别扭任性的小屁孩儿就是喜欢那种热闹盛大到近乎沙雕到仪式感。
秦向源不能真的买一堆直升机在天上排字,那会彻底毁了苏遥的事业。
可他可以做点别的,比如八百米的玫瑰花田,还有当众求婚。
苏遥一遍备孕一遍备考,还要和综艺那边筹备接洽,忙得头晕脑胀委屈巴巴,一时也没注意到老男人最近到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