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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聂先生的恩宠(82)

作者:青云待雨时 时间:2019-01-12 17:09 标签: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状态不好,任何话都不能说得太大,所以,高兴归高兴,童延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也没有欣喜若狂的激动。
  从舞台下去,他凑到郑昭华耳边问:“这奖,你确定咱们没花钱?”
  郑昭华一脸喜色地望着台上,压低声音说:“别想明煊那回事,现在的事实是,你的演技被业内肯定,你记着这点就好。”
  肯定个屁,分明是这届的对手不够瞧,让他这只瞎猫撞上了死老鼠。
  得奖还不算全部,这一晚,庆功宴,他从会所房间出去,小田立刻迎上来,“小童哥,你终于完事儿了,走,咱们从后门出去。”
  童延喝多了些,头有点晕,也没觉着不对,当真跟着小田从后门出去了。
  他们还不只是出了后门,而是一直出了后院。
  院外隔着马路就是湖,深夜,马路上空荡荡的,童延打眼一看没瞧见车,顿生不耐:“你——”
  话没说出来,他愣了。路灯底下,静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天冷,男人穿的是一件黑色羊绒大衣,肩头被铺上一层暖黄的光。听见他的声音,男人转过身来,英俊深刻面容出现在他视线中,随即,薄削的唇微微扬起,用那把熟悉得令人鼻酸的声音对他说:“恭喜。”
  童延全然没料到今晚能见到聂铮,好像,自相识后,每一个属于他的重要时刻,聂铮都在。
  也顾不得会不会有其他人出现,他冲上去,扑到男人身上,一把将人抱住,“聂先生——”
  而后再想不出该说些什么,千言万语不知从何道起,他高兴,是的,就是高兴,不管心里有什么样的纠结,聂铮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高兴的。
  聂铮由他抱着,一只手搂住他的腰,手掌用力收了收,声音透出些笑意,“还好,没瘦多少。”
  童延胳膊箍住男人的肩背死死不撒手,他身子被男人带着,两个人脚在地上绕圈略踱了几步,直到他背对马路时,聂铮在他背上拍了拍,“让我看看你。”
  他这才松手,在男人面前站直,嘴角的笑收都收不住,尽管觉得自己傻乎乎的。
  他已经,半年没见过聂铮了。
  而在他面前,聂铮跟半年前似乎没多少变化,那双深邃的眼睛总含着许多他看不清的东西。
  四目相对,童延问:“我变丑了吗?”
  聂铮眼色更深,嘴角晕出一个笑,“没有,能看出你一直在认真努力地长。”
  童延没忍,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转瞬,聂铮垂着的胳膊抬起来,把什么递到他面前,“最佳男配角,应该给你点奖励,拿着。”
  他低头,伸手把东西接过来,乐了。
  聂铮给他的奖励是,一辆玩具车……
  童延把礼物拿到眼前认真瞧,这东西才巴掌大,做得很精巧。他抬手用手掰了下,车门还能开。接着,不知碰到哪,连手指头都只能勉强塞进去的车厢,灯开了,要是放在小人国,那后座能躺得下人,应该算是十分宽敞,房车的配置。
  挺有趣,童延乐不可支地掰着玩儿,而后,他听见聂铮说:“模型保姆车。”
  虽然根本不用什么礼物,聂铮能出现,他就欢喜,但童延还是嘴贱地开了句玩笑,“咦,聂先生,你是聂先生,送人模型车,说出去谁信啊。”
  这玩笑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童延估计,费心思弄个精巧小玩意儿当礼物这种事,除了他,聂铮对着别人也做不出来。
  他嘴贱,聂铮居然也配合地点了下头,“有道理,这是你说的。”
  自己钻进套子的童延犹不自觉,还在笑,还是望着聂铮笑。
  接着,他听到身后的马路,有汽车的马达声由远及近。
  此时,聂铮凝视他的眼神扫到他身后。童延意识到什么,转身一看,一辆黑色的豪华MPV拖着庞大的躯壳缓缓驶过来。
  直到车在他身后停稳,后厢灯开了,童延还没回过神。
  这辆车,和他手上的东西一模一样,就像是把模型原样放大了几百倍。


第66章 对兰
  这一晚,童延把聂铮带回了自己家。
  房子是九月买的,因为他完全没时间顾着装修,所以直接挑了套精装修的公寓,拎着包就能入住。
  三室的平层跟聂铮的豪宅自然比不了,但这也是他的窝,带聂铮来看看他现在过得不错,是理所当然的事。
  进屋,童延从鞋柜里翻出一双没用过的拖鞋,放在聂铮面前的地上。见男人解开了大衣纽扣,自己火速换鞋,说:“先别脱,我开窗透透气。”
  他在外边待了好几个月,虽然童艳艳偶尔过来收拾,但来得也不勤,一周最多一次。一周时间,足够屋里闷出点味儿来。
  童延把卧室窗子大敞,客厅朝阳台的推拉门则梭开一半,接着又遛到门口把暖气开了。
  回头看,聂铮已经在沙发坐下,正环顾四周。
  童延觉得幸福得有些不真实,这种不真实感让他头有点懵。
  聂铮来了,而且还给他带了礼物,那么贵重的礼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要不要收,但聂铮说:“先用着。”先用着,就这么简单。他立刻接受了男人的心意,这一次接受得挺坦然,有先就有后,之后他再送点什么还回去,礼尚往来。这种看着自己的能力接受馈赠的感觉,挺不错。
  别说他还不起。就算他演技不好,凭现在的人气和这张脸也得挣钱。
  想到自己的瓶颈状态,童延情绪低落了一秒钟。但聂铮的存在迅速驱散了这抹郁悒。
  他去厨房烧上水,备着倒茶。再出来时,聂铮眼神落到他身上,“过来坐。”
  童延听话地过去,问:“你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他几月没着家,家里备着食物的可能性不大。聂铮明知故问:“哦?你这儿能有什么吃的。”
  童延在男人身边坐下,没正型地把胳膊往聂铮肩上挂,“什么都有,我给你叫一个。”
  聂铮也笑了,“不用,我在飞机上吃过晚餐。”
  童延想到另外一回事,“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得奖?”那车,总不会是现准备的吧。
  聂铮目光凝视他片刻,说:“不是这次,也会是下次,总要得的,不是吗?”
  还真看得起他。
  童延又想到自己眼下的情况,只觉得对不起人。但今晚,聂铮在,就不是纠缠丧气事儿的时候,看着男人眉间微结的倦色,他说:“去洗个澡?”
  许久不见,今晚两个人又在同一间屋子里,他不可能不想干点什么。
  可聂铮显然跟他不是同一个想法,神色温和地望着他,“天冷,不用。”
  没关系,什么都不干也没关系,聂铮在这儿就好,只一个晚上,拿来说话都嫌不够。
  聂铮这下跟他想到一处去了,拍拍他的手背,“坐着说说话。”
  聂铮的真实想法:他们之前的身体关系开始得太草率,所以到后来很多事都不明不白,这种乱局,他不想再来第二次。
  童延倒没想那么多,笑着应了声好,接着,起身关了阳台门,给聂铮沏了杯茶,把光源灭得只剩一盏壁灯。再回来落座时,双腿屈上沙发,身子靠住聂铮,胳膊侧过去环住聂铮的身体,把脸颊靠在男人的肩头。
  停留在一起的时间那么短,一秒钟,他都不舍得浪费。
  昏暗的房间,童延像是贴着聂铮的身子取暖。
  他手被聂铮握在掌心,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柔和,“这次片子拍得不顺利?”
  “……一开始我没找到状态,现在好多了。你不是说过吗,知不足才能有进步,我觉得我要飞升了。”
  “不要急,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
  “放心,我知道。”
  “实在状态不好,拍完这部戏,可以休息休息,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放心,我知道。”
  静谧长夜,喃喃低语,时间水一般的静静流过,这一夜相依也来得不易。
  童延终究是喝了酒,连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恍惚间,他似乎跟聂铮说了许久的话,可好像,窝在肚子里的东西又没诉出来多少。
  直到箍在自己肩头的手臂软软垂下去,聂铮将童延身子挪向沙发背靠着。而后,自己起身,把睡过去的人打横抱起,这才送进房间去。
  童延可能真是累了,睡得沉,被他放在床上时,察觉自己身体的动静,嘴里含糊说了句什么,但眼睛没睁开。
  望着熟睡的人,聂铮心里头又软又热,五味杂陈。他俯身,嘴唇落在童延光洁的额头上,这一触碰,就停了好久。
  按聂铮一贯的作息习惯,清早,他醒来时天还没亮。但房间里却只有他一个人,童延比他起得更早。
  聂铮起床,把衣服穿上,听见房间外边有人说话,他一声不吭地踱了出去。
  到客厅,透过玄关的玻璃屏风,他看见大门开了一条缝,童延站在屋里,正从外边的小田手上接过大大小小的几个外卖袋子。
  送走小田,关上门。童延回头望见他,立刻抬了下胳膊朝他亮亮手里的东西,“去洗脸刷牙,出来吃饭。”
  窗外天光将明未明,他们都急着出发,赶在路上吃早餐完全不是问题。聂铮知道,童延这是生怕怠慢他,童延不愿意让他空着肚子出去。
  他“嗯”了声,童延笑笑,进了厨房。
  他洗漱完,再出去的时候,打包回来的食物已经被童延装在碗盘里端到餐厅,摆了一桌子。
  这一顿饭吃得很安静。
  筷子放下的时候,聂铮的电话在餐桌上振动起来,低头一看,接他的车已经到了楼下。
  他没说,可童延却马上起身,“我有些东西给你,你等等。”
  童延不知去哪弄了个纸袋,回来,在他面前打开一边储物柜的门,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这是上月弄的金骏眉,本来打算拍戏回来再寄给你的,你来了,就带上吧。”
  聂铮嗯了声,说:“谢谢。”
  童延继续在柜子里翻,接着回头看他,“还有盒普洱,你要吗?不过这个是别人送的,我也不知道好不好,”没等他回答,把东西也一气儿塞进了纸袋里,“还是带着吧。”
  聂铮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童延喜欢给他寄东西,尤其喜欢给他寄茶叶。眼下童延这翻箱倒柜给他搜东西的样儿,就像是丈夫远行前,恨不得把四时所需一次都准备好的妻子,就像是要把心意搜肠刮肚都塞进那个不算厚的纸袋里。
  好半天,他没说出话。
  童延把纸袋放一边地上,去书房晃了一圈,又回来,这次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长条小盒,递到他面前,笑了声,“过几天就是你生日,到时候我肯定抽不出空,这个,你拿着。”
  一早准备好的生日礼物。
  聂铮顺手接过来,沉默一瞬,“我能看看是什么?”
  童延很干脆,“看呗。”
  聂铮拆开包装,瞧见盒子上的LOGO就知道是只笔,打开一看,果然是笔,还是18K白金,笔身镶钻的那种。
  顿时心下无奈,他平时不会用这么奢华招摇的笔签字,童延不该花这个钱。盒子里头还有张卡片,他瞧一眼童延,把卡片抽出来。
  跟他眼神触碰,童延立刻把脸转开了。
  聂铮低头一看,卡片上有行端正的钢笔字。
  给三十三岁的聂先生。
  这一年,聂铮三十三,童延二十一,他们在童延十八岁那年相识,到如今,时光给他们又添上一道清晰的年轮。
  事实上,这一天,童延的航班比聂铮更早,把人送到机场,匆匆告别,对聂铮来说,这场提前一个月准备的会面就此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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