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苹(50)
今后他们在一起生活,裴晏禹还得去学校上课,关于杜唯秋的存在恐怕瞒不了韩笠多久了。韩笠这么敏感,总会想到些什么,到时候要怎么向他解释?
为什么他们是那样的开始?苦恼让宿醉的裴晏禹头脑发痛,他费力地坐起,捂住隐隐作痛的额头。
待他再转头看向阳台,发现韩笠不知何时已经转身倚着栏杆。风衣之下,韩笠的身上只穿了内裤,他敞开衣襟露出身体,皮肤上的伤痕在熹微的晨光中不清不楚,反而像是一幅画布上的几抹颜料。裴晏禹呆呆地看着,目光在韩笠的胸膛和腹部游离不定,他的肌肉并不厚实,却在紧致的皮肤下透着单薄的力量,想到触碰在上面的感觉,裴晏禹的目光变得飘忽,胸口也发热了。
裴晏禹不甚舒服地收起双腿,感觉腿间的物件在清晨苏醒,饱满得让他无措。望着韩笠笔直而有力的腿部线条,裴晏禹的呼吸发紧,渐渐地了悟倘若他喜欢韩笠需要无数个理由,那么这些线条、这些肌理就是其中之一。
透过窗户,韩笠忽然看进房间里,裴晏禹躲无可躲,与他四目相对后,窘促地避开对视。余光里,裴晏禹瞄见韩笠勾起嘴角,露出兴味的笑意,好像正在嘲笑他,又带着些许得意和迷离。
韩笠若无其事地打完电话,抽了最后一口烟,在阳台碾灭烟头,拉开门走进屋里。
毕竟偷看韩笠许久,被韩笠发现以后,裴晏禹与他面对面,不免尴尬。裴晏禹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牵强地扬了扬嘴角。韩笠单膝跪在床边,忽然凑近,裴晏禹僵着身子不动,自以为冷静。
他吐出嘴里的烟,烟气很快在裴晏禹的面前飘散。裴晏禹闻不惯烟味,难受地屏住呼吸,不料紧接着韩笠的唇便覆上他的嘴。
“醒了?“覆上身体的不只有这张嘴而已,韩笠说着、吻着,手隔着被子准确地摸到裴晏禹的腿间,连这两个字也像是双关语。
他的唇上带着烟草的苦涩,裴晏禹吃了苦,却不以为意。韩笠在阳台上吹了风,那些迷人的肌理上覆着一层薄薄的冷气,裴晏禹点头,脱掉他的风衣,随着亲吻将他拥进怀里。韩笠又苦又冷,但裴晏禹甘之如饴。他的顺从和体贴让韩笠很快发热,韩笠扯开被子,拉住裴晏禹的一只手引他握住自己勃起的物件,揉着裴晏禹的耳垂,轻声责怪道:“小酒鬼,我等了你一晚上。”
裴晏禹听得心潮澎湃,翻身将韩笠压在身下。
韩笠始料未及,倒在枕头上,呆了一呆。他很快笑了,抚上裴晏禹的脸,嘴角的笑容如同春日云间的光,一点一点地明晰。
窗外的光不够明亮,裴晏禹打开房间的灯照明。当屋里的光把他们彼此的身体照得一览无遗,韩笠的背脊没来由地发僵,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裴晏禹的眼睛,目光偶有闪烁不定。
裴晏禹也跟着迟疑,但他很快定住神,往床头的柜子里找出安全套和润滑剂。他见到抽屉里有韩笠的药,也拿出来,跨腿跪在韩笠的身侧,呼吸紧张而刻意,问:“可以吗?”
勃起的阴茎将内裤顶起,早已摩擦在裴晏禹的胯下,闻言,韩笠困窘地转开脸。他拿了一个安全套看了看,斜睨裴晏禹,含糊地回答:“你不怕就行。”话音刚落,便看见裴晏禹躬身趴下去,隔着布料把他含进嘴里,韩笠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几乎从胸腔跃出,“嗯……”
明明等了一个晚上,真正发生时,还像梦境,韩笠用手臂遮住眼睛,不敢醒。内裤被裴晏禹舔湿了,伴着若有似无的凉意,铃口渗出的汁液被裴晏禹吸了去。裴晏禹脱掉他的内裤,把整根完完全全地含进去,直抵喉咙。这张嘴里的温热切实地包容着韩笠,他从缝隙中窥去,看见裴晏禹埋头吞咽,他拨开裴晏禹的额发,只见裴晏禹的脸面泛红,抬起那双纯净的眼睛看向他。
看见这双眼,心头涌动的热浪更为澎湃,韩笠被拽进温柔的浪涛里,双手揉着裴晏禹柔软的头发,出神地望向屋顶的白灯。灯光晃晕了韩笠的眼睛,唯有温暖的快感最清晰,他沉湎于此,被裴晏禹悉心揉按的鼠蹊部愈发发紧。
韩笠不知不觉地张开腿,旧伤的疼痛早已为裴晏禹的温柔所免疫。裴晏禹抱住他的腿,卖力地舔弄和吞咽,分心拆开润滑剂的包装,挤出润滑剂抹往韩笠腿间的缝隙。
感受到异物的入侵,本已收敛的缝隙更是发紧,裴晏禹的指尖才摸索着陷进缝隙里,已被韩笠挤得要退出来。与此同时,裴晏禹的头发被韩笠抓在手里,头皮扯得发痛。
“韩笠,韩笠……”裴晏禹的掌心轻柔地抚摸、按摩着韩笠的臀,爬上来轻声地叫他的名字。
韩笠睁开眼睛,眸子里竟流露出忐忑。
裴晏禹看得心头生疼,用没沾润滑剂的那只手抚摸他的脸,另一只手的手指依然在口子上游巡。他亲吻韩笠的眼睛,把他吻得收了心,说:“我不怕,你也别怕,好吗?”
韩笠不回答,直视着裴晏禹的眼睛,眼里的不安渐渐地消失,却没有别的情绪,只映着裴晏禹。忽然,裴晏禹的手指插进缝隙里,准确得当地按到了韩笠的腺体。韩笠蓦地睁大眼睛,呻吟一不留神便溢出喉底,他不可思议地看向裴晏禹。
裴晏禹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觍着脸小声道:“我上过人体解剖课。”
这理由让韩笠哭笑不得,倒是轻松了一些。他抬头蹭了蹭裴晏禹的鼻子,悄悄地问:“考试考了满分,是不是?”
裴晏禹憋红了脸,轻微地嗯了一声,看韩笠的眼中伴着笑意,心底松了一口气。
“优等生。”韩笠扭了一下腰,轻声道,“动一下。”
听到韩笠的提醒,裴晏禹的手指继续往韩笠的腺体附近按摩。
韩笠的双腿完全打开了,由内而外的刺激在下半身游离,却有一丝浮动,钻进他的心底。他的呼吸急促,甬道愈发空虚,原本紧致的口子在裴晏禹悉心有道的按摩以后变得放松,只是里面太空,非紧紧地揪住探入其中的东西。
“嗯……嗯……”韩笠发自肺腑地呻吟,余光里瞥见裴晏禹肿胀不堪的阴茎,瞪直了眼睛。他抚摸裴晏禹的身体,在接吻时,双腿盘上他的腰肢。
裴晏禹的后腰因而一沉,溢出的体液滴在韩笠的小腹上,格外淫靡。不知为何,韩笠的声音在裴晏禹听来竟有凄楚之意,让裴晏禹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团火,拥暖他的身体。韩笠的身体透出荡漾的红,汗水更增添艳丽,裴晏禹看得触目惊心,急急忙忙地拆开一个安全套的包装,取出套子,摸索着往自己的阴茎上套。
他第一次套这玩意儿,双手哆嗦得厉害,套子一度掉在床单上。捡起套子时,裴晏禹瞥见新生的皮肤长在韩笠的穴口附近,小小的一片皮肤泛着稚嫩的粉红色,看得裴晏禹怔住。
“怎么了?”韩笠气喘吁吁,挺起身来问,还未听见答案,已见到裴晏禹埋下头,“天……”
刺激突如其来,韩笠几乎喷出精液,从铃口不断往外渗的液体沾湿裴晏禹的额发,褶皱被舔弄的快感铺天盖地而来。韩笠只感到昏天暗地,脑子里盘旋着裴晏禹说的他不怕,热流涌向韩笠的泪腺,白光晕染了他的眼睛。
“别舔了,快进来……”韩笠忍着哭腔说,可裴晏禹不听。
他的舌尖在甬道的浅处摆动,抽离后双唇又在腹股沟上徘徊,由下至上,裴晏禹像一只饕餮细细地品味自己的美食,不知满足又慢条斯理。韩笠浊重的呼吸声像风声,让他回想起那个麦田里的梦境,他去追寻那只露出耳朵的狐狸。
可是裴晏禹没有想到,当他拨开金黄的穗子,早已埋伏好的狐狸突然现身,把他扑倒在地。
韩笠骑坐在裴晏禹的身上,眉头紧皱,对他的猎物拿不定主意。裴晏禹将手伸向韩笠的胸膛,那些刚才的亲吻慢慢地浮出浅色的痕印,有些点缀在韩笠的旧患处,像对这些伤痕的占领。
他撑着身体坐起,戴上套子,抚摸着韩笠的后腰和臀部,直到韩笠的两股发颤。韩笠往后面摸了摸,用手指撑开缝隙,往下坐,将裴晏禹含进身体里。甬道里的潮热瞬间包围了裴晏禹,韩笠看他的面色陡然一红,暗暗一笑,亲在他的耳边说:“让你早点儿进来,你不听。”
裴晏禹知道错了,抱着韩笠的腰肢,往神秘的深处挺进。这与口腔的触感完全不同,收缩的紧致充分而有力,裴晏禹食髓知味,挺起腰往里追寻。
空虚已久的甬道被深入的茎身撑满,挤在臀下的囊袋同样饱满,似要把韩笠拖起,韩笠拥着裴晏禹的肩,卖力地起落和摇摆,从未有过的用心。裴晏禹发力时的哼声听来坚定,像桩子打进韩笠的身体里,韩笠听得心头荡漾,趴在裴晏禹的肩上随着摇晃呵出呻吟。
裴晏禹把他拥紧,分外有力,韩笠的身体做着回应,甬道揪紧。这是裴晏禹第一次进入,哪里经得住这种煎熬?眼看韩笠涣散的眼神里流露出痴迷,裴晏禹急忙往外退了些,往腺体上冲撞。
“啊!”韩笠可怖地看向裴晏禹,来不及有眼神的交流,裴晏禹已扶住他的后颈,仰头把舌尖伸进他的口腔里,“唔、唔……”
欲生欲死的快感从一个点炸开,化作烟火,沿着韩笠的四肢百骸烧得淋漓。
裴晏禹射尽时韩笠还在发抖,因此他为了韩笠坚守在他的体内,直到韩笠如同被狂风肆虐过的垂柳,败落在裴晏禹的肩头。冷风从阳台的方向吹来,他们的汗腻在一起,裴晏禹等到汗开始干,才在春寒料峭的清晨觉察一丝丝的凉。
先前还精神抖擞的物件慢慢地从韩笠的身体里滑出,韩笠抱着裴晏禹一动不动。裴晏禹拥着他,轻声问:“去洗个澡吗?”
韩笠不答,半晌,他在裴晏禹的耳边笑起来。
“怎么了?”裴晏禹疑惑,偏偏韩笠越笑越起劲了。裴晏禹不明所以,但想到刚才那一遭除去前面的时间,自己确实快了。思及此,裴晏禹又羞又窘,涨红着脸辩解道:“我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