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和亲暴君的炮灰omega后(44)
林曜满眼难以置信,他记得昨晚明明睡在客栈,醒来怎么会出现在重华宫?
他想着又忽然记起,自己昨晚昏迷前曾经看到过秦挚,然后就没有印象了。
难道是秦挚打晕他把他带回宫的?
林曜想到这,霎时都要气疯了。难怪他之前总觉得被人跟着,原来根本不是他的错觉,秦挚当时真的一直在跟着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林曜心底霎时翻涌着怒火,瞬间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掀掉锦衾下床就要去找秦挚问个清楚。
明明亲口答应过放他走的,还说得信誓旦旦,为何又突然反悔?
林曜刚走到院子就被匆匆赶来的青釉拦住了。
“公子,您要去哪啊?”
林曜咬牙切齿道:“我得找他问个清楚。”
“您冷静点,别激动。如今是在后宫,若惹怒陛下就不好了。”青釉拦住林曜着急劝道:“昨晚陛下回宫,禁军出动清剿了大批逆贼,据说还有人负隅顽抗,诅咒陛下想跟陛下同归于尽。陛下大发雷霆,当场斩首数人,宫中血流成河。那位现在正是震怒的时候,您去不是自找麻烦吗?”
林曜顿了顿,忽地想起那日柳为硕刺杀秦挚时诅咒他的话。
“他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呢,有这么欺负人的吗?”林曜推开青釉:“你让开,我必须去找他说清楚。”
青釉没能拦住林曜,暗道糟糕,连忙迅速追了过去。
林曜怒气冲冲地冲进养心殿,因为先前陛下准许贵君随时进出的命令,刘敬忠也不敢拦。
只在旁迅速提醒:“林贵君,陛下一宿没睡,刚歇下。您若有事,不妨改日再来?”
林曜转身看着他,眼神凌厉:“陛下准我随意进出,你连陛下的命令都敢不遵吗?”
刘敬忠霎时愣住,莫名觉得此时的林贵君怪吓人的。
“出去!”林曜指着寝殿外。
刘敬忠也只能转身退下。
林曜深吸口气,愤怒走向龙塌掀开帐幔。却发现秦挚的确刚歇下,他身着中衣,满脸疲惫地闭着眼,眼圈也泛着黑。
“我有事问你。”
“别装睡了,我知道你能听到。”
林曜说完见秦挚半晌没反应,便想直接动手叫醒他。偏偏动手时看到他精疲力尽的模样,又没能下得去手。
但心底那股怒气实在难咽下去,林曜索性坐在龙塌旁怒不可遏地瞪着秦挚,准备等他醒过来再跟他算账。
谁知等着等着竟也犯起困来,林曜便趴在床边小憩会,没想到醒来时竟发现自己睡在龙塌上。
“醒了?”秦挚披着外袍,笑看着林曜:“曜曜这么会就迫不及待来找朕投怀送抱了?”
林曜莫名气短,连忙跳下床,气愤反驳:“什么投怀送抱?你别乱说,我明明趴在床边,是你把我抱上去的吧?”
秦挚并未否认:“朕见你睡的很不舒服。”
“多管闲事。”林曜嘟囔着,又愤怒道:“我问你,你不是答应放我走的吗?为什么又把我打晕带回宫?”
秦挚全神贯注地看着林曜,却解释的轻描淡写:“朕反悔了。”
林曜霎时气笑了:“反悔?您可是皇帝,您说的话就是圣旨。圣旨已下,还能撤回吗?”
“为何不能?”
“好吧。那是为什么?为什么反悔?”
“朕喜欢你,舍不下你。”秦挚摩挲着林曜细嫩的手指:“朕想清楚了,就算你讨厌朕恨朕,朕也不能放你走。你是朕的贵君,得陪着朕,和朕白头偕老。朕什么都能给你,唯独不能放你走。”
林曜胸膛剧烈起伏,紧咬牙问:“即使我不愿?”
秦挚答得斩钉截铁:“即使你不愿。”
所以他这是被秦挚强制爱了?
林曜有些崩溃地原地转了两圈,俨然气懵了,怒道:“你这是恩将仇报,你浑蛋!你就是这么对救命恩人的吗?”
秦挚蹙眉,神情严厉:“你敢骂朕浑蛋?”
林曜霎时也有点心虚,只好虚张声势道:“对,骂的就是你!你难道不浑蛋吗?你装病骗我,还戏耍我!”
秦挚沉着脸站起身朝林曜走近。
林曜迅速后退,警惕道:“你想干嘛?”
秦挚似笑非笑,表情很可怕:“曜曜不骂朕是浑蛋吗?那朕就做做浑蛋该做的事。”
林曜直觉秦挚会动手打人,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便迅速转身跑了。
秦挚看着林曜背影,只是吓唬吓唬他,也没去追的意思。
林曜就这么恨朕吗?恨到连跟朕呆在一起都没法忍受?
秦挚坐在案边,想着竟猛地捏碎了茶杯,霎时茶水四溢。
林曜跑回重华宫,想起秦挚说的那番话仍气得要死。他万万没想到,原著秦挚对林允扶的强制爱竟会转移到他身上。还有秦挚说的那是人话吗,也太霸道强势了。凡事都得讲个你情我愿吧,秦挚倒好,什么都他说了算。
简直想打爆暴君的狗头。
林曜绕着寝房气呼呼地转圈,心情久久难以平静。这时却忽地瞥到妆奁上放着根发簪。
他走近一看,发现那正是先前被秦挚收走的那根发簪。
这算什么?林曜气愤地想,就连发簪也是,想收走就收走,想还回来就还回来。
林曜心绪难平,举起发簪就想摔掉,却迟迟没能狠心松手。
这发簪是秦挚亲手雕的,当初废寝忘食,连手都磨流血了,若是摔碎秦挚会很难过的吧。
林曜想到这就更暴躁了,他干嘛要在意秦挚难不难过?那就是个狂妄自大满身臭毛病还极其大男子主义的臭男人!
但想归想,林曜还是把那发簪收了起来,决定今后眼不见心不烦。
-
那日不欢而散后,秦挚跟林曜冷战了两天。第三天傍晚实在忍不住动身去了重华宫。
跟林曜冷战的时候,他也很不好受,时时都想着林曜,连做梦都是他。若非被林曜恨他的事激怒,他早就去哄林曜了。
毕竟跟踪林曜还反悔把林曜带回宫的确是他有错在先。
林曜有时好说话,有时脾气却极倔,这回气怕是难消下去。还是得他去好好哄一哄。
秦挚走进院中,便看到林曜在石桌旁醉醺醺地饮酒。旁边青釉想劝又劝不住,满脸急切,偏又拿他毫无办法。
“你下去吧。”秦挚命令。
青釉担心地看了眼林曜,怕他又怎么惹到陛下,但也不敢违抗陛下的旨意,连忙退下。
秦挚站在林曜身旁,闻到他满身刺鼻的酒气,显然今晚没少喝酒。
林曜此时也注意到秦挚,他笑眯眯地看着秦挚:“你喝酒吗?陪我一起喝啊?”
秦挚沉默着没说话,脸色却阴沉难看。留在朕身边就这么痛苦吗?竟让林曜借酒消愁来麻痹自己。
他一颗心霎时凉到谷底。
“为何饮酒?”
林曜喝醉了,浑身软绵绵的,脸更红得像是傍晚烧灼的红霞。他摇摇晃晃地端起杯盏,笑吟吟看着秦挚:“咦?好奇怪,你怎么跟秦挚长得一模一样啊?”
秦挚沉着脸抢过杯盏:“回答朕!”
“你凶、凶什么凶啊。”林曜气呼呼地瞪秦挚:“喝酒,当然是因为心烦。”
“烦什么?”
林曜软软地趴在石桌上:“烦……除了秦挚那浑蛋还能烦谁?”
秦挚的心霎时拔凉拔凉,飕飕灌着寒风。
林曜还在扳着手指数:“他欺负我,动不动就凶我,还威胁要砍我脑袋。不给我吃烤鱼,抢我的发簪,还装病骗我,答应放我走的又说话不算数……”
秦挚低头看着林曜委屈巴巴地陈述罪状,竟也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十恶不赦。
“你很恨他吧?”
他很早就想问这个问题,却又害怕听到那理所当然的答案。怕林曜也像其他很多人那样对他说出极恶毒的话。
林曜认真想了想,却出乎他意料地摇头:“我为什么要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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