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和亲暴君的炮灰omega后(78)
反正秦挚人就在旁边,等睡醒再说也不迟。
但林曜一觉睡醒,窗外天却还是黑漆漆的,毫无天亮的预兆。
他翻了个身,正准备接着睡,借着昏暗的光线,却发现秦挚此时也是醒着的。
林曜愣了下,问他:“你是醒了,还是没睡?”
秦挚低道:“有些睡不着。我没事,你接着睡吧。”
林曜闻言不知怎的,这会竟也不困了。他看着秦挚,想了想道:“我也有点睡不着,不如我们说会话吧?”
秦挚哪能不知林曜是为陪他,心中一暖道:“嗯。”
林曜说是俩人说会话,却兀自沉默了很久,像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半晌,他才看着秦挚道:“我选择跟表姐离开秦国那会真的很生气。我能感觉到你不喜欢这个孩子,而且还有事情瞒着我,但我问你的时候你却什么都不说。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不瞒你说,我那会真的一点都不想看到你,越看你就越生气。”
林曜说完又笑了下:“但现在我也想通了。你就是不喜欢小孩,就像有些人生来就讨厌猫狗,这是强求不得的。况且你对他也够好了,该给他的一点不少,我不该因此埋怨、为难你,企图强行改变你的喜好。”
“还有,我觉得不是错觉。我能感觉到你还有事瞒着我。我一直都在等你主动提起,甚至暗示过你。但你始终没有告诉我的意思。我不知道你是还不够信任我,还是觉得我没办法分担你的事,但我只是担心你而已……”
秦挚听着忽地打断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林曜沉默。
秦挚摸摸林曜脑袋,好笑道:“朕不是早就说过,很喜欢这个孩子吗?这个孩子是你为朕生的,朕岂会不爱?”
“……”林曜疑惑问:“你那时说的话难道不是为敷衍我?”
“朕说过绝无半句虚言。”
林曜顿时有些尴尬,顿了顿又道:“你若真喜欢,那为什么有时会用那种眼神看宝宝?你以为我没察觉,我其实都很清楚。你看宝宝的眼神那么陌生奇怪,又让我怎么相信你?”
若非屡次撞见秦挚盯着他腹部的奇怪眼神,林曜又怎会心生怀疑。
秦挚却并未急着回答林曜的问题。他陡然陷入种很怅然的沉默中,浑身绷得很紧,呼吸也很急促,像是想起很悲痛愤怒的事。
林曜吓了跳,顿时把先前那些疑问都抛到脑后,迅速捏着秦挚的手安抚道:“没事,你不想说的话就不说,我信你便是。”
他陡然意识到,这件事对秦挚来说定然是很痛苦的回忆,否则坚毅如秦挚,也不至于瞬间本能作出如此的反应。
林曜有些心疼,顷刻就什么都不想知道了。
秦挚看着林曜满是担忧的眼神,紧绷的身体忽地放松下来。
“朕此生能得曜曜相伴,实在三生有幸。”
林曜眼底担忧未散,唇角却先扬了起来,很是骄傲地道:“正是。你知道就好。”
秦挚也被他影响得笑了起来:“曜曜如今越发不知谦虚了。”
林曜哼道:“我本就哪哪都好,堪称完美。你莫非对我有何不满?”
“朕不敢。”
两人说完这番对话,看着对方没忍住都笑了起来,唇角眼底皆是笑意,温暖动人。
笑完秦挚抱着林曜,就像抱着这世间最珍稀的宝物。无论何时,跟曜曜在一起,他总是轻易就能快乐起来,好像快乐是件很容易的事。
但也唯有他清楚,没有林曜陪伴的那许多年里,他甚至早就忘了快乐为何物。
他说能得林曜相伴三生有幸,句句皆是发自肺腑。
“朕从未不信你,也从未觉得你无法分担。只是此事你还是不知晓的好。”秦挚说着话锋一转道:“但朕来琉国时也已想好,朕跟曜曜是要白首偕老的,此事也不应瞒着你。”
他瞒着林曜是为他好,不愿他跟着担心。但事已至此,他也没再瞒着的必要了。
秦挚说完便松开林曜,翻身下床拿了盏宫灯到床边。
或许是受秦挚影响,林曜从床上坐起,表情也很是严肃郑重。
他忽然有预感,秦挚说的这件事必然很沉重。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
秦挚端来宫灯后,床榻周围瞬间就明亮起来。
他并未先开口解释,而是撩起袖袍,给林曜看他手臂那像被刺伤的几个小口。
林曜看着颇有些一头雾水。
秦挚接着轻描淡写地解释道:“这是在荒芜之境被刺伤的。”
他说得太若无其事,林曜也是愣了下才猛地反应过来,顿时满脸惊慌:“荒芜之境?我听表姐说那的植物大多有毒,你……”
“那植物的确有毒。”
林曜脸色猛然一变,翻身就要下床:“那你还愣着干嘛?你之前怎么不说呢?万一毒发怎么办?”
他说着又很是自责:“都怪我,我不该意气用事贸然离开的。但你也是,荒芜之境那么危险,你就不知道在外边等我吗?我又没说不回来了。”
秦挚看着林曜惊慌失措满是担忧的动作,不知怎的竟笑了起来。
林曜恼怒道:“你还有心情笑,你快点!跟我去找舅父,看看有没有解药。你若是死了,可别指望我给你守寡,我转头就嫁给别人了。”
秦挚脸一沉:“你敢!”
他要杀光所有可能成为林曜改嫁对象的人!
林曜怒瞪着秦挚,他是真的很担心秦挚。
秦挚心蓦地一软,低声道:“你别担心,朕没事。你还记得朕先前毒发的事吗?”
林曜听着心紧了下,表情凝重地点头。
“朕先前怕你担心,并未说出实情。朕被贬太子之位后,曾被用作药人。如今朕体内皆是剧毒,别说区区带毒的植物,便是整个荒芜之境的毒物,也奈何不得朕。”
他话说的轻飘飘的,听不出半点情绪。
林曜却能从这些话里感受到秦挚曾经受的苦难:“是谁?那么多人,为何偏要拿你试药?”
秦挚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大抵是嫉妒朕吧,朕为太子时,过分天真,谁也不惧,可没少得罪人。加之他生性变态,喜观他人痛苦为乐。而他那时最恨的,无疑是朕。”
林曜想起他曾在避暑山庄时看到的秦挚少时的画卷,不禁也有些了然。
秦挚那时天真纯粹,满身荣耀,的确易招来嫉妒。他先前还疑惑秦挚为何会有如此大的转变,现在想想秦挚所经历的事,倒也不觉为奇了。
林曜想着握紧秦挚的手,他清楚秦挚并不需要同情,便也只字未提。
“那人后来如何?”
秦挚不想说那些污林曜的耳,便只掷地有声地强调道:“朕已让他体验了这世上最痛苦的死法。”
第63章
深夜,周遭万籁俱寂。燃着的烛火被风吹的微微摇曳,气氛越发凝重。
林曜心底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勉强按捺住焦灼烦躁的情绪。
“你先前曾说这毒并不会危及性命。”
秦挚坦诚道:“朕是骗你的。”
他说的理直气壮,林曜一时怒极,看着秦挚没能说出话来。
他当时怎么会想都没想就轻信了秦挚?秦挚毒性发作时那么痛苦,性命濒危。他说没事自己怎就真信了?
“朕没事。”秦挚此时还没忘关心林曜的感受:“你还要听吗?”
林曜气鼓鼓地看着秦挚,毫不犹豫道:“要。”
秦挚摸摸林曜脑袋,徐徐说道:“朕被用作试药百般折磨,那时若敢反抗,秦尧就会折磨朕的母妃。当时朕心灰意冷,若非救母妃的执念支撑,怕也活不到现在,母妃也知此事,便为朕拼命活着。她知道她活着,朕便会有活着的力量。但母妃后来还是死了,她病得很重,秦尧却不肯给她用药。”
“那时朕极其痛恨自己,因为朕的软弱无能,只能眼睁睁看着母妃被折磨致死。那之后,朕便下定决心复仇,定要让所有害死母妃的人付出惨痛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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