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和亲暴君的炮灰omega后(9)
柳眠想了想,却没答,转而说道:“我很快就要调去养心殿了。”
林曜想起来,盼春之前的确说过会有宫女被调去。
“你想知道什么?”
柳眠展颜:“作为帮你洗衣的酬谢,跟我说说陛下吧。”
林曜没道理拒绝,用秦挚的信息就能换来个洗衣的帮手,这事怎么想都很划算。
青釉想劝林曜歇着,被林曜拒绝了。
“你们都能洗,我干嘛不能?我又不比你们多条胳膊少条腿。”
“你跟我见过的人都不同。”柳眠动作麻利,边洗边毫不吝啬地赞道:“也比我见过的人都好看。”
林曜强忍着冰水彻骨的寒意:“多谢夸奖。”
柳眠被逗笑了:“陛下很凶吗?”
“有时凶,有时不凶,得看他心情。”
“我听说陛下从来不笑。”
“假的。他笑的次数比我还多,就是有时候笑着也挺吓人。”
“陛下打过你吗?”
“没有。但他会罚我洗衣服。”
“……”
洗到傍晚,堆成小山的衣服才被洗完。
林曜手被冻的通红,都失去知觉了。
他愣愣看着正伸懒腰的柳眠,很纳闷:“你不怕冷吗?”
他又冷又累,半条命都快没了。
“还好。”柳眠道:“你是刚来,洗多了就习惯了。”
神他么的习惯。
林曜已经开始想念秦挚温暖舒适的养心殿了。
等他回到冷冰冰连个炉子都没有的房间,吃着冷掉的硬邦邦的米饭,睡着硌骨头的硬木板时,就更想念秦挚的晚膳跟龙塌了。
青釉心疼林曜,忧心忡忡:“秦国皇帝怎能这么对殿下。殿下是来和亲的,又不是当奴婢。天这么冷,这么下去殿下哪受得了?”
林曜裹着薄被,发着抖道:“别叫殿下了,小心隔墙有耳。”
他顿了顿,又接着道:“放心吧。他忘不了我。”
林曜很自信。
青釉却不理解林曜哪来的自信。秦国皇帝喜怒无常,更很冷血,公子怎么就确定他会找来?
林曜但笑不语,这事就没必要告诉青釉了。
他不过是在给秦挚讲故事时,故意卡在了最精彩的地方。
无论是谁,听故事听到一半被卡在精彩处,恐怕都难以忍受,秦挚也并不例外。
-
养心殿。
如林曜所料,秦挚的确坐立不安,心神难凝。
他总觉得偌大的寝殿缺了点什么,以至空荡荡的,让人心烦意乱。
半晌,他唤来刘敬忠,询问林曜的事。
刘敬忠没想到陛下还对林曜恋恋不忘,连忙说了从盼春那听来的事。
“自身都难保,还想为别人做主。”秦挚哼了哼。
刘敬忠垂首,察言观色,断定陛下心情像是不错。
“之后呢?”
刘敬忠连忙告罪:“盼春送到就回了。奴派人去查?”
秦挚想想又算了:“不必。”
别弄得他像很在意林曜似的。
一个不乖的宠物而已,丢就丢了,他才不会舍不得。
他命刘敬忠下去,却始终看不进书,索性躺龙塌睡觉去了。
但秦挚闭上眼,意识却越睡越清醒。
满脑袋都是林曜昨晚给他讲的白娘子和许仙的故事——
所以说,白娘子喝下雄黄酒现出原形后,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秦挚心如猫挠,特别想立刻找到林曜逼问后续。
但他才刚亲口下的命令,要这么快就撤回,也太没面子了。
没办法,秦挚只能咬牙强迫自己咸鱼般粘在龙塌上。
朕是要面子的。
-
然而,一炷香后。
养心殿忽有个黑衣人从窗棂迅速翻出,轻功极好,殿外无一人察觉。
第7章
皇城森严。
秦挚一身黑衣飞走在屋檐上,巡视的禁军根本没人能发现。
浣衣局地处偏僻,极萧瑟冷清。
秦挚避开宫人,毫无阻拦地沿着墙角一间间地迅速查看。
小破屋年久失修,破败简陋,木窗也变了形,冷风飕飕地往里灌。
林曜闭着眼躺了很久,却毫无睡意。
睡惯软床的身体被硬木板硌得骨头生疼,盖的被子也太薄。
他冻得一直在发抖,身体像冰冷的生铁,都快没知觉了,咬牙强忍着才没发出声音。
秦挚也太狠了!林曜在心底骂,他不就吃了点桑葚,至于这么折磨他吗?
林曜绝望地想,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今晚,明天该不会被冻成冰雕吧?
那也太惨了!
他想过秦挚会惩罚他好顾全颜面,也想到会很难熬,却低估了这的寒意和炮灰的娇气。照这么下去,就算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
林曜乱七八糟地想着,实在难熬,只能拼命催眠,盼着早点睡着,就没这么难捱了。
偏偏这种情况下,根本没办法睡着。
林曜紧紧蜷缩成一团,恨不能缩成个球。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窗边传来很轻的“嘎吱”声响。
林曜瞬间警觉,透过被缝看到个黑衣人翻窗而入,动作极快地劈晕青釉。
他起身刚要反抗,就被那人迅速捂住了嘴。
林曜哪能坐以待毙,自是要反抗。
他屈起手肘猛撞向身后人。
他在现代认真学过散打,虽说换了身体,技巧跟本能却还在。
他是直奔黑衣人胸口去的。若击中,对方必定吃痛松手,给林曜还击的机会。
但那人武功之高却出乎林曜意料,他攻势被瞬间轻松化解。
一击不成,林曜迅速变招,用后脑勺狠狠撞向黑衣人。
他用尽全力,那黑衣人显然也始料未及,被林曜磕到了额头。
林曜听到声低低的闷哼,随后整个人就被掀翻按到了床上。
刺客还是采花贼?林曜惊魂不定。
黑衣人按着林曜双手,眼神阴鸷凶狠,随即一把拉下蒙面巾。
室内光线昏暗,林曜定定看着秦挚那张俊美却杀气腾腾的脸,眨了眨眼。
“陛下?我是出现幻觉了吗?”林曜揉着眼睛。
“你没出现幻觉。是朕。”
秦挚咬牙,每个字都透着浓浓杀意:“曜曜还说无弑君之意?”
林曜盯着秦挚额头迅速肿起的包,沉默。
事情不妙。暴君这么小心眼,肯定不会轻饶他。
林曜连忙惶恐补救道:“我不知道是陛下,陛下恕罪,要知道是您,我一定不会反抗的。陛下疼吗?我给您吹吹。”
他边说边装模作样地对着那包吹了几下。
温热的气息洒在额头,秦挚霎时愣住。
他恍惚想起幼时,自己不慎磕到墙角,母妃也会这样温柔地给他吹吹,说吹吹就不疼了。
“吹吹就不疼了。”林曜心虚道。
秦挚耳畔,林曜说的话却跟母妃重合在一起。
他冷哼了哼,竟奇妙地没多追究林曜过错。
“曜曜使的招式不错,之前可是学过?”
难道刚用的招式暴露了什么?
林曜小心道:“学过些皮毛,比不上陛下神武。”
秦挚心花怒放,心想那是当然,朕武功天下无敌,岂是你能比拟的。
他评价道:“没有强劲的内力,招式再好也是花架子,不堪一击。”
是是是,你最厉害。林曜无语,要不要这么打击人?
“我学武本就为好看。再说陛下这么厉害,跟着您,我什么都不好怕。”
他得示弱,不能让秦挚有被威胁到的感觉。
秦挚闻言没说话,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曜。
林曜被看得心虚,连忙扑进秦挚怀里,感动道:“不过陛下能来看我,我真的好高兴。”
他抱着秦挚就舍不得松手。秦挚身体极暖,像个小火炉,抱着特别舒服。
至于秦挚会不会被冻到,抱歉,这完全不在林曜考虑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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