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拒绝自己的人设(58)
徐咨羽:“……”
景深一下飞机就赶到了岳慧珊提供的医院地址,还是楚歌头一回来过的医院。
岳慧珊来接景深,“我们已经清干净了整层楼。”
“没这个必要。”景深加快脚步,走到楚歌那一间病房,徐咨羽正坐在里面守着,见到景深立刻起身先宽慰他,“医生说他的情况在好转,最多明天就会退烧。”
景深悬着的那一颗心终于落了回去。
他低声说了句“好”,自己的脚步有点软,徐咨羽一直盯着他,见他似乎站不稳,立刻过去伸手扶住他,“好了,他没事了,你也去看病。”
岳慧珊在一边面无表情不动声色,在看到徐咨羽手臂环住景深的腰时,嘴唇微微动了动,然后挪开了目光。
景深烧得也不低,医生开了点滴,在楚歌隔壁靠窗的病房打点滴。
徐咨羽怀抱着小妹不紧不慢地数落景深。
“……自己发烧了就是小事,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精明?”
“利用价值,你呢,自我价值呢?”
“它又有多少利用价值值得你这么关心?”
乖乖趴在徐咨羽膝盖上的小妹猝不及防地被举了个高高,对着景深快乐地吐了下舌头。
景深一直一言不发地由着徐咨羽说,此时才道:“你别抻着它。”
徐咨羽放下小妹抚摸,心中默默道:嘴硬。
景深坐在病床上,一手打着点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他工作忙的时候经常带病工作,有一次在医院里打点滴,护士大概是没经验,针扎歪了一点,他埋头文件,药水打入手背,手背肿得很高才发现,那时候也是轻描淡写地就过去了。
被人一直唠叨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体验了,不,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徐咨羽摸了小妹几把,抬头想说两句软话道歉,却发现景深正静静看着他,一下午的奔波,他的头发乱了,一丝不苟的衬衣也起了褶皱,领口微开,略有些凌乱地堆在锁骨,一直看上去无坚不摧的男人也有了一丝脆弱。
徐咨羽怔住,浑身都像陷入了魔法一样一动不动,只有眼睛紧紧地盯着景深。
“嘭——”
窗外响起巨大的声音。
景深扭过了脸,魔法解除,徐咨羽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屏住了呼吸一般,抬眼再望向景深,白皙的侧脸染出了各种灿烂的色彩,漆黑的瞳孔中反射出绮丽的夜空,淡色的嘴唇轻轻一勾,是一个温柔中带着惊喜的笑容,“放烟花了。”
徐咨羽望向窗外,华丽的烟花绽放在夜空中,如繁星一样炸开又如银河一样倾泻,此时不知道哪里来飘来了无数的玫瑰花瓣,窗外鲜红的花瓣与烟花交织着落下,如梦似幻。
即使是景深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
徐咨羽看了一眼之后,余光却是落在那张映出各种颜色的脸上。
“怎么会?”景深喃喃道,对这梦一样的美景感到了惊讶。
此时,烟花腾空而起,在医院的上空炸开,组成几个蓝紫色的大字——“生日快乐”。
景深:“……”他想起来了!
《生日策划》!
徐咨羽也笑了一下,“今天是你的生日?”
话音刚落,外面烟花再度炸开,徐咨羽微笑着望向窗外,又是三个蓝紫色的大字——“嫁给我”。
徐咨羽:“……”
景深:“……”
第38章
蓝紫色的烟火纷纷扬扬飘落, 随后天空中洒下比先前要多上数倍的各色玫瑰花瓣,即使隔着窗户,景深都仿佛闻到了浓郁得刺鼻的花香。
侧脸不知道是发烧还是因为身边过分灼热的视线而发烫,景深瞥过眼, 目光警告地盯了徐咨羽一眼, “不是我。”
徐咨羽点了点头, 嘴角要翘不翘, 扭过脸望向窗外飘飘扬扬的玫瑰花, 一副憋笑的样子。
手机“嗡”地响了一下。
景深拿出来一看。
岳慧珊:“景总,戒指要取吗?”
景深:“……”
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岳慧珊波澜不惊地接起电话,“景总。”
“地面垃圾处理干净,不要给医院的工作人员添麻烦。”
“好的景总,那戒指?”
“……收着吧。”
景深挂断电话, 对上徐咨羽戏谑的眼神,很艰难才忍住了瞪他的冲动。
倒是徐咨羽先笑了一声, “生日快乐啊。”
“我说了不是我,”景深无奈地指了指隔壁床昏睡的楚歌, “或许是他吧。”
书里设定的生日到底是不是楚歌的生日还存疑。
徐咨羽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在景深微红的脸色中清了清嗓子,“那新婚快乐。”
景深:“……”
这个人不开玩笑会死。
徐咨羽在景深越来越亮的眼神中收敛了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起身走到床头坐下, “睡吧, 你已经累了一天一夜了,该休息了。”
神经一直都在紧绷着,担心剧情,担心楚歌, 身体上的难受全被忽略,此时一齐涌了上来,窗沿上落满了玫瑰花瓣,床头徐咨羽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一切视线,景深心想今天该结束了吧,微微叹了口气,轻轻眨了眨睫毛,此时他终于可以安心地进入睡眠。
精瘦的手臂垂在被面,在放松的状态下隐藏着漂亮的肌肉线条,点滴顺着透明的管子进入白皙的手背,青紫色血管在手背上若隐若现,是一种强势的脆弱。
徐咨羽盯了一会儿,抬手轻轻握了一下景深的手,冰的。
点滴还有大半瓶,看样子还要很久,徐咨羽把掌心冰冷的手放入被子,他原本想做完这个动作就把手移开,可是被子盖上,两手相叠,他的温度温暖着景深冰冷的手,那种在他掌心强烈的存在感令徐咨羽感觉到一种被需要感,好像只要他一放手,这双手就会一直冷下去。
半夜楚歌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入目所及的都是医院的装饰,先吐出一口胸膛里郁结的浊气,躺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找回了自己的意识,扭了扭沉重的脖子坐起身,一扭头正看到隔壁床。
病房里床头的灯昏黄地打在病床上的两个人身上。
病人半躺着头歪在一边,乌发凌乱地遮住了上半张脸,被子一直拉到胸口,另一个半坐着,垂着头似乎是睡着了,靠在病人的肩膀处,两条长长的手臂绞在一起没入被窝的一角。
楚歌脑袋空了一瞬,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在病床上歪着自己的头扣了满头的问号之后,凭着本能蹑手蹑脚地下床,赤脚踮着脚尖忍痛一瘸一拐地走到隔壁床的正面。
视角转换到正面后看得就很清楚了。
病人是景深,靠在他肩膀上睡着的是徐咨羽,景深棱角分明的下巴轻轻靠在徐咨羽头顶,随着他均匀的呼吸,徐咨羽头顶的短发也轻轻飘起,被子微微凸起,两人的手臂似乎在被子下正握住在一起。
楚歌:“……???”
什么东西啊,他不就被砸晕昏了过去,也许是昏得久了一点,但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种他完全看不懂的画面啊?!
楚歌死死地盯着被面的凸起,正思考是直接把人叫醒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时候,被面忽然动了动,楚歌猛地抬起头,靠在景深肩窝处的徐咨羽已经睁开了眼睛。
楚歌用夸张的口型无声道:“你——俩——干——吗?”
徐咨羽没说话,只是余光扫向隔壁床,然后挑了挑眉。
楚歌:“……”使唤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