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渣受的我拿了替身剧本(95)
陆扶英良久未见他跪下拜见,刚想发火,却是浑身猛地一颤。
她撂下手中书册,未等采夕搀扶,就自己下了美人榻,站定在萧云谏面前两步。
她多瞧了许多眼,终是说道:“你回来了。”
萧云谏一拱手,不卑不亢地说道:“是,臣回来了。”
陆扶英瞥了一眼在场的旁人,挥挥手说道:“我有话单独同萧卿说,你们先退下吧。”
采涟做了那离去的第一人。
宫人们鱼贯而出之后,采夕将房门掩好,又不发一言地守在青鸾殿门口,不让旁人靠近。
尤其是仍是攒着怒气,在青鸾殿周遭晃晃悠悠,想要再辩驳一番的陆晏。
见所有人都离去,陆扶英朝着镂花圆凳努努嘴,示意萧云谏坐下。
萧云谏也并不在意那所谓的尊卑秩序,直截了当地便坐了下来。
他这般才时闲去打量起了陆扶英的一张脸。
陆扶英因着常日里总是因着国事操劳,虽说十七年间模样并没有过多的改变。
却仍是叫岁月在她的眉间落下了一道深深的印迹。
陆扶英亦是瞧着萧云谏。
只她看着萧云谏仍是一张漂亮的面庞璀璨如明珠,与十七年前并无差异。
心中还是不由得燃起几分诧异与妒忌。
她道:“萧卿可是用了何等养护?竟是……与从前完全一样。”
“并无。”萧云谏摇摇头,轻飘飘地又问,“陛下方才说,有事与臣言说,是何事?”
他生生地将话题转了回去,他又如何能告诉陆扶英自己这一张脸的原委?
只是现下再瞧着陆扶英,他总是觉得,和从前的、天界中的她。
大大的不同了。
陆扶英还想着多攀谈几句旁的,可看见萧云谏的一双眼眸时,莫名却将那些话咽了回去。
她不明白。
可沉默片刻,仍是说道:“劳烦萧卿放过晏儿吧,他年纪尚小,朕早已训斥过他了。”
萧云谏听罢,却是蓦地笑了起来。
他强忍着,方才没有直接在陆扶英面前摔门而出。
就这般轻飘飘的一句训斥过了,就要放过陆晏?
他不是没想过。
可却未曾猜到,陆扶英对顾铮竟是如此狠心!
萧云谏从鼻腔中哼出一声嗤笑。
他从头到尾都告诉自己,这是一场梦。
却忍不住付出真心去。
就如同……从前在无上仙门吧。
萧云谏摇摇头,自嘲一笑,又问道:“那铮儿呢?”
“铮儿亦是朕的孩子,只是……”陆扶英反驳道。
“只是什么?”萧云谏横眉一扫,竟叫陆扶英这个女皇几分心虚,不敢看他的目光,“只是他不在你身边长大,感情远不似陆晏那般深厚,对吗?”
陆扶英沉寂须臾,还是拍桌怒道:“放肆!这里是皇宫,你看清楚自己在与谁说话。”
萧云谏垂下眼眸,又道:“臣惶恐,是臣失言了。只是——”
“扶英,你变了……你变了太多。”
陆扶英像是泄了气一般,跌坐在塌上。
她自己不是皇帝吗?
怎得又会这般……惧怕一个臣子!
她不知所措。
只归咎于,萧云谏所说皆为属实罢了。
她颤抖了两声,又说:“我……人都会变,你不也是吗?萧云谏。”
萧云谏颔首,笑道:“正是。抱歉陛下,是臣一时失言,太过唐突。望陛下开恩,放臣一马,也放铮儿一马。”
陆扶英听罢,却有些恍惚,只道:“你走吧。”
萧云谏临走欲开门之时,却是又折返回来。
一掀衣角,直直地跪了下去。
他未发一言。
只自己知道,这一跪是跪的陆扶英的恩赐。
更是曾经。
萧云谏随着采涟一同回了顾家别院。
一进门便见所有人都焦急地在庭院中绕着圈,等待着他。
乳母一见他便赶忙替他披上件外衫,一个人愣是问出了七嘴八舌的模样来。
又是问到底陆扶英说了什么,又是害怕他受到了什么伤害。
萧云谏无奈,抬眸看了一眼凌祉。
凌祉心领神会,只道:“如今他完完整整地回来了,脸上亦是没有一丝忧虑,便是无事,不必过多担忧。”
萧云谏亦道:“正是如此。”
他望向顾铮,抿了抿嘴。
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拍了拍顾铮的肩膀说道:“铮儿,你若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吧。”
作者有话要说: 梦境快完啦!扶英也因为欲望而变了很多唉……
挺心疼扶英的其实
不过还是女装比较香
小剧场:
萧云谏:看屁咯!
凌祉:阿谏,你果然没有骗我,你就是个女孩子。
萧云谏:……滚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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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逼宫
顾铮讶异地抬眼瞧着萧云谏,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问出来。
许久,方才说道:“舅舅,你见到我母亲了,对吗?她可还好?”
萧云谏念及陆扶英的状态,虽是有些焦头烂额,可到底也是一国之君,总是养尊处优的。
便说道:“她很好。”
“那便好。”顾铮咧嘴一笑,又问,“她可是念起我了?可是说了些什么?”
萧云谏一怔,面对顾铮这问题,他又该如何作答?
是念起了。
可不过是为了她小儿子分辩罢了。
望着她这个抛弃许久的大儿子,对欲杀了自己的弟弟网开一面。
但瞧着顾铮灼灼的目光,他舔舔嘴唇,却仍是点了头。
见顾铮脸色舒展,方才抿唇一笑。
而后又搪塞过乳母,他方才能回房间歇上一歇。
只走之前,留了个眼神于凌祉,不知凌祉可否心领神会。
他回到房间,便仰面躺倒在床榻之上,望着那穹顶一般压迫着他的房梁。
让他心中郁结,怎般都解不开。
如同一快重石,压在他的胸口,怎般也推不开。
若有所思间,却是听见了凌祉的脚步声。
还未等凌祉敲响他的房门,他便言说道:“进来吧。”
凌祉吱呀一声推开,他也翻身坐了起来。
却是见到凌祉手中端着食盘,里面放着几盘小菜,又搁了一壶酒。
萧云谏一挑眉:“如今,你倒是不管我喝酒了?”
凌祉取出纯银酒盏,替萧云谏倒好,便道:“小酌怡情。”
萧云谏抿了一口,叹道:“酒是好酒。”
凌祉静悄悄地陪着他,也并没有径直地问询他。
只待他何时想说了,方才开口。
萧云谏几杯酒下肚,暖洋洋的。
这才说道:“扶英啊,变了很多,她都不像她了。从前那会儿,她因为这个梦境无限扩大的欲望而有了一颗五毒心,我还能替她辩驳几句。可如今,她的那颗心,都生偏了几寸……”
如今,该怎么办?
他长长地叹息。
凌祉知他说的是顾铮与陆晏。
萧云谏见他一言不发,便又道:“是我的过错,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当年,我让梦神在这梦境中扩大了他们的欲望……亦或者说,我根本不提议此事……便不会如此。”
他接连叹息许多次,竟有是将事情全然扣在了自己的头上。
皆是叫凌祉心中难过,只能一遍遍地重复着:“阿谏,这不是你的错处。”
自从河溪城一役之后,萧云谏便默许了这个称谓。
听到便当没听到,可允许了凌祉这般唤他,也并不再反驳。
萧云谏望着天边的那一轮缺了一牙儿的月亮,仍是如同他们刚进来的时候,那么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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