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死后第三年(95)
谢玟动作一顿,然后继续慢条斯理地洗完手,正要转身出去,一抬头就看到镜子里、站在自己身后的萧玄谦。
小皇帝伸手半环住了他的腰,手臂撑在洗手台上,低头蹭了蹭他的耳畔:“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吗?”
谢玟转过身,怕他被别人带坏,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低声道:“不行,等回家。”
萧玄谦盯着他的脸庞,温顺地靠过去抵住他的额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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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荆桂和莫泓维一直大包小包地把他们送上楼才走。
开了灯,窗帘没拉,B市的夜景灯火通明,辉煌闪耀。童童忙着把零食拖回她的次卧,窸窸窣窣地像只小仓鼠,忙着囤积粮食,进了门就没出来。
谢玟喝得头晕,在洗手间用凉水洗漱,眼眶发烫,他低头擦脸的工夫,身侧就垂落下来一缕黑色长发。
谢玟看了一眼那截发梢,捂着脸没说话。身后的人就用之前的方式环住了他,摸索着勾紧他的腰,然后磨蹭着埋在他肩膀上,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地道:“我好想你。”
这句思念好像来得太迟了,在化解了无数爱与恨,在触摸到两个世界、经历过无数真实或虚幻的热闹喧腾之后,萧玄谦才终于记起跟他说,我很想你。
谢玟仍旧维持着这个动作,他的眼睛更热了。
满打满算,这也不过是他们重新见面的第二天。
“我今天看着你的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萧玄谦的声音低柔无比,好像仍旧那么驯顺,是一只被磨掉尖爪、自愿被驯化的野兽,但他说得却是,“我在想,我好想亲你,想抱你,想把自己融进你的身体里,我想跟你睡在一张床上,想脱光你的……”
“萧九。”谢玟忽然打断他,他放下手,从耳根到脸颊,不知道是后知后觉的酒劲儿、还是别的什么,简直烫得受不了,“不要这么说……”
他太不好意思了,快要被点燃了。
萧玄谦停下话语,然后轻轻地亲他的耳垂,看着谢玟过分敏/感地微微躲闪,又固执地凑过去刺激对方,另一手还死死地卡着对方的腰,声音低沉滚热,往耳朵里钻:“怀玉,我一直想跟你做这些事,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谢玟明明已经给朋友介绍过,明明已经将“男朋友”的身份大方地馈赠给了他,但在只有两个人,彼此近在咫尺、叩问心门的时候,他还是浑身绷紧,连按着洗漱台边缘的手指都屈起扣住,仿佛承认这件事忽然变得难以做到、无法启齿。
萧玄谦道:“老师……”
谢玟受不了了,他往角落里躲避,招架不住地低头:“你可以不这么叫,你叫我的名字。”
萧玄谦侧过身把他按在冰凉的瓷砖上,另一手保护性地抵着对方的后颈,他一回生二回熟地把他的衬衫顶端扣子扯开,然后抬头亲吻谢玟,蹂/躏着那两瓣唇。
他一边乱舔乱蹭,没有章法地亲近他,一边漫无目的地留下浅浅的齿印,把唇瓣咬红,脖颈舔出红色的小草莓印,把谢玟亲得更头晕了,一遍遍地重复:“我好想你……”
谢玟心软得化成一滩水,手心搭在对方的肩头,纵容着对方的行为,轻声回复:“我知道,我知道的。”
萧玄谦道:“你不知道,我真的很想你。”
他强调了一遍、两遍……最后也不知道说了多少次,好像怕谢玟不信,怕谢玟说自己在骗他,好像他才是那个担惊受怕的人,他平静如水、被狠狠镇压的失控情绪在这种纵容中抽出枝芽来,像是一棵被泪水浇灌的树。
从小得到偏爱的家养宠物往往傲慢,而受过遗弃的小动物再捡回来,就会特别地黏人。
但遗弃动物是不对的。
萧玄谦越说越委屈,他舔了舔谢玟的唇瓣:“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又想你,又恨你。”
谢玟早就没法拒绝他了,主动靠过去环住对方的脖颈:“那你恨我吧。”
他一边说,一边牵着对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低低地道:“你来处置我。”
萧玄谦的心跳一下子特别剧烈,这人一主动起来,只稍微露出点请君品尝的情态来,他就被蛊得神魂颠倒,连话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不知道要做什么才让谢玟更舒服、更高兴。
“谢怀玉……”他道,“你这个……”
谢玟等着他的后话,却猛地一下被抱起来,转眼就把他压到主卧柔软的床榻上。他只来得及告诉对方润滑剂在哪个袋子里——会所服务人员赠送的礼品手提袋中的内容。
试用装,打开盖子一股甜味儿。萧玄谦低下头亲他,哑着声说了一句:“你教教我。老师,你在这上面多教教我……”
作者有话要说: 先发,可能会修。
第62章 回信
清晨。
后半夜落了一场雪,一直到天亮还没停,雪花飘扬,对面的便利店仍旧贴着圣诞节的贴纸,深绿的圣诞树摆在门口,明明圣诞节已经过去一周了,却还没有撕掉。
房间里拉开了一半的窗帘,光线从窗户间映照过来,散落在床尾。
谢玟缩在温暖的被子里,浑身环绕着暖洋洋的气息。北方早就开始供暖,空气一点都不冷。他闭着眼睛不愿意起来,浑身上下连手指头都酥软。
另一个人重新从正面抱住他,像是捞一只猫似的把他又纳入怀中,低头吸了一大口,贴着谢玟的耳朵根哄他:“起来吃个饭,吃完回来再睡。”
谢玟埋在他的怀里,呼吸清浅,声音沙哑又柔软:“……等一下……疼……”
萧玄谦盯着他的发顶,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着怀玉的发丝,心里想着:这句话是吓唬他的,老师学会了恐吓他的手段。
昨天晚上也是,谢玟被逼着指导他,说了几句突破底线的话,然后就彻底丧失了抗争的余地,他的唇间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只是不停地呼吸,那双眼睛湿润地看着他,好像是恳求他不要太过分,又像是勾引自己可以再重一点弄坏他……
但谢玟只要一说疼,萧玄谦就只会亲着他的脸颊,驯顺无措地哄他,还吻过去撬开他的牙齿,让他不要咬着自己的下唇。
谢玟发现了这一点。
他似乎在轻轻地抚摸着萧玄谦的软肋,把他害怕、畏惧的地方握在手里,充满爱意地把玩。
萧玄谦已经识别出哪一句是真有点疼,哪一句是逃跑的伎俩了。他的手指落在对方的后颈,慢慢地给他按着脖子,谢玟先是被按痛了,带着鼻音地溢出一节软软的轻哼声,然后又劳累顿解,舒服地由着他按摩。
“你五分钟前也是这么说的。”萧玄谦低声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会赖床……”
他说到这里,话语顿了顿,忽然想起在牡丹馆的时光里,谢玟大多数时候都非常克制自省、君子表率,但喝醉了之后,没睡够的时候也会迷迷糊糊地继续睡回去。
以前的大多数时候,萧玄谦都不够了解、也没有那么多机会深入了解他。
按摩的手停了一下,谢玟没抬头,半睡不醒地伸手勾着他的脖子,把后颈那块细腻白皙的皮肉往萧玄谦的手心里送。
爱人在怀,又是清晨,难免心思不正。萧玄谦捏了捏手心的肌肤,像是揉一只猫一样用力按了几下,再按着肩膀扳到正面,手臂压在谢玟身侧,跟他面对着面,恶魔低语:“那就再来一遍昨天晚上的教程吧,老师……”
谢玟被他按着肩膀啄了一下嘴唇,后知后觉地分析着传到脑子里的这句话,然后瞬间困意全无,他抬手抵着萧九的胸口,抗拒着对方再压下来,然后挪了挪身体,想要从侧面逃下床——
逃跑未遂,腰酸,身后的人一把就把他拉回来了。
谢玟头发微乱地坐在床上,任人摆布地穿衣服。他被萧九扔了一管儿药膏,低头看着使用说明,脑子精神了不少,半晌才道:“不用这个,我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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