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的读书郎 中(229)
这是非常默契的潜规则,老王家也不能例外。
“还挺好吃的吧?羊肉的锅子,里头还放了豆腐白菜和萝卜,放了不少调味料呢。”阿珍姨道:“还有您说的,那个什么辣椒?我放了一点点进去,放的是皮儿,老爷说皮儿没什么用,碾碎了用油炸一下,成了红油,我还往里头放了点芝麻。”
温润一看,可不是么!
辣椒和番茄,他都取了籽儿出来保存,其余的没用就都做了吃。
番茄做了番茄酱存起来,辣椒也晒干了碾碎了,炸了红油出来。
放在羊肉锅子里的是三五个干辣椒片儿,蘸料里有红油,蒜泥和葱花儿。
最主要的是,这锅子里头还放了不少的酸菜!
“酸菜哪儿来的?”温润兴致勃勃的问阿珍姨:“咱们家腌制的?”
在江南那么多年,温润都没吃过一口地道的酸菜,要说这腌酸菜,有两种,一种是东北的酸菜,一种就是蜀地的酸菜。
蜀地的酸菜适合做酸菜鱼;东北的酸菜适合炖。
“那个帮厨腌的,他说他老家是东北那边的,酸菜做得很好,就要了七八个大缸子,腌了酸菜,现在能吃了。”阿珍姨道:“说也奇怪,这酸菜跟咱们那边的还不一样。”
江南的酸菜,用的是小菘蓝,不是东北的大白菜。
“当然不一样了。”温润摇了摇头:“《晏子春秋·杂下之六》曾曰:”婴闻之: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的记载,同样都是酸菜,南北东西都不同。”
听的阿珍姨双目异彩涟涟:“那我能尝试着做个菜什么的?”
“您老随意。”温润知道,阿珍姨只是想开发新菜。
“那老爷有什么指点不?”阿珍姨可是知道,老爷很爱吃,很多新奇的想法。
“倒是有个饺子馅儿,挺特别的。”温润道:“老边酸菜饺子,听说饺子馅儿,是用剁碎了的酸菜加野猪肉煸炒过后才拌在一起,然后加料,包成饺子煮了,风味独特。”
前世的记忆,到底是深刻的,温润还记得那个味道。
当时不太了解这个老边酸菜水饺是个怎么回事儿?后来只听人提起过一嘴,说是因为馅料特别才会这么好吃。
他是真的喜欢吃那个老边酸菜水饺。
就是不会做,知道怎么做,可他手残一个,又不是大厨。
“这个可以琢磨一下。”阿珍姨果然感兴趣:“一般的馅料都是生的,这个是熟的,有意思,奴家这就告辞。”
说完美滋滋的走了,也没说给大将军和老爷倒个热酒热茶什么的,俩人也不在意。
“来来来,下酸菜!”温润招呼王珺:“那边有热茶,烧点过来,咱们俩好久没这么惬意的单独吃饭了。”
不是每日忙忙碌碌,就是来去匆匆,要么就是操心家里几个孩子的事情,再不就是大营那里。
琐碎事情一大堆,很少能这么闲情逸致。
“好。”王珺倒是乐意效劳,忙活了一阵子,温润那边连羊肉都吃下去半碗了。
又给续上了不少的酸菜,等王珺弄好了东西,坐下来之后,温润已经给他捞了半碗煮好了的羊肉:“放点红油沾着吃,可香了,我放了酸菜下去,一会儿捞上来点汤,喝那个汤热乎的很。”
酸菜羊肉锅子,汤最好喝了。
“外面雪下的大,这一初雪就这么大,冬天恐怕雪更大。”王珺一口就吃了半下子肉去,温度正好,还不烫嘴。
“是啊,也不知道要下多久,都没看到阳光。”温润也觉得下得太大了,这会儿的雪地都没脚面子了。
最主要的是,现在没有了风!
没风这云彩就走得慢,这雪一直下,可不太好。
“看看情况吧,明天要派人出去扫雪。”王珺道:“起码家里这附近的道路必须清扫出来。”
下了雪就不方便出门了。
平民百姓尚好,一些大户人家也不用担心。
主要是必须要出门的人,比如说做小买卖的,或者是倒夜香的,送煤炭的……反正也有很多人不得不出门。
那么街道就的必须清理出来。
“行,咱们这几家都不缺人手。”高门大户,门前的道儿都是自己人清理,要是等朝廷的人来清理,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毕竟京城这么大,大家都很忙。
“把那块骨头给我。”温润指挥王珺从锅里头给自己捞了个羊拐骨出来啃:“家里和大营都不用操心,包括那边的赶考别院,都是柴米油盐齐全,饿不着他们。”
当然也冷不到,大将军府做什么,都会带那边一份。
吕山长更是有两套熊皮的褥子,狼皮的被子,老头儿美滋滋的用着,还逢人就说这是王大将军送他的,怕他冻着。
那边倒是不用担心,家里什么都有。
大雪天的在家猫冬也挺好。
“前些天,老家来了信,说家里大丰收,一切都好,刘三大哥帮忙将家里的收成都打理了,然后等着跟鲁明的商队一起进京,给咱们送来收益,以及一些家乡的特产,按照时间来看,这个点儿已经启程了。”温润跟王珺聊家中琐事:“山高路远,只带了一些家乡的土产,以及银票上京,一个是认认门,熟悉一下道路,一个是看看咱们在京过得好不好。”
“哦,也该来看看。”王珺对老家很是眷恋:“那边还好吧?”
“都好着呢,老人家们吃嘛嘛香。”温润笑着道:“老张大爷不会写字,还让私塾里的孩子们写信给我,说家里都好,乡亲们没被人欺负,也没欺负别人……。”
只是他后头停顿了一下。
王珺抬眼看他,示意怎么不说了?
“听人说,也是猜测啊,那个,你那个狼心狗肺的二伯父,还有我那个小婶子,俩人真的到了一起,生了俩儿子……好像在老家那里有些嚣张。”温润吸了吸鼻子:“但众人都知道他们跟咱们家有仇,就没让他们嚣张太久,给收拾了。”
“收拾了?”王珺很久没想起他那狼心狗肺的二伯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收拾的,反正不会给咱们添麻烦了。”温润瘪嘴:“自打你一直在升官,他们就坐不住了,听说还想送孩子到莲花私塾免费就学,甚至听说咱们来了京城,就想端着长辈的款儿……呵呵呵,活该被人收拾。”
“已经不在一个宗族里了,什么长辈?冒认官眷,罪加一等。”王珺倒是对这个记得门儿清:“好了,不提他了,家里都好就行了。”
老家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只要不再摊上什么水灾旱灾的,肯定不会饿肚子。
俩人吃了很多锅子,有喝了点热茶,精精神神的在一起,天南海北的聊天。
这会儿又扯上了大营的事情,王珺现在正在筹划一个军演:“我打算春天的时候,带他们出去拉练一二,这整日在大营里头军演也没什么意思,出门去跑一跑,急行军一下,看看他们的耐力。”
“这个可以,但是你先想好目的地。”温润道:“而且要不远不近,第一次拉练,别搞得太远,第二次再酌情增加距离。”
俩人这个时候说这事儿,都忘了这里是京畿重地。
“他们今年会过得好,身体调理得当,大营里头各种分润下来,一个人起码也能得一二十两银子,过年的时候发下去,过个好年。”王珺道:“等到开了春儿……。”
他的计划也就一般般,温润给他出了几个有用的主意,比如说负重越野啊,或者是半路要有一些障碍等等。
大概是吃了羊肉的关系,晚上睡觉的时候,温润没有手脚发凉。
暖呼呼的睡了一夜,第二天又去趴门缝儿往外看,哎呀,又是一片苍白色。
“这怎么还不晴天啊?”温润在屋里头来回溜达,顺便抻抻胳膊抻抻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