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让三大佬火葬场后(163)
没想到真有来的一天。
空气中有烟火燃烧过的味道,不太好闻,但又有种别样的喧嚣和潜伏的热闹。
到地方,距离十点还有五分钟。
手机响了一下,是沈拂行的电话,连翩接了。
沈拂行说让连翩圆个谎,华清歌带伤进组拍戏,不小心摔倒受伤了,他坐不住,想去看看,哪怕只是偷偷的。
家里就说是来找连翩了。
看完了人直接就回园子,第二天早上再回老宅。
给连翩说一声是怕回头这件事提起来再穿帮,尤其他老子现在对这个很敏感。
连翩应了,挂了电话。
还有两分钟。
听到连翩冲电话那头的人叫“拂行”,裴度目光沉了下,等连翩挂了电话,问他什么事。
连翩:“拂行说晚上过来。”
没说别的。
说多漏洞多,只补了一句:“他可能想陪我们跨年吧。”
下一瞬烟花在头顶炸开。
无数人惊呼。
站在窗户边视野很好的连翩拽着偏后一点的裴度往前:“真好看!这年过的,太高兴了!”
他仰着脸,面容在烟火下漂亮的不可思议。
看了眼攥着自己手的手指,裴度也觉得胸口好像炸开了什么,比烟花半点不差。
烟花还不错。
他保存了连翩发给自己的照片,拍摄正在看烟花的青年,不过这照片没往外发,只安静的躺在他空荡荡的相册中。
存完照片,发了一条信息出去:[四十分钟后打电话给我]。
周围很多人欢呼。
很快又有数个烟花在天空炸开,接连不断,足足有半个多小时。
隔壁房间有个女孩子惊喜道:“不是说没有了吗,宝宝,是不是你给我的惊喜?”
很年轻的男声:“不是,这样体量的烟花......”他放不起。
女孩子道:“你就是我的惊喜,你这么不喜欢热闹,不喜欢到处跑,居然能带我来这里,宝宝,你是不是很爱我啊?”
年轻人的爱情,饱满又甜蜜,让人不禁会心一笑。
连翩笑起来,下意识去看裴度。
忽然想到裴度也是个不大爱热闹,不喜欢到处跑的人。
裴度也正看他。
他个子比连翩高一个头,看连翩的时候会微微垂眸,睫毛浓长,视线深邃而凝实,犹如实质般笼罩下来。
有种说不出的压力。
月亮悬挂在蓝黑色的天空中,清辉冷淡。
四目相对,短暂的静默。
连翩胡天胡地的想,都说灯下看美人别有情趣,夜色下好像更胜一筹。
一阵寒风呼啸进开着的窗户,连翩不禁打了个激灵。
刚才看烟花没觉得冷全靠肾上腺素撑着,这会儿身上热气都散尽了。
裴度问他:“冷了?”
想起出门前被建议穿羽绒服的事,连翩硬着头皮:“不冷。”
裴度拎过放在墙角的袋子:“那这件衣服不如送给有需要的人。”
衣服?
连翩凑过去翻了翻,入手绵软,俨然是一件厚实的羽绒服,知道是给自己准备的,得意又霸道的道:“我看到就是我的!”
心道这东西应该是他去装零食的时候裴度拿的
拉出来套身上。
衣服对他来说有些大,裴度的尺寸,套在大衣外面刚刚好,拉链都能拉上。
就是有点费劲。
裴度弯腰帮他将拉链拉上,看他圆滚滚,只有露出的脸灵气逼人,不禁捏了那张嫩生生的脸一下,让他长长记性。
再这么出来,冻病了怎么办。
棉衣很快保存了身体升腾的热量,温度上来,人也松弛了,连翩揉了揉面颊:“哥,今天的烟花,是不是姓裴?”
其实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怎么就那么巧。
而且这样盛大的烟花,比之前春晚镜头里的也不遑多让,如果是观景台这里的工作人员准备的,肯定不会悄无声息。
裴度看他还有点兴奋的眼睛:“高兴吗?”
连翩点点头。
裴度:“那就行了。”
两人刚要离开房间,裴度的手机响了。
裴度接了电话,很短的个电话,他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看他脸色凝重,连翩问:“出什么事了?”
裴度:“家里长辈生病了,我要回去一趟......”
看他犹豫,连翩知道他在顾念自己,当机立断:“那就回去。”
裴度:“不能把你丢在这。”
连翩:“我陪你去?”
裴度:“拂行那里......”
如果沈拂行真是自己的男朋友,连翩不可能大晚上跑出来看烟花,假男朋友,不回去也没什么。
反正园子在那里,沈拂行有地儿去,回头圆谎也完了。
只道:“没事,生病的人要紧,我让他和家里人一起跨年。”
裴度颔首:“也好,这件事,不要说出去。”
大家族中的人生病牵一发动全身,连翩知道其中利害,点点头:“知道。”
路上连翩问裴度是家里的哪个长辈病了,他这么着急,肯定是关系很亲近的人。
裴度:“......我小叔,他是裴家现在的掌权人。”
连翩记得奶奶告诉他,有难事可以求助的那位就是裴家的掌权人。
但他连人叫什么都不知道。
不禁问:“小叔叔他,叫什么?”
喉结微动,裴度道:“裴度,置之度外的度。”
置之度外,这形容有点太冷了,连翩下意识接了一句:“众里寻他千百度?”
作者有话说:
备注:“众里寻他千百度”是辛弃疾的诗。
第99章
裴度看了眼连翩说:“没错。”
不是没有向人介绍过自己的名字, 就简单的“裴度”两个字,和连翩说起时也不知为什么,还多了一句。
没想到连翩又给他加了一句。
加的挺好,比他随口说的要好听的多。
原来裴叔叔全名叫“裴度”, 连翩再咂摸“度”这个字, 就加了层滤镜。
外面除了路灯再什么都没有。
他穿的厚,尤其最外面的羽绒服带帽子的, 胡乱摊着有点硌脖颈, 拉起来戴上再靠着座椅, 暖和又轻便。
裴度开着车,时不时看连翩一下, 见他闭着眼睛,就再没说话。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驶入一片阔大的古建筑群。
建筑占地面积不小,但只有中央的一片地方亮着灯, 月笼轻纱, 没亮着灯的地方乌压压的,乍一看犹如巨兽捧着一颗明珠。
车子直接开到了正中的庭院。
等在院子里的庄骁迎上来, 他是跟了裴度十年余的人, 就要上前开门。
车窗降下。
驾驶座伸出一只胳膊,手往外一拂。
庄骁就站着不动了。
车窗又升起。
裴度看向副驾驶座歪着脑袋睡正香的青年。
帽子样式简单轮廓却大, 将他大部分脸都遮起来,只能看到小半边脸和挺翘的鼻头。
这样看着就更显小了, 秀气又白净。
伸手轻拍了拍连翩的肩膀:“小羽, 到家了。”
连翩睡的不沉, 就是有点懵, 骤然一醒只觉自身热气逼人。
茫然的看向裴度。
几秒钟后眼神渐渐清明:“嗯......?”
裴度:“到了。”
连翩坐起来, 看窗外。
陌生而宽阔的院落,乍一看像穿越到了古代,原来神秘的裴家是这个样子。
裴度伸手将连翩的帽子往后一摘。
连翩看自己的衣着,往下拉拉链:“羽绒服脱了吧。”
在别人家这么臃肿邋遢,不太礼貌。
裴度又把拉链给他提上去了:“都睡了,没有别人,脱了容易感冒,听话。”
看连翩醒的差不多,他推门下去。
绕到另一边敲车窗。
庄骁和裴度年纪差不多,伸长脖子去看,多少年了,哪儿见过老大这出儿,这是请了个瓷娃娃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