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让三大佬火葬场后(95)
这太巧合了。
尤其半年前偶遇连翩, 连翩曾说过父亲会有血光之灾, 还会应在交通上。
单出了车祸是倒霉, 但正好又遇上连翩,便让人不得不深思。
谢燕归不信鬼神,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他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拿掉脸上的毛巾,镜子里的少年眼眶微红,眼珠漆黑神情肃穆, 像换了灵魂, 冷静又深沉。
谢燕归扯了扯嘴角,调动五官摆弄表情, 直到镜子里的少年神态和平常差不多。
他回到床上, 躺好。
侧头看了看呼吸平稳的青年。
这是一张让人心悸的面孔,漂亮的过分, 尤其是在医院地灯朦胧的光线中。
但漂亮之下呢。
爱护和托付当然不可否认,但在这之外的部分, 到底是好是坏?
谢燕归决定暗中观察。
还有二叔。
印象中粗鲁直接的中年男人, 变得狡诈了太多。
同一个深夜,
江闻风越洋电话打到了江揖这里。
他最终还是决定告诉江揖真相, 连翩那个实心眼的, 做好事居然不留名,实在让人不放心。
希望江揖知道一些事后,能多护着连翩几分。
江闻风说了连翩冒着生命危险给江揖挡了亡命徒的事,还有其他的一些琐事,比如他拿偷拍的照片去找连翩,却被连翩教育一顿。
江揖没有说话。
那叠他误会连翩心机深沉的照片,原来是这么来的。
江闻风絮絮叨叨的说完,听对面没声儿,问道:“江揖,你在听吗?”
自从知道江冬林到底做了什么后,江闻风越想越觉得江揖这些年真是不容易,迟来的做哥哥觉悟让他开启家长操心模式。
江揖:“嗯。”
江闻风:“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选择连秋皎是你的事,谁也干涉不了,但我还是提醒你一句,连秋皎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就算被迷了心也千万留几分理智,免得被坑。”
江揖:“知道。”
他懒得解释和连秋皎并没有在一起的事,有些东西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即使血脉相通,兄弟情不是忽然谁热情几分就能燃起来的。
江闻风习惯了江揖的冷淡:“那行,就这样?”
江揖:“他会判死刑。”
江闻风沉默了一下:“我回国收个尸,你看行吗?”
道理上江冬林真不是个东西,但江冬林作为他江闻风的父亲,其实是很称职的。
江揖:“骨灰要吗?”
江闻风:“......好。”
江揖挂断了电话。
提起江冬林总让人不那么愉快,答应江闻风是一回事,但江冬林凭什么觉得死亡就是终止?
他会给江闻风一份“骨灰。”
有些人,就该挫骨扬灰,地方他都选好了,安市外围的一处垃圾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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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翩和谢燕归在医院吃的早饭。
东西是江揖送来的。
既然事情都说开了,连翩也没矫情。
谢燕归没吃,他脸色不好,胃口也不好,就喝了半杯开水。
医生告诉连翩说谢燕归昨天吐过,今天没胃口很正常,饿了胃口开了自然就吃了,强行进食反而不好。
既然是这样,连翩也就随谢燕归的,没硬让他吃东西。
两天后,连翩和谢燕归回海城。
江揖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也出现在了机场,对连翩道:“我来送你。”
谢燕归还有些蔫,见到江揖也不似之前那么排斥,大概是连翩已经明确选择了他的缘故。
过安检前,江揖双臂展开,一眼不眨的看着连翩。
连翩大大方方的上前。
他抱着江揖,拍了拍他的后背:“堂堂江总,拿得起也放得下,将来江、谢如果有合作的可能,还请江总不吝赐教。”
江揖:“好。”
谢燕归看着两个各有风姿的男人告别,目光最后在连翩身上落定,心中嫉妒和怀疑交替翻滚。
本能上前牵住连翩的手:“江总,后会无期。”
江揖也不恼。
他现在自觉也没什么恼的资格,只凝神看着连翩。
连翩觉得谢小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蔫了点,约莫是病的,但明明蔫了,但好像比之前还要强硬许多。
这种强硬不是虚张声势或者横冲直撞,带着一种力量感。
不过感觉这种事,说不清楚,这念头也就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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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上,
坐在窗户边的连翩看着越来越远的地面,安市历史上便是恢弘大城,布局方正大气,在天上看更觉其城建的整齐磊落。
谢燕归看着连翩白皙的侧脸:“哥,要是你继承连氏就好了。”
连翩看他:“怎么这么说?”
谢燕归眉心微皱:“连家其他人都不如你,对你也不友好,如果你是连家说了算的人,他们就老实了。”
连翩知道谢燕归可能是想起宴会上连父连母为难他的事。
无所谓道:“大伯虽然能力不足但守成没什么问题,奶奶既然将连家交给他,必然经过深思熟虑。至于我,我要他们的友好干什么,说到说了算,我的事向来就是我自己说了算,要被连氏绊住,那多没趣。”
谢燕归:“那......谢氏绊住你了吗?”
他桃花眼中满是探究,但这种探究带着好奇还有几分忐忑,像求助于人又怕麻烦了人。
没有人知道,他其实脊背都僵硬着。
连翩注意到谢燕归的忐忑,熟练的说着谎话:“那倒没有,管理一个集团也挺有意思。”
如果不是谢风泉临终托孤,他这会儿该在海边晒太阳,打好腹稿的小说如今差不多也该完结了。
如果谢燕归什么都没想起,大概会相信连翩的话。
但他既然想起来了一切,自小被当做继承人培养,察言观色揣度人心都是日常,听得出连翩即使面对连氏、谢氏这些价值千亿的集团,态度清淡,并没有什么争权夺利之心。
再想起和洪伯的聊天。
洪伯说的连翩当初要是想,对连氏其实完全有一争之力,却藏了拙。
谢燕归稍稍放下了心。
恢复记忆,不论是从精神上还会情感上,他都消耗巨大,很快就睡了过去。
连翩见谢燕归即使睡着眉心也皱着,有些后悔带谢燕归来安市,这孩子似乎因为江揖的存在生出了很大的压力。
只能慢慢养了,过上几天安市的事情淡去,应当也就没什么了。
当天下午回到海城,第二天连翩就去上班了,谢燕归在家休息。
岁安避开人将一份文件交给连翩:“少爷,鉴定结果出来了,谢清听和赵纷然那个胎儿存在亲子关系。”
连翩翻看了一下将文件递给岁安,早就心里有数的事,并不惊讶:“文件和物证你都收好,总有用得到的一天。”
所谓物证是赵纷然生下的那胎儿的指甲,还有谢清听的头发,当初鉴定的时候岁安将这些东西留了一半,以备不时之需。
岁安应了,见连翩神色并无波动,心中不由敬服。
连翩忙了一上午,中午给家里打电话。
管家白叔告诉连翩,谢燕归中午饮食还可以,午餐后就上楼休息去了。
连翩闻言放下心来,不过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谢燕归好像不是那么粘他了。
正想着,谢燕归来了信息,问连翩中午吃什么,上午累不累,晚上什么时候回来,想吃什么菜。
一条接一条的信息,聊天框都塞满了。
连翩一一回复了。
谢燕归:[哥你遖鳯獨傢发条语音,我想你了,我睡不着。]
连翩发了语音,告诉谢燕归总闷在房间里不好,下楼外面转转,或者找他那些朋友们聚一聚,还嘱咐他若是出门一定要带人,有个照顾。
谢燕归回了一句:[都听你的]。
反复听了连翩的语音好几遍,清越的嗓音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关切,不像男朋友,倒像是长辈。
谢燕归和发小陈临联系,问他有没有空,两人见个面。
陈临和谢燕归同岁,在海城上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