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让三大佬火葬场后(174)
见裴度回来,走过去收箭。
问裴度野鸡怎么办,其实就是找个话头,看他是不是真的恼了。
裴度还和之前一样,看不出什么不同:“箭篓有网袋,装起来拎着。怎么样,是不是很不错?”
连翩点点头,是有了猎物的兴奋感。
骤然想起两人一起张弓搭箭的那一刻,那个似是而非的吻,谁也没提,似乎根本就没发生过。
连翩想,一定是他想多了。
毕竟他不怎么直。
对裴度来说,肯定都没在意,只顾着专心教他射箭了。
不能以己度人。
心虚渐渐恢复平静,连翩暗道要注意距离,他最近好像和裴度太亲近了。
之前没觉得怎么样,就是投缘。
但想想自己喜欢男人,裴度却是因为他和沈拂行的关系,肯定不往歪了想。
这难免有种暗戳戳占人便宜的意思。
不好。
之前没多想,但距离到了一定的程度,就立即清醒过来了。
至于将来。
总要到沈拂行的事告一段落,告一段落后又怎么样,连翩也不知该怎么往下想,罕见的心烦意乱。
这就是从没有正儿八经谈过恋爱的坏处了,纠结也纠结不出个什么东西,毕竟完全没有参照。
正将思绪捋妥帖,冷不丁听到裴度问:“那会儿我和你一块儿猎野鸡,咱俩是不是差点亲着?”
他一派就事论事,风光霁月的不得了。
已经将这件事按下心头的连翩:“......是......是吗?我没注意。”
裴度道:“如果亲到了,那可是你哥我的初吻,算了,既然是不小心,我又不能让你以身相许。”
好像是玩笑话,说过也就说过了。
他这么坦荡,连翩上下乱窜的心也渐渐稳了,禁不住问道:“初吻?哥,你没......你没谈过恋爱?”
比他大六岁,有才有貌,居然一直单着?
见连翩一脸不信,裴度认真看着他道:“真没有。”
连翩:“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这个问题他曾经问过,但说不明白为什么又问,大概是人一直在变化,同一个问题的答案也不会一成不变。
裴度道:“遇到了就知道了。”
连翩心头一动。
他记得曾经也曾自问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当时给自己的回答也是大概遇到了才会知道。
只道:“要不要我给你介绍?”
这话也曾说过,当时裴度说不用。
裴度:“也不是不行。”
两个人是边说边干活的,譬如裴度,这会儿就张着网袋的口袋,等着连翩将野鸡放进去。
连翩不大温柔的将野鸡扔进袋子,力道大的自己都有点惊到,但只作平常态度问道:“那你要什么样的?”
裴度看他虎超超动作的样子,心里柔软一片,将网兜的抽拉绳一拽收紧,利落的打了个结:“你这样的。”
连翩捡起地从野鸡体内拔出来的箭,血淋淋不好拿,在地上蹭了蹭血迹,眼睫垂着:“哦,那我留意留意。”
裴度逗他:“要是你有个双胞胎兄弟就好了,这样就不用愁了。”
连翩站起来:“你想的倒挺美。”
裴度:“到时候把你兄弟送给拂行,咱俩这么熟了,正好凑一对。”
说罢怕小孩又炸毛。
一手提着野鸡,一手拎着两个箭篓子往前走了。
只握着一只箭的连翩,忽然那种不高兴的情绪就没了,只心道原来他喜欢男人,初恋都没有,喜欢的还是他......他这样的?
连翩握着箭跟上裴度,问他要东西提着,箭篓或者野鸡都行,能分担一点是一点。
裴度没让:“你玩你的。”
他在某些方面好像很宽松,某些方面却很干脆笃定。
但连翩也并非什么软耳朵软性子的人,会被人指派着走,直接拎过野鸡。
裴度没说什么,捏了把他的后脖颈。
连翩看他,心里冒坏水儿,走了没几步道:“哥,你脖子上落了片叶子......我帮你摘?”
裴度应了一声,站着了,还特意低了头。
连翩抬手,攥了下裴度的脖颈。
嘶——
还是硬!
心里爽的很,一攥就跑,地势平坦,拎着已经亡命西天的野鸡一溜烟跑出老远。
裴度没追他,站那儿笑,也不意外。
与此同时,同一片林子的不同方位,卫天应惊愕的道:“行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沈拂行说他不是在开玩笑。
之前他一直隐瞒着和李宣玉的假情侣关系,而李宣玉在人前那么自然而然的和他相处,真情侣也就这样了。
这种相处方式骗了好多人,卫天应也是其中一个。
原本这正是沈拂行想看到的,姜还是老的辣,只有骗过外人,才有可能骗过他父亲,华清歌才能安全。
但现在,不能再瞒了。
眼看卫天应对李宣玉的敌意越来越重,越来越不掩饰,在小舅舅面前都和人别苗头。
小舅舅的为人他最清楚。
那么护短的人,如果卫天应在小舅舅面前挂上号,绝不会好过。
而且卫天应是在为他沈拂行不忿,不能坑了兄弟。
于是沈拂行趁着两人单独在一起的契机,将这件事说明白了。
卫天应心头震动。
想起次次挑衅那小白脸,小白脸好脾气不和他计较的样子,原以为他是心虚,没想到是让着他呢。
这么一对比,他可太不是人了。
懊悔极了。
又不禁问了句:“行哥,你说你们是做戏,但你这样的,朝夕相处,他一点都没动心?”
或者,也许还想问,都没动心吗?
沈拂行心绪有些复杂,但还是肯定的道:“他没有。”
他感觉得出来。
从没有人像李宣玉那样,自始至终都坦坦荡荡的对待他,即使最开始见面能感觉到他觉得你不错的那种赞赏和惊艳,但除此之外就没了。
有时候他甚至想,不知道这样的人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样。
心里有对李宣玉的愧疚,也难免埋怨沈拂行:“不告诉我,这么不信我?”
沈拂行:“你不喜欢清歌。”
这还真是。
卫天应挺看不惯华清歌清高倔强的样儿,要真清高真倔强,干脆利落的撂开手不好?
有一搭没一搭的犹豫,看的人闹心。
或者直接像李宣玉那样,就张狂从容的摆出就要攀高枝的意思,哪怕是装的呢,那也是个意思。
这样不上不下......
左想右想,总能想到李宣玉那张唇红齿白的脸,神采飞扬的说要勾搭他的话。
烦恼的搓了把脸,卫天应问:“行哥,人都得罪了,你说他能原谅我吗?我最近吧......”
沈拂行:“他不会怪你。”
卫天应:“真的?为什么?”
沈拂行:“他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其实是李宣玉早就告诉他卫天应的事,说的时候半点火气都没有,像大人看闹腾的孩子,不是大度,是完全不在一个维度,不在意。
但这话当然不能告诉卫天应。
很快到了约定的时候,大家出了林子碰头。
有人送午饭过来,会顺带拿走上午的猎物回去处理,还有就是天也热了,放在这再坏了。
连翩一手拎野鸡一手拎只肥兔子。
兔子是他猎的。
说起来倒有点不好意思,还真有守株待兔这说法,第一箭没射中兔子受惊跑的飞快,撞树上了。
没撞死,晕乎乎的蹲在那儿。
这情形,连翩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直到兔子缓了缓站起来,磨磨蹭蹭的小步往前。
大概是撞傻了,忘记了有人追杀它的事,也不跑。
裴度示意连翩继续,还问了句:“我教你?”
怎么个教法,前头有经验来着。
下意识抿了下唇,连翩说不用,张弓搭箭自己上了,准头不行,一箭射在兔子前面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