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上门维修的(17)
阳光下,女孩脸粉粉的,睫毛长长的,问完后眼神闪躲。
是羞涩可人,是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女孩水润害羞的瞳孔里盛满的是倾慕,何季对这种眼神很熟悉,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我有爱人了。”毕竟是职场同事,还是不要过多纠缠为好,何季平淡说:“他怀孕了,我要去陪他。”
即使那个人压根不屑于当自己口中的“爱人”,可能还想着怎么宰了自己。
但现在他就是要过去看他。
“啊,是吗,这样吗?”林娜想过会被拒绝,但没有想到这么直接,答案这么出乎意料,受的冲击太大,一时有点语无伦次:“你的爱人是哪个部门的?不是,我不是打探的意思,祝你和爱人幸福,对不起!!”
女孩越说越乱,最后一个90度大鞠躬,慌乱地跑开了。
何季解决完职场桃花,回头再去看通信界面,那边已经挂断了。
克莱尔蜷缩在地上,整个仿佛只冻僵的虾米。
外面在刮狂风,气温低至零下十几度,冰雹砸烂了窗户一角,将彻骨凉意飕飕放进室内。
台子上的花早就连瓶子掉在地上,破碎的花瓣被风刮得满屋子乱飞。
之前克莱尔想去捡瓶子,腹部旧伤却痛得他想在地上打滚,即使狠狠抵住肚子,仿佛要把胃部按扁都毫无作用。
冷汗刚流出来就在皮肤上形成了白霜,嘴唇被咬到鲜血斑驳,眼前发白。
这狗日的卡马拉尔星,就说那个夕阳邪门,今天漂亮得那么诡异。
狗日的满嘴跑火车的雄虫,还说什么有事叫他,说什么喊他的名字就好了,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旁边那个听着像雌虫的声音又是谁?
狗日的自己居然寄希望于一只雄虫会为了他的一个电话赶过来。
妈的狗日的,怎么能这么疼?
克莱尔痛到几乎丧失意识,却还是咬牙忍着。
他不能败在这里,就算是不靠任何虫、任何帮助,他也要撑下来。
只是他挂断电话太快,没有听到那两句“我有爱人了”、“我要去陪他。”
更没有听到里面爆炸性的信息——“我爱人怀孕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上将比何师傅对自己心意确认得要快一点,何师傅穿越的世界太多,已经有点虚无主义的味道了。这种情况下他认为的莲花似的爱意就算得到他也只会远观,反而是上将龙卷风般的出击才可以将他拉回来。——(一些作者没用的巴拉巴拉-O-)
第18章 他真的来了
何季走在路上,越想越不安心,当他通过制片查到卡马拉尔星的情况,知道那边的天气之后,紧张更是达到了极点。
怎么突然下冰雹?那家伙该痛死了。
一分钟都不敢浪费地跑去传送中心的时候,输完常用坐标后,仪器却响起赤红色的警告。
“警告,警告,乘客EEG值严重超标,不建议出行。”
前面何季帮忙设置过界面的工作人员过来查看情况,看了下系统页面,担忧地说:“何先生,您的EEG值已经累积到了188,代表您身体极其疲惫,精神状态极不稳定,而且还显示您即将配备木偶前往位面,情况更加危险。这边建议您暂缓行程,两日后再来。”
两天之后黄花菜都凉了,何季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注射一管serena,速率设置25。”
小妹一直关注着何季,之前就发现了,这个年轻的维修工对传送机制与设备的了解度甚至比自己还要高,以往她都会迁就对方的安排,但这次她却拒绝了。
“不行,这样下去对身体与精神负荷太大了。”
serena是种能够帮助人清醒与注意力集中的药剂,但也有很大副作用。
她搞不懂那个位面世界到底有什么重要的工作值得对方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也要下去。
她还想再劝两句,传送器内坐着的人却抬起了头。
口罩已经不小心被蹭掉一边,松松地被另一只挂在耳朵上的绳子悬在下巴上,青年维修工锐利的视线狠狠盯着自己,眼底下一片因疲惫而渲染出的赤红,声音暗哑地说:“快点。”
妹子懵掉了。
不仅仅是因为对方那仿若疯批的模样,更是因为她对这张脸很熟悉。
前面隐隐有些怀疑,但那个猜测就跟天神下凡还刚好下到自己面前一样不真实,所以没当回事。
可眼前的这位,真真切切就是她从来到主空间就开始追的A帝啊!
“感觉一管不行,”A帝撑着额头,有些难受地说:“需要两管。”
看着自己的偶像这么难受,她的心跟针扎似的,尤其是对方还对她说了一句:“快点可以吗?我有急事。”
哪怕再心疼,她还是照做了,因为常年追星的她知道A帝不喜欢别人耽误自己工作,哪怕出于善意也不行。
只是出于最后的坚持,她只注射了1管半serena过去。
就在克莱尔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厚重的铁门传来声响。
克莱尔用模糊的视线看过去,在看清来者后,希望再次落空——不是维修工。
提图斯抱着棉被来仓库,一进门就看到克莱尔上将蜷缩在地上,连忙将他扶去床上。
好像在他来之前已经有虫给过他棉被和取暖器,但似乎完全没有起到效果。
上将还是发抖,嘴唇惨白,整只虫像是躺在冰天雪地里一样,凉得比冰块还冰。
提图斯连忙联系医生,可卡马拉尔星只有一个医生,对方正在救助因房屋倒塌而被压伤的几个重伤患。
他在克莱尔床边走来走去,急得不行,突然间大脑中闪过一个特殊的号码。
是何季给他的,曾跟他讲如果克莱尔遇到什么情况可以用这个联系。
他蹲到克莱尔床边,安抚道:“上将,您坚持住,我给何先生打电话。”
克莱尔脑子被疼痛磨得迟钝,听到他口中的“何先生”,却也反应出了是谁。
这下换提图斯在那边开始拨电话。
然而拨了两次,两次都没有接通。
只是传来“对方信号不佳”的提示音。
提图斯还准备接着打,克莱尔冷笑一声,虚弱说:“不用给他打了,你也出去。”
年轻所长浓密的灰色眉毛耷拉下来,失落万分,却也不肯出去,坚持陪在克莱尔身边。
同时拨出了第三个电话。
他现在对何季有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觉得只要联系上何先生,就一定会有办法。
第三次,电话接通了。
从里面传来夹杂着风雪呼啸之声的清冷男音:“我在门外,开门。”
随着他话音落下,仓库的铁门缓缓打开。
狂风暴雪趁着这个间隙卷入室内,这次,却带来的不是无尽的寒冷,而是希望。
因为中间站着一个屋内两虫都再期盼不过的身影。
“天呐,您怎么穿这么少就过来了!”提图斯见何季身上只有一件白衬衫,被雪打湿,紧紧黏贴在身上,连忙站起来。
门一关,何季就丢掉肩膀上落满了雪的工具包,又甩了下头上的小冰雹或者已经融化了的雪水,接过提图斯递来的毛巾,随便地擦了擦头发和脸,走到克莱尔床前:“怎么样了?”
克莱尔定定地看着他。
他是期待对方过来,没有想过要他这么······
外面都是冰雹,虽然现在小点了,被砸一通也不是好受的。
更何况穿得这么少,现在都不知道到底谁更惨。
何季弯腰去烘手,床边的取暖器是他给克莱尔留的,但因为走得急,没有来得及跟他讲解怎么用,现在才哭笑不得地发现对方把温度调到最小档了。
把温度一次性调到最大,又给提图斯一个小东西去补窗户,何季把手烘热了,才去碰克莱尔。
入手的温度冰得像死人一样。
“不是说了这些东西不会用也可以打电话问我吗?”何季用手暖着他的脸,指腹按上对方咬得惨不忍睹的嘴唇:“给你的都是改进了的,不会用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