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上门维修的(35)
净化的土壤中,郁郁葱葱窜起来一根根或绿或白的蔬菜苗,喜得卡马拉尔星的年轻所长白天起床看一次,晚上睡前又看一次,就盼着它们赶紧长起来,解决这荒星的食材供应问题。
荒星其他片区的流放雌虫们也被集合到了这边,一门儿心思地搞垦荒、奔开发。
何季他们家的小院子隶属于前沿开发核心战地以及最高指挥部,门槛都快被踏破了,每天各种访客川流不息,一楼旁边还新开了一个仓库,专门用来放农具、种子等物。
克莱尔显怀越发明显,故而搬去了二楼,与他主星军部同事的会议也多在东边的隔音会议室里。
两虫分工明确,一个农业,一个军事。
白天干各自的工作,晚上在被子里温存下,日子不声不响地流水般过去。
直到某一天,何季回主空间恢复下EEG值,正准备返回卡马拉尔星,被原老爷子逮住了。
老头回家给他抱了罐母鸡汤出来:“老婆子煮的,从位面空间花老多积分带回来的,你媳妇够月数了吧?给她捎回去补补。”
克莱尔确实接近临盆日了。
大出血的剧情像块石头一样压在何季心上,这些日子他盘点来盘点去,解决了不少潜在的危险因素,但还是觉得不安心。
而这种不安心,终于在他再次踏上卡马拉尔星的土地上时得到了证实。
作者有话要说:
孕妇不能泡温泉哦!!这里是虫族设定,他俩跟人类还是不同的,不要效仿嗷。而且温泉泡个10~20分钟就差不多了。另外也别被最后一句话吓到,我真的写的是he文。
第38章 危机再临
何季拎着鸡汤往小院子方向去,离那儿还有十几公里、步入一片废墟的时候,被左前方一只形容狼狈的虫拦住了。
那虫连鞋都跑掉了一只,脸肿了半边,一看到他,就匆匆忙忙地冲过来,口齿不清地喊:“何先生!快跑!快回去……”
他还没说完,后头尘土飞扬,车子的轰鸣声呼啸而来,空气中隐约寒光一闪。
何季伸手把那虫拽到身边,对方方才站着的位置便被轰开了一个大坑。
“怎么能偷偷过来打小报告呢?”三四辆一溜黑车在何季周围停下,左右夹击地围成一个圈,正前方的车门升起,下来一只身高两米多浑身彪子肉的纹身虫,边叼着烟边阴冷地笑道:“这多影响我们在何先生面前的形象啊。”
雌虫将何季护在身后。
何季这才发现对方背后鲜血淋漓。
“……”
扫了周围一圈,这群虫显然有备而来,从车上下来的虫手上都拎着家伙。
默默清点了一下虫的数量,观察了一下他们的武器。
感觉还行,就是这地方离克莱尔在的院子有些近,怕动静太大把那位惊动。
领头的虫把烟丢在地上,用脚碾碎,啐了口痰,继续笑道:“何先生,这不是好好说话的地方,您上个车?”
挡在何季面前的雌虫身体瞬间绷紧了。
何先生在宿舍里帮过自己一把,虽然可能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但对自己,却是悲惨孤苦的生活中,唯一有虫对他伸出援手。
今天就是死,也不会让这群虫带走何先生。
下定决心的时刻,他感到第一次拥有如此巨大的勇气,真当他准备殊死一搏时,手却被轻轻地碰了碰。
雄虫清淡干净的气息靠过来。
是害怕了吗?
雌虫转过头去,安抚雄虫说:“别怕,我会……”
然而手心却被放入了什么东西。
何季把鸡汤罐的绳子塞雌虫手里,对他说:“你拿好这个,先回宿舍,待会儿我来拿,这事别惊动克莱尔。”
雌虫倏地抬眼。
何季的声音不小,周围的虫也都听见了,纷纷不屑地笑起来。
雌虫的手颤抖着,说:“我可以……”
何季拍拍他的肩膀:“这东西很贵的,一般搞不到。”
各个位面世界有各种生物,被冠名“鸡”的生物也各不相同,而原老爷子给他的鸡汤却完全是他曾经闻到过的香味,当时只觉得寻常,后面才知道这种鸡的设定并不常用,能搞到实属不易。
记忆中很香的味道,他也想克莱尔尝一尝。
何季看向领头的:“这虫跟我们没关系,让他走没什么意见吧?”
领头的挑了挑眉:“无所谓。”
他挥了下手,何季后边的虫让出一个缺口。
但雌虫却不愿意走,说什么也要留下来。
“妈的让你走就走,耳朵聋了?”旁边的一只虫没有耐性,拿缠着铁丝的球棍一棍子打在雌虫背上,本来就血痕模糊的背,因这一下又被剐出许多血肉。
何季转身就是一刀子,直接从下巴划拉到那动手虫的头顶,瞬间血液迸发,以鼻子为界,整张脸鲜血淋漓。
那虫手里的棍棒掉在地上,哀嚎着蹲下。
“说了让他走,耳朵聋了?”何季看向领头的:“你手下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事情发生得太快,其余的虫还顿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纷纷提起武器。
领头虫的脸色也青了一瞬。
“要走就快点走,我赶时间。”何季朝领头虫身后的车走去:“你也不想惊动院子里的那位吧?”
领头虫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一挥手:“走!”
何季上车之后,车队卷起灰尘,轰轰烈烈地从废墟撤退了。
雌虫留在原地,抱紧了掌心温热的汤罐,目光死死盯住车队离去的方向。
他该怎么办?
何先生这样下去会死的……
——
克莱尔这边。
他刚从医院里检查出来。
虽然他觉得没必要这么频繁地检查,之前在远征的时候又不是没有见过雌虫生产,环境再怎么恶劣,成功产蛋的例子也一抓一大把,他没道理比普通雌虫还娇弱。
但家里雄虫天天在他耳边念叨,那股唠叨劲儿,不仅不招他烦,还显得挺可爱的。
和迪克等着士兵开车过来接的时候,克莱尔抬起手环准备给外出的雄虫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很快接通了,雄虫的声音好像隔着很远的地方传来,模糊不清。
“你说什么?”克莱尔调大了音量。
何季一拳头砸在朝他扑过来的混混脸上,从满是铁锈的楼梯栏杆上一跃而过,落地时用尽量平常的语调说:“我说,两个小时左右到家。”
“你刚不是说一个小时后到?去干嘛了?”克莱尔皱眉。
“哐!”一声巨响,被何季踹飞的虫撞到墙上,把老旧的墙体又震掉几块砖。
“什么声音?”克莱尔敏锐地听见对面不同寻常的动静,立即追问:“你在哪?”
“在维修厂,加班,”何季对着后头追上来的虫装模作样地喊道:“老板我可不可以走了?”
抬腿一脚将脚边的钢板踢过去,高速飞行的边缘锋利的金属物件一次性削掉了两只虫的头,破碎的躯体与钢板一起斜飞到三四米外。
何季对克莱尔遗憾地说:“你看,老板说不行。”
何季抬头看了眼二楼追赶下来的打手,再打量了下一楼对他虎视眈眈却心有余悸不敢靠近的混混们。
在这个地方集合的虫族比他预料得要多,但收拾起来并不算困难,今天扫荡干净,后面就少一个不安因素。
“乖,你在家看看电影,结束了我也就回来了。”
“喂,你——”
何季挂断了电话。
他正转身,却听到离他近的一只虫大喊道:“我们上!他快不行了!”
何季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就感到什么东西掉在了手臂上。
低头一看,是红色的血。
摸了摸鼻子底下,热热的东西在往下流,将整个掌心都染成红色。
以中指为界,木偶与原皮的界限展现出来,不一样的肤色像是被针线缝在了手上,诡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