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上门维修的(34)
难道是出去了?
妈的怎么偏偏睡着了。
他不会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对雄虫动手了吧?
连拖鞋都没有穿好就开始在整个房子里急切寻找,因为用力过猛,房门被哐地砸到墙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眼前瞬间闪过梦中出现过的一个画面,也是在这么一个白棺材似的房子里,何季躺在地上,血哗哗直流,怎么堵都堵不住。
心脏瞬间紧缩起来,拿起手环给那虫打电话。
欢快的铃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但好几秒都没被接听。
一秒一秒的时间在这刻漫长得让他心悸,焦虑地将额发推上去,正准备出去找。
就在这时客厅门响起细微的声音,克莱尔倏地抬头。
何季还在门口往锁里怼钥匙,因为手上抱着一大堆东西,艰难地试了两次都偏了。
门却猛地从里面被拉开。
何季看向挂轴上晃荡的木门以及门里头看上去压迫感极强的雌虫,一时有些呆住了。
“妈的,去哪了?”雌虫的声音嘶哑无比:“问你去哪了!”
刚到家就被这么气势汹汹地逼问,何季还没清楚状况,抬头却看见对方额发此刻已经被冷汗浸湿,深色发丝黏贴在惨白的脸上,看起来狰狞又凄惨。
“手环他妈的是摆设吗?!”克莱尔怒从中来,一把将何季怀里的东西扫在地上,粗声吼道:“连电话都不接你在搞什么!”
箱子啪啪掉在木板上,对方声音之大,震得何季耳膜颤抖。
他盯着对方双眼逼红的模样,顿了两秒,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腰。
“对不起。”他将脸埋在这虫轻颤的宽阔肩膀上,柔声道:“我在门口,手上有很多东西,所以想干脆当面说,下次我会第一时间接电话的。”
松软的气息清爽的拥抱,耳边温和的声音,如棉花般将克莱尔包裹起来。
克莱尔身体僵硬了一瞬,既而脱力般放松下来,手臂抬上来,狠狠地将雄虫搂进怀里。
何季能感受到相贴的躯体心脏在飞快的跳动,耳边的呼吸很急促。
“草……”雌虫又低低骂了一句,不像是责骂,反而有些无力和悲伤。
何季拍着对方的背部,听到他说:“出去干什么?你那个破园子怎么这么多事?明天我给你雇几个虫干活,你在屋子里动嘴就行。”
眼看无辜的菜园子又被牵连,何季连忙道:“不是院子的事情,我只是去找迪克拿一点……”
说话间,克莱尔因过度急切失焦的双眼恢复了些许正常视力,然后他就看到,何季背后,被打落在地的纸箱子里,散落出几个——
圆柱形或者球形的物体。
“……东西。”
“……”
“……”
感受到空气中诡异的宁静,何季连忙回头顺着克莱尔的视线去看。
然后两虫视线相对。
腰间抱着他的手瞬间收紧了,力气大得骇人。
“不是,”何季害怕道:“你听我解释,我只是不想你受伤……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37章 泡温泉
何季顶着额头上的大包,将半张脸埋进温泉水里。
这下手也太狠了。
抬起眼睛看对面的雌虫。
克莱尔一只手臂伸展搭在岸边光滑的石头上,另一只手则托着腮,目光打量着这个温泉以及何季。
雌虫的头发长得很快,落在肩膀上的头发此刻被泉水洇湿,轻柔的飘浮在水中,如同水藻。
刘海也被部分打湿,水珠顺着发梢滑下,亮晶晶坠在英挺的眉眼间。
从那似笑非笑的眼眸中往下,是薄而浅淡的嘴唇以及矫健结实的躯体。
何季移开目光。
“什么时候连这种地方都有了?”雌虫问。
“前两天和提图斯他们加工赶出来的,”何季闷声道:“你最近不是精神不太稳定吗?温泉有利于精神海的修复。”
克莱尔看着不远处状若地鼠心有余悸的何季,勾了勾手:“跑那么远干什么?过来。”
何季想起此行的目的,还是有些忐忑。
“我又不会吃了你,我数到3,在那之前过来。”克莱尔沉声道:“1。”
“2”还没有出口,雄虫就游了过来。
克莱尔一把捞住滑不溜手的雄虫,只觉得既可爱又搞笑。
怎么老这么怕他。
别的雄虫都趾高气昂得傻逼,就他家这只胆小如鼠。
转念一想,这虫胆子也不小,劫狱都敢干,也不知道在私底下做了多少事,转头一看时对方什么都给自己安排好了。
再低头看雄虫的脸,只觉得怎么看怎么稀罕。
真漂亮。
过了水更清俊水嫩了。
他不在乎外貌,只在乎实力,雄虫之前那张脸他觉得也没什么。
但换了现在这张脸后,总觉得比他的原生皮更加服帖,违和感少了很多,似乎这虫天生就该长这样。
不对,似乎也不该是这样。
应该更漂亮,更惊艳的……
算了,管不了这么多了。
“你问迪克要那些小东西,又带我来温泉这里,就这么傻坐着?”
何季在对方怀里坐着,还有些愣愣的,有一种大餐在眼前,不知道从哪儿开始吃的茫然。
克莱尔却不想再等了,翻了个身把雄虫按在岸边,自己迈开长腿跨坐上来。
俯身亲了下雄虫的下巴:“算了,我也是看过资料的,你别乱动就行。”
——
他们泡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温泉”,因为上将大人出色的身体素质以及学习能力,一次性把自己想尝试的都尝试了个遍。
被摆弄的何季事后唯一的感想就是——雌虫确实身体素质过人。
他这刚买来的小木偶都快散架了。
反观旁边的上将,面色红润春光焕发,显然非常满足。
目光下移,视线触及到克莱尔带着吻痕的修长脖颈时,微微顿了顿。
方才——
“你可以掐回来。”克莱尔将何季的手放在带着吻痕的脖子上,一头墨蓝色的长发被水浸透,眼睫毛上也滴着水,薄唇开阖:“我掐过你,你掐回来,这样我们就扯平了。”
何季被迫将手合在雌虫的脖颈上。
脖子是性命弱点以及虫纹所在地,除非是最亲近的虫,雌虫一般不会让别人碰,对克莱尔来说尤其如此。
可克莱尔现在却拉着自己,让自己掐他。
掌下的肌肉又薄又细,是雌虫身上最脆弱的部位之一,手心能感受到对方血液的流淌、喉结的滚动。
“我脾气大,我知道,我可以忍,但没法儿给你打包票说一辈子不会做出你接受不了的事。”克莱尔直视着雄虫,水流顺着下巴滑落至放在脖颈上的手掌上:“如果我做了,你也可以骂回来、打回来、加倍讨回来,我一声不吭,随便你折腾。”
“但有一点,你不能一声不吭地就跑,十天半个月连个信都不回。”不知是温泉水蒸腾的雾气导致的错觉,克莱尔的眼睛恍惚有些红:“也不能背叛我。”
“老子他妈这辈子就信你一只雄虫,”覆盖在何季手背上的手用劲很大:“只有你不能辜负我。”
一字一句,全都重重敲击在何季的心上。
他还能说什么?
这决定权从来都不在他手上。
其实他现在足够有资本,能够护好克莱尔一人,也不会再伤害他。
可对方如果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真的稀罕自己的呵护吗?
他现在都能脑补出克莱尔知道肚子里的虫崽怎么来的之后,大发雷霆、对他恶心至极的模样。
现在克莱尔有多信任他,那一刻对双方的打击就有多可怕。
“……”
何季从泉水里起来,对一旁闭目养神的雌虫说:“走吧,该回去了。”
——
一个多月后,各处大棚中的菜园子都有了些成果。